第283章 和親公主替嫁記(4)(1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2682 字 5個月前

【07係統發布任務,任務一,作為原主活下去;任務二,剪斷齊慕瑾和溫瑞卓之間的紅線。】

匆匆又行一日,王帳近在眼前,此處地勢頗高,不過是幾日功夫,冰雪已融的差不多,遠看時原本荒蕪的草原上綠蒙蒙的一片。

蘭月跳下了車,齊語白又被理所當然的抱在懷裡,一路可聞恭賀之聲。

“恭喜大王。”

“這就是尚朝的鳳冠霞帔麼?”

“不能示人麼?”

“恭喜大王迎娶王後。”

“多謝。”沈醇抱緊了懷裡的人笑道。

齊語白不語,聞這吵嚷之聲,覺得不像是一國之王娶妻,倒像是山大王搶回了壓寨夫人。

齊語白入帳等候,過了半晌,外麵禮樂之聲響了起來。

“大王,一切準備妥當了,是按我南溪的禮儀來,還是按尚朝的禮儀來?”副將問道。

“先拜堂成親,然後大家同樂。”沈醇說道。

“好!”

拜堂是尚朝的禮儀,齊語白被扶出立在了旁邊。

“一拜天地!”

他竟然真的要成婚了,還是與一男子成婚。

沈醇雙手執禮,敬謝天地。

“二拜高堂!”

沈柔坐於主位,大王身死,穆倫繼位,她如今是草原上當之無愧的太後。

一身金玉珠飾加身,歡天喜地之中氣色倒看起來比從前好上許多。

蘭月攙扶轉向,兩人再拜。

“夫妻對拜!”

沈醇轉向,因有蓋頭而不可視,但看這中規中矩隻是輕輕彎腰的模樣,應該是不太情願的。

沈醇行禮笑道:“尚朝有一講究,拜堂時拜的低的那一方掌家。”

蘭月眨了眨眼睛,齊語白下意識低了些身體,卻聞對麵笑聲。

“大王玩笑了。”

這個人當真頑劣。

“我說真的。”沈醇伸手扶住了他道,“你是要回大帳還是與我們同樂?”

“尚朝女子一應皆在房中等待。”齊語白說道。

“那你先回去。”沈醇笑道。

蘭月扶著人轉身,其他圍觀之人道:“怎麼回去了?”

“王後生性羞澀,我與你們共飲就是。”沈醇笑道。

“大王一人代飲,就彆怪我們灌雙份了!”

篝火點燃,禮樂聲響,全牛全羊被炙烤著,散發著濃鬱的香味,觥籌交錯,不少人圍著篝火跳著舞。

沈醇這處原本灌酒者頗多,隻是後來行起酒令,倒地的反而成了彆人。

“大王這酒令屬實厲害。”

“也不可灌的太多,要不然晚上可怎麼洞房。”

“尚朝是不是還有鬨洞房的習俗?”

“誰要鬨洞房?”沈醇執著酒杯側眸道。

他目帶威脅,其他人紛紛退讓:“不敢不敢。”

“大王的洞房沒人敢鬨。”

侍從們扶著倒地的人入房去睡,以免著了涼,天色漸黑,繁星漫天,人語散的七七八八,大帳之中反而一片通明。

“殿下,外麵快結束了。”蘭月探頭去看,在看到過來的人影時縮回了頭有些擔憂。

若殿下真是女子,嫁給穆倫大王也不算吃虧,可殿下是男子,一旦夫妻相合,絕對會發現端倪。

“放心。”齊語白雙手交疊道。

腳步聲傳來,大帳從外掀開,沈醇踏入,隨行者退後,室內侍女皆是行禮:“大王。”

沈醇抬手示意看向了床邊,綾羅帳中美人靜坐,看似冷靜,唯有交疊的手指輕輕蜷縮,透露出了幾分緊張。

他解開了鬥篷交給了旁邊的侍女道:“還有何禮?”

“大王要掀蓋頭,然後喝合巹酒,再行洞房之禮。”侍女道。

沈醇靠近兩步,看著那再度收緊的手指道:“去取熱水於我淨手。”

“是。”侍女去辦。

齊語白不聞腳步聲,心中懸的更緊,不可視物,也不知道那人在做什麼,今晚雖已想好了借口,卻不能有緊張之意讓他看破。

侍從的腳步傳來,水聲輕動,停下時有手帕摩挲的聲音。

腳步聲往這邊轉了過來,沒入毯上卻幾不可聞,齊語白呼吸屏住,身影停在麵前,手指碰到了蓋頭,將要掀起時又停了下來:“你們出去侍奉。”

“大王,合巹酒……”蘭月有些擔心。

“酒可以自己喝。”沈醇說道。

其他侍女紛紛出去,蘭月回頭有些擔心,卻還是出去了。

帳中隻剩兩人,沈醇輕沉了一口氣,伸手將蓋頭掀了起來。

金玉步搖交錯,鳳凰微顫,燈下美人額點花鈿,眉目如墨筆細膩勾畫,本是清冷之人卻染紅裝,三分柔情,三分嫵媚,四分英氣。

沈醇本以為自己會對女裝沒什麼興趣,卻發現隻要是這個人,他就有無限的熱情,唔,好像更興奮一點兒。

齊語白手指收緊時蓋頭已被掀起,陰影不再,他的眼睛微微眯住,已然做好了對方滿臉風霜的準備,卻不想抬眸時視線直接頓住了。

以往入朝拜見的南溪人,男子多是粗壯,便是王族,也是胡茬橫生,女子不至於如此,卻多是皮膚粗糙,麵染紅暈。

可眼前之人卻是眉目精致而多情,生的一雙桃花美目,天生便含三分笑意,對視之時眉目輕斂,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樣。

他笑意微深,齊語白呼吸一緊,欲開口時麵前青年卻將蓋頭拿走,轉身去了桌旁。

齊語白目光隨之移動,才覺掌心中略有濕潤。

蘭月態度變化,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樣貌。

少女思慕君子,但君子雖是吟詩頌詞,卻大多柔弱不可提刀,而那執起酒杯的人卻並非如此。

南溪王族飾物多以珠玉,男人更是如此,墨發編了辮子,紅色的緞帶飾以金玉,發間更有金玉瑪瑙交錯其中,耳骨一側配了金飾,兩側皆墜了色彩複雜的耳飾,頸上掛了同色飾物,在毛領中輕輕晃動。

似是因為新婚,故而認真修飾了,腰上腕上皆有金玉。

如此配飾,本該顯得厚重累贅,可這人身影修長高挺,不見半分臃腫不說,也好像天生便適合這樣華貴的裝飾。

他執著酒杯坐下,齊語白視線轉移,一側手撐在了床邊。

“合巹酒可要交杯?”沈醇將係著紅線的金杯遞了過去問道。

“不必。”齊語白輕輕錯開他的視線,接過杯盞時與他的手指輕碰,不知為何覺得竟覺得緊張。

不可慌張,否則絕對瞞不過。

越是漂亮到讓人放鬆戒備的東西,就越是危險。

沈醇湊了過去,在他抬杯時舉杯,酒液入口有甘甜之感,卻不及燈下美人粉麵含俏。

酒盞接過放在了床頭,齊語白看著近在眼前的人正斟酌著用詞,卻驀然視線顛倒被壓在了榻上。

“大王!”他一聲驚呼,卻覺彼此呼吸交錯,酒香已在近前。

沈醇撐住看他,喉結輕動,另外一隻手從他腦後抽出,將他的鳳冠取下道:“摔疼了?”

“不……”齊語白眼睛瞪大,已被吻住,頸側被扣緊,竟是深吻。

心臟鼓脹亂跳,一瞬間竟有些茫然失措,就好像那一杯酒就足以讓他醉了一樣,手指搭在肩上,被其上飾物一胳,齊語白驀然側頭輕嘶一聲,氣息起伏不定。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其實我不愛配這麼多飾物,一會兒摘掉就是了。”

美人發散,臉頰遍布紅暈,當讓人食指大動,這是他的阿白,真是讓他心動。

“我……”齊語白對上他的視線,那一刻竟覺得被他極深情的注視著,心跳驀然鼓動不休,呼吸交錯,再被吻住時眼睛瞪大。

不行!匕首應該在枕下。

齊語白伸手,手腕卻被緊緊扣住了,咫尺的距離,竟拿不到,隻能迎接著那親吻,像是被潭水拉住一樣不斷深陷。

親吻落在了頸側,齊語白驀然回神,手臂驀然掙紮不斷:“大王不可!”

他掙紮的太劇烈,沈醇抬頭道:“怎麼了?”

彼此呼吸都有些粗重,齊語白察他眸中情緒,知道他動.情了,臉頰上滾燙,思緒卻從紅燭光影中掙脫了出來:“妾身來了葵水,不能侍奉大王。”

沈醇低頭看著他被羞澀染紅的脖頸,知道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輕輕挑眉道:“來的這樣巧?”

男子來葵水,真是聞所未聞呐。

齊語白對上他深邃的眸,其中不可控的情緒已然退去,那一眼仿佛將他看透了一樣,但此時不能驚慌,他輕輕側眸道:“妾身有罪。”

兩相停滯,齊語白未看他視線,卻能夠察覺他打量和思索的視線,一時緊張的心緒不斷跳動,呼吸幾乎屏不住。

沈醇看著身下緊張的人,卻是在理智和感情的邊緣掙紮,這是他的人,以往當然是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阿白不僅不會拒絕,還會給予回應,但現在不是。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夠薄弱到這種地步,還真是箭在弦上,反複掙紮。

現在要他,他大概會害怕的,反正已經結婚了,日日相見,不著急一時縱.情。

齊語白手腕上的禁錮消失,麵前陰影離開,他心神微鬆,輕輕起身時看著站在床邊的人,一時竟猜不透對方的情緒。

他還未開口,卻見對方轉身離開。

果然被拒後心情不佳麼?

沈醇走到門口,輕輕掀開,看著站在外麵忐忑的蘭月道:“去取熱水來。”

蘭月看見他時呼吸輕滯,想要往帳中探一眼,卻隻能轉身匆匆去端熱水。

殿下不知道怎麼樣了?

沈醇放下簾帳時齊語白坐了起來,才覺鳳冠已落,釵環已鬆,他一邊整理著頭飾,一邊看著轉身的人輕鬆蹙眉。

他竟不走麼?

沈醇看著床上發絲散落的人,走過去低頭取下了他頭上的步搖。

“妾身自己來。”齊語白說道。

“彆動,纏住了。”沈醇打量著順序,將那些珠飾從發間輕輕解開,取下來放在了一旁。

“讓侍女來就是。”齊語白不習慣跟他這麼親近,他到底不是女子,不需要另外一個男人成為他的夫君,

“我帳中一向不許侍女近前侍奉。”沈醇捋過他的發絲道,“你也不許。”

齊語白正要抬頭,卻被按住了頭頂,隻聽頭頂聲音:“彆亂動,拽到了疼的可是你。”

齊語白看著他的腰身,視線輕輕上抬,隻能看到他的下頜和些許神情,認真又溫柔,可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向外皆是女子,即使是在京城,知道他性彆的人也不過五指之數,他不許侍女近身侍奉,莫非是剛才察覺了?

可若是察覺了,態度也不應該是這樣,或許就像田戰說的那樣,喜怒不形於色。

蘭月端著熱水進帳,視線落在床邊時怔在了原地,床邊美人墨發散落,釵環已鬆,鳳冠散落在床上,衣襟更是鬆了。

若隻是如此還好,偏那唇上唇脂微暈,頸上一抹微紅,眉目微濕,頗有海棠春睡之感,說是受了欺負,可兩人站在一處卻如一雙璧人。

一人耐心解著釵環,好似深情兩不移。

“水放下就出去吧。”沈醇看向了那久久不動的身影道。

蘭月驀然回神,連忙連同身後侍女一同放下了熱水,遲疑的看向了齊語白道:“梳發之事還是奴婢來吧。”

沈醇未動,齊語白觀她眸中擔憂,也知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開口道:“你先出去吧。”

蘭月輕怔,低頭退出去了。

沈醇將最後一個珠釵取下,手指理順了他的發絲道:“好了。”

“多謝大王。”齊語白轉身收拾著釵環道,“妾身今夜不能侍奉,還請大王恕罪。”

“葵水來幾日?”沈醇從床上拿過了鳳冠,假裝沒聽出他攆人的意思。

新婚之夜不能洞房也就算了,再被趕出去是不可能的。

齊語白起身將珠釵放在了梳妝台上道:“十五日。”

沈醇起身將鳳冠放在了他的旁邊笑道:“你這身體著實不好,聽起來不像葵水,倒像是下紅之症。”

齊語白手指微滯:“妾身自幼身體不好。”

“那就好好調養。”沈醇說道。

他還是不走,齊語白思索著措辭道:“妾身不能侍奉,且葵水期間實在陰氣大盛,臟汙至極,大王不必在此處委屈。”

“你這話聽著像攆人。”沈醇笑道。

齊語白扣上了狀台的盒子道:“妾身不敢,此乃尚朝傳統,女子葵水期間不可同房。”

這並非什麼傳統,不過是後宮女子葵水期間不能侍寢,自然他的父皇也不會踏足。

“尚朝傳統與我南溪何乾?”沈醇看著他的平坦的頸部,那裡膚色稍有不同,應該是被遮掩住了,難怪親到那裡他就回神了,“既是陰氣大盛,不正需要我這個陽氣足的在此調和?”

齊語白話語堵住,看著那寬敞的床,想著不近身應該也行:“是,大王言之有理。”

“中原女子是如何侍奉夫君的?”沈醇解著自己的頸飾道。

齊語白聞言動身,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深吸一口氣走到了他的麵前道:“妾身來吧。”

佩戴鳳冠時,齊語白身量略高一些,如今脫了鳳冠,他的身量才堪堪到男人的鼻側,雖說未及弱冠還能長,但他們好像是同歲。

齊語白輕輕墊腳時沈醇低頭彎腰道:“多謝王後。”

齊語白摘下了他的頸飾,避開他的視線道:“此乃妾身份內之事。”

頸飾去了,然後就是手飾,耳飾,齊語白小心觸碰著他的耳垂,竟發覺那處分外的柔軟,視線不自覺觸及,卻發覺對方似乎一直在看著他。

“大王看什麼?”齊語白轉向了另外一側。

他裝扮女子多年,一應禮儀自然也都學了,不至於笨手笨腳到不知道飾物如此解,也不覺得自己行動有何突兀之處。

沈醇笑道:“隻是沒想到被王後侍奉是這種感覺。”

齊語白將耳飾放下,開口問道:“大王從前沒有侍妾?”

糟了,他問這個乾什麼,這個人有沒有侍妾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脫身!

“妾身多嘴……”

“自然沒有。”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有王後一人足以。”

齊語白手指微動,那一刻竟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但下一刻便從其中掙脫出來,世間男子大多薄情,為帝王者三宮六院更是尋常,律法規定如此,所有人也都覺得理所當然。

他如今說是專一,待嘗到佳麗三千的甜頭,這種話也就遺忘腦後了。

不過他專一也好,三宮六院也罷,都跟他這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大王竟是專情之人。”齊語白打量著他的衣飾,卻發現無從下手。

南溪的衣服與尚朝不太相同,其上還填了不少皮毛,更是找不到衣帶在何處。

他明顯不信,沈醇也不過多解釋,隻是低頭看著他上下尋摸的模樣問道:“王後在找什麼?”

齊語白解釋道:“兩國衣物不同。”

“先解腰帶。”沈醇握住他的手拉到了身後道。

齊語白猝不及防,竟是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想要掙紮,卻被束縛住不能收回,他就勢仰頭,察覺男人唇角笑意知道他壓根不是想解什麼腰帶:“大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