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路大軍,十萬人直奔下一個縣城,曹縣,另外三萬人清理山陰縣治下各鄉的豪族。
賴瑾在大軍出發前,下達戰令:“把塢堡全拆了,塢堡裡的豪族一個不留,全誅!塢堡中的奴仆、家兵通通算作戰俘,押去修路開荒!那些種地的莊戶農人,以後都是我的,得給我們種糧,一個都不許動。誰敢動一個農戶,我要誰的腦袋!”
拆了塢堡,拆除地方豪強武裝,將來好治理。
他不想傷百姓,但直說容易招人翻白眼,不被當回事,因為百姓是賤民,命賤,是人人可欺的。在大盛朝的人心裡對權貴充滿畏懼,打狗要看主人,有主的,就不好欺負。打下地盤,把百姓劃成他的人,傷他的人,那是得罪他,問題就大了。這樣一來,大家就很容易理解,不敢輕易傷民了。
往後打其他的郡縣也是這樣。
大部分兵卒都是農戶出來的,聽著將軍這命令嚼一嚼,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還有點窩心。他們出自多戰之地,最是知道戰爭之下的百姓有多苦了。
三萬人打塢堡自然不能分兵,反正塢堡跑不了,又無法聚成氣候,挨個打就是了。
經過一夜,各鄉的豪族已經收到消息,紛紛準備禦敵。
他們麵對這麼龐大的大軍,想要連合,都怕叫人堵在路上。從山陰縣城出來,有好幾條道路通往不同的鄉,沒人知道大軍會從哪邊走,是先打誰,還是一起打?這時候,各豪族都隻能自保,顧不了彆人,無法聯合便跟散沙沒區彆。
淮郡的豪族,跟長郡還不一樣,戰鬥力差遠了。
長郡地處衝要之地,經過無數的戰爭,治下的塢堡修得又高又堅固,比山陰縣城的城牆還要堅固。
淮郡遠離京城,離草原又隔了一個陳群,幾乎沒什麼戰事,修建塢堡隻是因為家裡屯糧多,彆的地方都修了塢堡,覺得那樣安全,照著式樣修一修,牆不夠高也不夠厚,比起普通的民居大院,也就是牆頭上多了些能站人的地方。
他們養的家兵人數也不多,大多數隻有幾百人,不少小豪族的私兵中,隻有當頭目的才有甲衣穿,其餘的隻有把鐵矛。想臨時招鄉勇進來禦敵,沒有備多餘的武器,連臨時戰鬥人員都湊不出。
這樣的力量,抵禦小股山匪是足夠了,遇到大軍,不堪一擊。
幾萬大軍攻打塢堡,把塢堡團團圍住。
他們就近砍大樹撞牆、牆門,一會兒功夫就把門撞破了,三尺厚的塢堡土牆撞出許多大洞。
鎮邊大軍從牆洞裡、大門口衝進去,見到穿著錦鍛綾羅的人直接斬殺。
他們見到身穿甲衣手拿武器的,腦袋立馬就給砍了。十畝地到手!
這一戰血洗山陰縣所有豪族,得收多少地。將軍一向闊氣大方,分地不太可能分不產糧的山地,很可能會分產糧高的中上等田地。
各營之中,混有督察營的人,沒誰敢為了點獎賞便拿自己的腦袋、前程冒險,去用仆人、壯農的腦袋冒領戰功。殺良冒功,除軍藉,斬!死了連點撫恤都沒有。
種種軍規鐵律之下,戰鬥進行得有條不紊。
很快,山陰縣下的十三個鄉的豪族打得隻剩下縣令家所在的槐樹鄉。
槐樹鄉是一個大鄉,塢堡修得比彆處更加高大堅固。縣令一族,坐擁半個縣的地,家兵有三千之眾。他這實力,拉到郡城中,都是一地大豪族級彆的了。
可三萬上過戰場的鎮邊大軍,打他三千沒經過戰事的家兵,比打山匪還要輕鬆。
塢堡牆厚,撞不開,大軍隻能搭梯子往上攻,硬攻。
他們就近砍木頭趕造成攻城梯,密密麻麻地架滿了牆頭,梯子上爬滿了人。
守牆頭的人想要推梯子,根本推不動。他們看著對方上來,拿著長矛就往鎮邊大軍的胸口紮過去,可那是有甲衣的。牛皮甲衣很堅固,胸口還掛有鐵製的護心鏡。
前麵的還沒戳翻,後麵的人就又攻上來了。
北衛營大軍出來的人,殺敵經驗之豐富,遇到這樣的家兵,一打十都沒問題!
雙方不僅裝備上有差距,體格、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他們上了牆頭,跟猛虎入羊群似的。
好多家兵都是頭一次上戰場,看到前麵的家兵不斷倒下,又看到鎮邊大軍這麼猛,當場嚇尿的不在少數,還有抱頭大喊:“不要殺我……”
都是青壯!雖然沒什麼戰鬥力,但拿去挖渠修路是把好手。
逮到俘虜的戰功也不差,能不殺的都留下了。
大將軍對修路、挖水渠、水塘有執念。鎮邊大軍不想在被派去乾修路挖渠的事,也樂得多留些俘虜。
他們隻花了一天時間便把槐樹鄉這個最大的豪族打下來了。
大軍在塢堡歇了一夜,第二天便開始搬糧食、財物、清點斬獲的人頭、俘獲的俘虜等戰功,同時兵卒們開始拆塢堡。
塢堡建起來耗費了很大的人力財力,還可以用來臨時屯兵什麼的,他們不明白將軍為什麼要拆。不過,當兵的隻管執行將軍的命令就是,沒有人議論。
他們埋頭拆塢堡城牆,拆著拆著,發現牆裡有一條地道,摸進去,到了地下暗室,隻見銅錢在裡麵堆成山,都生銅鏽了。金子、珍珠、玉器多不勝數。
發現地下寶庫的千總,當場“嘩”地一聲,大叫:“發了啊!”對將軍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不拆塢堡,怎麼發現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賴瑾:聽說你們想打我發戰爭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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