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1 / 2)

“時總是不是管太寬了?”喻懷寧從男人溫柔地陷阱中抽離,側身躲到另外一側。

如果說兩人還是以往的關係,說不準他已經勾著男人的臂膀主動索吻了。可這會兒,他偏偏對男人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在喻懷寧還沒徹底想清楚之前,他不想和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床-上關係。

時錚見青年躲避,也不惱怒。畢竟他這回來找對方,不隻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的。

他後撤兩步打開旁側的衣櫃,將對方的行李原封不動地露了出來,解釋道,“主辦方給你安排的普通房間太小了,床睡著也不舒服。你睡眠質量不好,彆在樓下瞎折騰浪費時間,就住在這裡吧。”

主辦方看人下菜碟,每一個受邀前來的人都會被提前調查過身家背景,由此安排的房間等級也不一樣。喻懷寧是第一次來參加商會,明麵上的身價遠不如其他人,於是就被安排在了最普通的單人間。

他原本就想著自費換個房間,沒想到出去這麼一會兒,男人倒是替他都準備好了。

喻懷寧聽見這話,心尖暖流滑動。他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哼聲道,“瓊斯先生這麼大費周章的,我怕有人說我走後門。”

時錚隱隱有些反應過來,主動走到酒櫃旁,給青年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敲了敲桌麵,示意對方靠近,“你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我手底下有個財閥集團?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

“……但也沒知道得這麼詳細。”喻懷寧自顧自地嘟囔道。

環世財閥的前身是瓊斯財閥,而瓊斯家族又是A國第一大家族。再說了,文麵上的資料,哪裡比得上親眼經曆的撞擊感?

“嘀咕什麼呢?”時錚注視著他。

“沒什麼。”喻懷寧鬆了口氣,走近。他搖晃著杯中琉璃色調的酒液,試探發問,“瓊斯家族不是A國原住民?你不是……”

從孤兒院被賀銘帶回去的嗎?

這後半句話,喻懷寧總歸是顧及到男人的心情,沒有問出口。

時錚輕易猜透他的思緒,無謂否認,“不是,我不是瓊斯家族的人。”

“什麼?”

“瓊斯老先生的一對兒女和原配夫人前後去世,等到了中年,就隻留下了他一個人……”

像瓊斯這樣的第一家族,一旦控位不僅僅是財富權勢和威望,更是源源不斷的危機。

“大概是十五年前,老先生的親戚收買了他身側的保鏢,一次外出差點損命。機緣巧合下,我救了他。”

幾番了解交談後,瓊斯老先生就把時錚帶到身邊親自教養。直到四年前,前者去世,時錚接管了整個家族財閥。

“我深知,自己一個外來人在接手這份家產後會是什麼樣的驚濤駭浪,於是另創了環世,私底下將大部分的財產轉移。隻留下十分之一的資源,讓那些‘親戚’自相殘殺。”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時錚的環亞財閥已然成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喻懷寧聽完這話,眼底閃露一絲震撼的流光。不難想象,男人這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裡,勢必藏了數不清的暗流湧動。

他抿了抿唇,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事,“……那你自己呢?賀老夫人也好,瓊斯老先生也罷,總歸不是你的至親。”

就連原書中也沒有提及。

這樣強悍而優秀的男人,真的隻是簡單的一個孤兒出生?

喻懷寧垂眸思索,忽地察覺男人半晌沒有回答。他挑著眼尾斜睨看去,驟然一驚——

男人依舊靠在酒櫃邊上,可麵上的平靜早就被撕裂得一乾二淨。他定定地看著杯中的光影,深邃的眼珠漸漸浮上一抹赤紅的殺意。

原本還算愉悅的氛圍,頃刻間變成了冰涼的恨意,刺得喻懷寧心底發涼。

“……時錚?”

時錚一口悶完了威士忌,眨眼間就收斂了多餘的情緒,“死了。”

“什麼?”

“沒有至親,全死了。”時錚將酒杯翻轉,蓋在了杯墊上,語氣還是有些生硬,“你去洗澡吧,倒個時差,好好休息。”

喻懷寧向來是個敏銳的人,他察覺出男人少有的、真實而外放的恨意,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閒談聊天了。

或許,他無意中戳到了男人的逆鱗。

這個認知讓喻懷寧忽然有些壓抑,他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好。”

時錚聽見浴室的關門聲,才猛然從仇恨中完全剝離。他捂住額頭,心間生起一絲懊惱。

他重新打開房間門,鄭容還守在外側,沒有離去,“時總。”

時錚聽見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往外走了一步,關上房門,沉聲發問,“早上抓到的那兩個跟蹤者,問出結果了嗎?”

“奧貝爾剛剛發來的消息,那兩個跟蹤者嘴巴很嚴實,剛剛居然咬舌自儘了。但他們全都懷疑,那兩人是瑞森那邊的人。”

瑞森是日月幫的頭目,更是暗幫的死敵。

“時總,你說他們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鄭容的心弦始終緊繃著。

要知道,和日月幫、和瑞森有仇的一直都是暗幫。可時錚一直將這層‘暗幫頭目’身份隱藏的很好,除了親近信任的幾位手下,其餘人一概不知。

日月幫的瑞森直接派人跟蹤起時錚,是他們已經猜到了時錚在暗幫的身份?想要對男人不利?

“不礙事,即便他們發現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對我動手。”時錚保持著鎮定。

“時總,恕我直言,這個地方你不能久留。”鄭容仍是不放心,因為男人口中的‘動手’兩個字,必定意味著犧牲。

“羅伊斯州的確太偏了,不適合我們的人手埋伏保護。”鄭容朝禁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實話實話,“……而且我怕把無辜的小少爺牽連進來。”

時錚眼色微凝,竟透出一縷說不清的煩躁。

是啊,不該把青年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