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見了‘傻子’兩字。
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雙眸瞬間爆發出怒意,“……喻懷寧!你什麼意思?罵誰是傻子呢!”
“……”
喻懷寧側過頭,後知後覺發現他的存在,挑眉,“抱歉,我沒彆的意思,你彆自我代入就行。”
“你!”
安以泰氣結,又想到之前在內廳偶遇路喬音哭訴,說喻懷寧對她的容貌是滿滿惡意……一來二去,他對青年的印象降到了冰點。
“諸位,接下來我們要拍賣的,是由喻小少爺喻懷寧捐贈的翡翠玉佩一枚。”台上適時傳來的報幕流程。
時錚聽見這聲,眸色微沉,“換了。”
“什麼換了?”
“競拍順序換了。”時錚記憶力驚人,剛剛隻是隨意一瞥,就記住了全部拍品的拍賣順序。掛著青年名號的‘玉佩’,不應該在路喬音之後。
喻懷寧眸色微凝,意識到男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還沒等他說出口,台上就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好了,大家注意,這枚玉佩的起拍價是——額?五萬?”
主持人的詫異一閃而過,立刻恢複情緒,一錘定音,“是的!五萬!”
前後兩個拍品的起拍價就已經相差了十倍!
“不對啊,我明明報了十五萬的起拍價。”南川也發覺了異常。原本是個居中的起拍價格,如今突然變成了全場最低價格。
喻懷寧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不鹹不淡道,“無所謂。”
“六萬。”
“八萬。”
“……十萬。”
競拍開始,可不過三輪,就已經沒了聲響。
“十萬?還有更高的價格嗎?”主持人開始了慣例的套路。
周圍不少人朝喻懷寧投來的視線,小聲嘀咕著,“怎麼都不拍啊?”
“要那麼一個玉佩做什麼?起拍價都那麼低了,估計本身就不值錢,看著樣式就很破舊。”
“時總他們怎麼不出手?這價格和剛才路喬音的差了太多了吧?”
“時總為他花得錢還少嗎?”
“一個靠吃軟飯的小白臉,能有什麼出息?拿他的東西都嫌臟!”
後方有人念叨了一句,‘原主’之前嘴賤得罪過他們,所以他們一直看不起喻懷寧,借著時機隨意數落。
安以羨聽見這話,頓時嗤笑出聲,“喻懷寧,沒想到你這麼不起眼啊?”
此類拍賣會除了‘買名聲’,更是‘看地位’的時候。同樣是百年世家的小姐和少爺,但兩人的地位由此看來,相差懸殊。
喻懷寧默不作聲,連眼神都不給一個,隻拿後腦勺對著他。
安以泰最受不了這樣的忽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故意數落,“看來某些人也就值這個身價,有些寵物狗都比這個價要高……這樣說起來,連狗都比不上?”
“安以泰!”章成源第一個聽不下去了。
就在主持人快要喊到‘十萬第三次’時,後排突然有人高喊,“五十萬!”
眾人不約而同地投去視線,發現竟是一直默默無聞的白楊。白楊對上喻懷寧的目光,從容一笑。
喻懷寧在白氏最需要的時候,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給予幫助,這份恩情是絕不能忘的。即便青年剛剛已經小聲吩咐過‘不要競價叫囂’,可白楊就是看不慣不知情的外人對前者的侮辱。
白楊開了這個口,章成源乾脆也叫開了,“八十萬!”
一來,他是為了感謝青年前段時間的寬容和幫助;二來,也算是間接性替安以泰‘擦屁股’。
轉瞬間,又一道聲音喊起,“一百萬!”
喻懷寧驚訝,瞥了一眼競標叫價的路星賜。後者看出他的不解無奈,笑笑解釋,“原本就是從我路氏拿走的玉佩,有人利用這點故意針對你,我有責任。”
這話剛說完,南川就跟著叫開了,“一百五十萬!”
“……”喻懷寧扶額,乾脆搭上好友的肩膀,無奈吐槽,“南總,最近手頭很有錢啊?”
“不給你麵子,就是不給我麵子。”南川回答得理直氣壯。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辱罵的小職員,自然有資本出聲。
從血液關係來說,他們是同氏兄弟。從朋友關係來說,青年更是他的伯樂、是知己。所以,南川絕對不允許青年被人壓了身價。
“小川說得對!”喻菁從前排轉過身來,一臉護崽子的堅定,“誰敢和我弟弟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
“兩百萬!”
全場的嘉賓已經被這連番的競價給驚呆了,不到一分鐘,競拍價格就已經飆到了兩百萬!和路喬音拍品的價格一模一樣!
“姐,你怎麼也跟著胡鬨啊?”喻懷寧哭笑不得。
喻箐挽起耳邊的那縷碎發,熱情地衝著自己弟弟眨了眨眼,傲氣十足,“喻家少爺在這種場合,絕對不能輸了排麵。”
剛剛那些暗聲嘲諷的人,仿佛全部變成了啞巴。他們張嘴瞪眼,原本源源不斷的諷刺都卡在了喉中,堵得他們麵紅耳赤。
這、這……
喻懷寧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白氏、章氏、路氏、喻氏?怎麼一個個都為他站台啊!
就在眾人還在消化事實的時候,沉默坐著的時錚終於舉起了競標牌,他眼色沉沉,即便沒有多餘的表情,可附近一圈的人還是感受到了他不容抗拒的氣勢。
喻懷寧見此,剛想阻止,就聽見男人斷然爆出一個數字,“五百萬。”
“……”
“!!!”
在長達五秒鐘的沉默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起。男士嘉賓們處在不可置信的震驚中,而女士嘉賓們則或多或少地露出驚羨目光。
“瘋了吧?一個勞什子的破舊玉佩,值這麼多錢?”
“就是,這一個個都中邪了吧!”
“你們懂什麼?時總這叫為愛擲千金。”
“我呸!就一個明擺著炮-友關係,還談愛了?兩個男人,惡不惡心?”
“人家惡心你了嗎?剛剛你們一幫大男人為路喬音花錢的時候,不也挺惡心的?”
左側有男女的低聲爭執傳來,刨根問底都是出於一種隱蔽的嫉妒和嫉妒。
時錚和喻懷寧等人吸足了眼球,至於安以泰那兩百萬,早就被人拋在腦後了!
喻懷寧歎了口氣,即便這五百萬對於男人來說無關輕重,可他仍是覺得沒必要。畢竟這種拍賣會都藏著貓膩,而拍賣所得的錢也不會全部流入貧困山區。
“時錚,與其拿著五百萬給我撐場子,還不如直接私下捐了呢。”喻懷寧蹙眉,狀似埋怨了一句。
時錚輕笑,他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微涼的唇抵在戀人的耳畔,“我自己的人,我自己護著。”
後排的安以泰看見兩人的互動,不服氣地磨了磨後槽牙,原本兩百萬帶來的關注度瞬間就被對方帶走了。
或許是懊惱的虛榮心作祟,安以泰居然還敢在此刻揚聲叫囂道,“喻懷寧,怪不得你死扒著時總不放?他的確太肯為你花錢了。”
“嘖,想來你床上功夫也不錯?”
此話一出,周圍一圈人都變了神色。
時錚摘下眼鏡,側身看去,眼中的寒氣直逼安以泰的心臟。後者心跳慢了一拍,身形不自覺地僵硬了。
安以泰不知道時錚在A國響當當的資產,還以為他隻有個普通的投資公司。這樣的公司做得再好,也比不上他們安氏幾百年的深厚資曆。
想到這點,他又恢複了莫名的底氣,不作不死地挑釁道,“時總,為了這種小白臉,還是省著點花錢吧。畢竟你這小門小戶的,小心有朝一日會被喻懷寧敗光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夜,請為安小少爺點支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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