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格林特星級餐廳,南川和路星賜已經早早等候在餐桌前。約定的時間一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準時走了進來,不早不晚。

路星賜看見青年的裝束,溫潤的眸色微凝。

喻懷寧不似往常,今天反而意外地戴上了墨鏡和鴨舌帽,將自己優異容貌掩藏得嚴嚴實實。而他身側的時錚,是一如既往的西裝扮相。

“懷寧,你戴著墨鏡和帽子做什麼?”南川也發覺了這點奇怪,出聲問道。

喻懷寧將遮掩的物件全部摘下,從容入坐,“沒什麼,最近盯著我的人太多了,所以出門要低調些。”

餐廳是棟獨立建築,一樓用餐位的裡側都被透明落地窗隔開了。時錚微不可察地朝窗外探去一眼,這才跟著戀人坐下。

喻懷寧翻看起菜單,“要吃什麼?”

“隨意。”路星賜仔細打量著好友的眉眼,試探性地問話,“你找我們來,沒有正事要談?”

“怎麼這麼問?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們了?”喻懷寧泛起一絲笑意,隻道,“我和時錚今天有空,所以請你們吃東西罷了。”

南川和路星賜對視一眼,前者輕笑,“星賜,還以為是路小姐又惹出了什麼事情得罪了你,一直擔心著呢。”

時錚往對麵的路星賜瞥去視線,輕描淡寫地反問,“看來路少對自己的妹妹很不放心?”

路星賜和路喬音這對兄妹,男的俊潤,女的美豔,雖說都是出挑的長相,可外貌上的相似處幾乎為零。

更不用說性格方麵了,前者是真正刻在骨子裡的涵養,有野心但分寸仍在。而後者在整容之前的大方是裝的,整容之後更是徹底暴露了本性。

喻懷寧點了幾樣菜品,又把電子設備遞給了一旁的戀人過目。他趁空看向好友,低聲問話,“星賜,你妹妹前段時間和溫晚承搞在一塊了,你知道嗎?”

路星賜的臉色僵了一瞬,眼底駁起難掩的失望,“……有耳聞。我母親問她的時候,她隻哭著說是男方糾纏她,現在早早斷了聯係。”

“她已經不是小孩的年紀了,有些話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我這個做哥哥的已經仁至義儘。”路星賜說起這個妹妹,隻覺得無奈且頭疼,“我媽從小就把她捧到天上,再加上整容之前的遭遇……”

每當路星賜說教的時候,路喬音就會拿眼淚當武器,路夫人瞬間心軟,反而說道起前者的不是。

久而久之,路星賜就閉口不言了。

或許是從雲城的事件開始,路星賜對於自己妹妹不再有滿心的寵愛,更多的是審視和提防。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那個單純可人的路喬音早已經變了。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結局也是自己造成的。我攔不住她,也沒辦法時刻監督她。”路星賜回應。

他不是管天管地的聖賢者,隻要路喬音不觸及殺人放火的底線,更彆不牽連到路氏的聲譽,隻能聽之任之。

喻懷寧微挑眉梢,頷首不語。

四人的用餐還算愉快,一個小時後,路星賜才起身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趟洗手間。”

“好。”南川應話。

喻懷寧盯著路星賜從拐角處消失的身影,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時錚聽見這聲輕微的歎息,瞬間猜到了戀人所想,“還要按照原計劃進行嗎?”

“還能有比這更好的計劃嗎?”喻懷寧起身,朝時錚使了一個眼色,“你和南川解釋一下,我也去趟洗手間。”

南川的視線跟隨著好友移動,露出疑惑的神色,“什麼原計劃?要和我解釋什麼?”

喻懷寧拍了拍他的肩膀,果斷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南川沒能得到回答,隻好將目光落向了對麵的時錚,不解低喃,“……時總?”

……

喻懷寧才走進洗手間,就在洗手台便發現了路星賜默默佇立的身影。對方望著鏡子裡出現的好友,麵色坦然,“懷寧,你直說吧,今天找我來到底做什麼?”

喻懷寧笑而不語,隻是靠近了一些,他慢悠悠地按壓洗手液、揉搓、衝洗,“我不是說了單純請你們吃飯?”

路星賜眉心微蹙,並不信服地搖了搖頭,“雖說我對你不是百分百地了解,但總歸知道你的脾性。剛剛你和時錚話裡有話,我聽得出來。”

路星賜一直以溫潤儒雅的外表示人,看著好像沒有什麼冷硬脾氣。但實際上,他的手段和眼光同樣出色,要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他料定青年會來找他,來洗手間是他主動給出的說辭,故意在這兒人少之處等待對方。

他定住心神,出口的話染上一絲了然,“路喬音她又做了什麼?”

喻懷寧擦乾手掌,不緊不慢地說道,“星賜,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路喬音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她。”

“……是,你說過。”路星賜見自己的預感成真,眉心越發凝重。

“所以,我該處理垃圾了。”話落,喻懷寧直接將揉成廢團的紙巾丟入桶中。他靠近好友,附在他的耳畔低聲告知。

路星賜的眸色越來越難看,直到變成了一灘冷寂的黑水,“你說的都是真的?”

喻懷寧低哼一聲,“你自己去看看,不就都明白了?”

……

二十分鐘後,用餐完畢的喻懷寧和時錚從餐廳內走了出來。

兩人並肩走回停車場,時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無奈對身側的青年說道,“……鑰匙落餐廳位置上了,你等我一下。”

後者擺正墨鏡,輕應,“好。”

時錚見此,轉身朝著餐廳揚長而去。

冬日的夜總是黑得很早,不過六點,停車場就已經昏暗了一片。正值晚餐點,停滿車子的場內沒有多少人影。

喻懷寧攥緊手機,默默站立在原地。和預料得一樣,身後的石子地上忽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剛欲轉身去看,一個帶著濃鬱土腥味的麻袋就被套在了他的身上。

腹部突然收到重擊,劇烈的痛感讓剛剛用餐完畢的他有了作嘔的衝動。

“……誰!”

與此同時,寒意的尖銳抵在了他的腹部,沙啞凶惡的聲音響起,“不想死就給我老實呆著!等到了目的地,你自然知道!”

說罷,就有兩人分彆鉗住他的左右手,將他連推帶扯地引入車子。

——砰噠。

車門被人牢牢關上,車內依舊迷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劣質香水味。有人掰下他的手機,直接丟出窗外,“老二,開車!”

“好!”

……

漫長的行駛中,車外獨屬於市中心的喧鬨慢慢遠離,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才一個急刹停下。喻懷寧被蒙在袋子裡,暈車暈得厲害,一下子就往前倒去,又狠狠磕在了車椅上的鐵皮上。

“嘶。”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下一秒就有被人蠻橫拉起,一路拖進了潮濕的空間裡。木門被嗞啦地關上,周圍的煙塵灰味重得厲害。

“雄哥,人帶來了!”嗓音沙啞的男人說道。

“很好!把麻袋給我打開!”為首的‘雄哥’發出命令。

就在麻袋即將扯離時,喻懷寧卻無比冷靜地嗤笑道,“……你們確定要讓我看見你們的真麵目?之後好報警抓你們?”

周圍拉扯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有人遲疑道,“雄哥,他說得也對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對我們不利。”

雄哥似乎被說動,悶哼應答。下一秒,他惡狠狠地改口道,“那就先打一頓,等那個女人被綁來了,再一起解決。”

“是!”

喻懷寧剛準備開口,一頓拳打腳踢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痛苦頃刻蔓延,他卻死死咬牙不吭聲。直到身體的痛覺開始麻木,外麵才又響起一道開門聲。

“雄哥,是我,人帶來了。”

“啊——!”一道驚慌的女聲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哭腔,“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雄哥從座位上起來,他看著摔在地上的兩人,慢悠悠地靠近,“喻懷寧,羅歡然,有人用三千萬買你們的命,你們說,這筆買賣值不值錢?”

羅歡然同樣被麻袋套住了身子,遮住了視線。她能感受到身邊倒著一人,可沒想到居然會是喻懷寧?

“……喻、喻先生?你也在這兒?”

很快地,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一種可能性,“是路喬音讓你們乾的?!你們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羅歡然手腳被捆綁住,她聽喻懷寧遲遲不出聲,隻能拚儘全力喊叫道,“來人啊!救命啊!”

“叫什麼叫?你以為這裡能有人聽見?”有人猛然她踹到在地,力度完全沒有半分憐惜。

綁來的女人再好看,在三千萬的巨額麵前也不重要。乾完這一票,他們有了錢,還有什麼女人是得不到的?

羅歡然感受到喉嚨裡漫上的鐵鏽血味,仿佛連呼吸都帶上了疼痛。她看上去溫柔,骨子裡卻是個剛毅要強的,“你們這種不法分子,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雄哥不屑哼笑,“我倒要看看,這會兒不得好死的人是誰?繼續給我打!”

又是一輪激烈的拳打腳踢,套在羅歡然身上的麻袋被意外掙脫開來,可她已經無心去看,隻能一味的蜷縮起身子。

喻懷寧一人尚且可以忍受,但聽見身側女人的痛聲,終於破口喊道,“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連女人都打?!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羅歡然聞聲,忍痛睨向邊上的青年,眼中劃過一絲微光。

“好呀,給我往死裡打!”雄哥繼續發令。

“你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羅歡然艱難爬起身,死死壓住膽怯向雄哥質問。

雄哥揮了揮手,鬨人心悸的毆打聲才停了下來。他盯著羅歡然姣好的容貌,哼笑著摸出兩包淡黃色粉末,“我這兒有兩包藥,是特意給你們準備的。隻要吞下去,就能讓你們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