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滑板速降第一場資格賽(1 / 2)

第八十章

整個換上速滑服的過程,都是整理自己的過程,再度從更衣室裡出來的杭峰冷峻的就像一名黑騎士。

黑色的皮質衣服裹著他頎長的身體,白色的紋路起到了身形修飾的作用,他夾著安全頭盔走到簡的麵前,眼神凝聚有力,散亂的思緒被他統統剪斷。

簡並不知道杭峰的糾結,他被人認出來,正在拒絕合照的請求,隻是在對方紅色速降服上留下了自己的簽名。

看見杭峰過來,他露出笑容:“這樣的天穿速降服真是太受罪了,但願你比賽結束這衣服不會太臭。”

為了避免選手受傷出現意外,速降服是全身包裹,采用耐磨的混合型材質的布料製作,可以非常好地保護選手的安全,但透氣性就一言難儘了。

這也是為什麼這裡還要單獨建一個休息室的原因。

沒有空調,這樣的衣服一分鐘都穿不了。

而職業的滑板速降選手,每天卻要穿著這樣的衣服進行訓練,有著不為人知的辛苦。

杭峰苦笑,休息室裡的空調已經開到最低,他還是覺得熱,隻能將拉到脖頸的拉鏈又拉下來,露出了大片的胸口。

他這樣做已經算是非常含蓄了,這裡很多的選手則是乾脆就不穿上衣,打著赤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即便這樣還是有人熱到站在通風口處散熱。

而少數的女性選手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風景,也會將自己的上衣脫下,露出穿著抹胸的上半身,並且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凱琳和康斯坦丁等攝製團隊一直活躍在房間裡采集鏡頭,此刻康斯坦丁正和一個腰上掛著半截衣服,穿著深灰色抹胸的金發女性走過來。

他們的目標顯然是簡。

“簡!”金發女性上來就給了簡一個熱情的擁抱,“他們說你在這裡,這兩天我一直找你,沒想到你真的在華國。”

“愛莎,你又變漂亮了。”簡這樣讚美著,在杭峰的眼裡莫名的就有種渣味。

“愛莎女王”來了,她顯然和簡認識,而且從談話裡知道,愛莎不止一次參加過簡舉辦的聚會。

能夠和這樣的大明星,同時還是大賽裁判的簡接觸,對於很多選手,無論男性和女性,都是一個非常珍貴的資源。

所以很快,愛莎的高調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移過來,簡的身邊人越來越多。

杭峰默默地移開,走到了一個角落裡,開始習慣的賽前準備。

由始至終,沒有人打擾杭峰。

簡在有意地維護杭峰的安靜,每當有人提及他來到這裡的理由,以及他正在帶的華國小孩兒,簡都會將話題移開,如果還有人堅持要說,他就會直接警告,不要打擾他,他在準備比賽,我在這裡還不夠嗎?

簡是大明星,耀眼的光環讓他在哪裡都備受矚目,但他依舊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杭峰。

杭峰偶爾停下來的時候看見這一幕,都會覺得有種被守護著的感覺。

所以簡“open”的對象裡有男性又有什麼關係,自己是簡的學生,被他當成孩子一樣在保護著,就像父親似的。

所以……如果簡老了還是單身一個,自己就幫他養老吧。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杭峰覺得不可思議又好笑,但卻被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那裡擺放著對父母的孺慕之情,對哥姐的同胞之情,對簡的恩情。

以及,對唐雋的那份不知何時紮根的保護欲。

……

華國時間的九點整,“20XX年,X-games華國玉屏山滑板速降巡回賽”正式開始。

今天的比賽是資格賽。

一共56名來自各國的優秀滑板速降選手,會以五人一組的方式進行兩場資格賽。

以時間最短的那輪成績計入排名,最後入選36名選手,進入正式的比賽。

杭峰的名字早就出現在大屏幕上,他在第三組,阿強和蒲老師分彆在第七組和第八組。

杭峰的小組裡沒有特彆強的選手。

或許有,但他不認識。

華國的滑板速降才開始,不但技術和運動員水平落後,就連信息都不太全麵,以杭峰自己的見識,能夠說出名字的隻有愛莎、約翰和威爾遜,這三名來自歐洲,並且都曾經拿下過滑板速降巡回賽冠軍的選手。

還是簡告訴他的。

在簡的眼裡,巡回賽連冠軍都拿不到的選手就是“渣渣”,到了總決賽就是典型的炮灰,所以杭峰隻需要記住那些冠軍選手。

“如果出發的時候他們搶在了前麵,就跟著他們,有人幫你對抗風阻不是更好?”

“哦,不不不,你不要想著超到前麵了,這可是世界級的巡回賽,你的對手出乎你想象地強,你和他們比過一場就知道了,你以為的優勢通通不在。你在國內獲得冠軍那一場比賽的記憶,現在可以忘記了。”

“你們的距離會很近,每一個人都在你的身邊,滾輪的嘈雜聲會一直在你耳邊,壓迫感非常的強,可能一不注意你就落在了後麵。”

“這樣的賽場,一點點的失誤都不可以有。”

簡很早前就把經驗傳遞給了他,答應林銳佳的學習請求,也是為了給杭峰找一個能夠和他旗鼓相當、至少在某一個時間段能夠對他形成壓力的對手,讓他感受滑板速降高級賽場的競爭力。

可惜林銳佳不爭氣,除了一開始出發和杭峰爭了一下,後麵就被甩的連影子都看不見。林銳佳的強項畢竟不是速降類的運動,他對速度的閾值是正常人的水平,一旦速度太快就會感覺到恐懼。

杭峰則是恨不得越快越好,能飛起來更好。

“打遍國內無敵手”的杭峰,換個角度來說,就是缺乏滑板速降的競爭經驗,這讓簡很擔心。

比賽正式開始,小組集合後,簡也順利脫身,並且第一時間來到了杭峰的麵前。

他說:“這隻是資格賽,放鬆下來,就像你參加的野雪賽一樣,對手固然對你有影響,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發揮。”

杭峰點頭。

深呼吸。

他相信以自己的比賽經驗可以處理,不過是資格賽而已,他的目標可是巡回賽的冠軍,怎麼能連資格賽都進不了。

杭峰在和簡交談,沒有注意到有很多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尤其是同組的選手,這些大部分來自亞洲國家的選手警惕地看著杭峰,儼然已經將他視為這個小組裡最強的那一個。

比賽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遍布在賽道上的攝像機,在電視屏幕上被切割成了十個鏡頭,其中最大的一個畫麵來自於無人機的拍攝。

現場看比賽肯定無法做到電視機前的流暢銜接,觀眾需要自己去找到想要看見的鏡頭,也算是一種樂趣吧。

最大的主畫麵正從高空俯覽,拍下從龍門出發的五名選手,激情衝刺上板的一幕。

隊形也在短短時間就從一橫排的出發,變成了擁擠搶道。

競爭感非常明顯。

杭峰隻是看這一眼,就看見了在第一個彎道前,就有兩個選手幾乎被搶道的選手彆停,搶到前麵的人呼嘯而下,落在後麵的人隻能重新整理,速度驟然慢下,落在後麵。

但領先隻是暫時,很快在第三個彎道,領先的選手就因為控製問題,摔倒在地,甚至橫滑出三五米,一頭撞在安全帶的防護網上。

後麵的選手追了上來,從他身邊超過,他坐在地上沮喪地取下頭盔。

其中一個鏡頭固定在他的身上,但其他的選手卻出現在一個又一個的鏡頭裡,他們追逐疾馳,猶如從高山上墜落。

刹車是不存在的。

慢一點,就代表輸。

杭峰看的移不開眼睛。

他當然不是第一次看滑板速降的視頻,但這條速降道確實是他唯一滑過的熟悉的賽道,他知道哪裡很難,哪裡要小心,如今看著這些來自世界各國的選手挑戰這條速降道,代入感非常地強烈。

他甚至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才摔倒。

第一名選手抵達終點,直起身子揮舞手臂為自己慶祝。

在他身後是一個接一個停下的人,每一個都咬的很緊,水平差距並不大,時間差距也就三五秒。

但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卻足以讓人或者更上一層,或者就此回家。

“多少時間?”蒲老師就在杭峰身邊看了全程,繼而好奇地看了一圈,找到顯示時間的屏幕。

很多人正在往那邊走去,也是掛在牆上的電視,但畫麵小了很多,大概隻有70英寸,藍色屏幕的底子,顯示出整齊的格子,有人名在格子上浮現。

“4分58秒。”蒲老師走過去,又匆匆走回來,“第一名是4分58秒,第二名也進了五分鐘,剩下的都是五分多鐘。杭峰你的最好成績是多少?4分52對嗎?”

蒲老師說完,做出放心的表情:“那沒問題了,你進決賽一點壓力都沒有。”

不過還是擔心地提醒了一句:“這比賽可和咱們國內比不一樣,你看他們一出發就搶的厲害,隻要抓住機會就超你,你一定要小心,彆讓人撞上了。”

杭峰點頭,聽著有點兒耳熟。

想了想才想起來,當初來參加滑板速降賽的時候,好像身邊就有很多人在提醒自己出發的時候要小心。

顯然滑板速降這項運動的競爭性真的很大。

杭峰沒能多說,廣播裡就響起了他的名字。

這是華語和英語雙語播報:“請11號選手哈利、12號選手原田丁次、13號選手杭峰……”

第一組比完,第二組已經就位,第三組就要集合,前往參加比賽。

大賽組已經足夠考慮到當地的氣候和選手的狀態,儘量讓選手臨近比賽才出門,但是當杭峰離開冷氣充足的房間,走到戶外的時候,還是有一種熱到窒息的感覺。

不僅僅是他,幾乎所有的同組選手,表情都顯得很痛苦。

太陽很大。

在這樣的大山頂上竟然沒有什麼風,微風都是熱的,像是走進了烤爐。

身體被不透氣的速降服緊緊地裹著,手裡還抱著一個塞滿了厚厚纖維塑料的頭盔,和騎行的頭盔不一樣,滑板速降是世界十大極限運動之一,危險係數非常地高,所以頭盔必須佩戴全包圍款。

杭峰練滑雪,在U型池已經戴慣了安全頭盔,但顯然這樣的夏季戴頭盔,再讓他戴一百年都不會習慣。

在抵達賽道出發點著短短的路程,身體被衣服裹著的地方就已經憋悶發熱,額頭有細小的汗珠溢出。

實在不想將頭盔戴著頭上。

他們從觀眾席走過,麵對為自己加油鼓掌的親友,有同組的選手甚至罵著:“該死的,真是太熱了!華國的天氣真糟糕!”

杭峰有點兒生氣。

再熱也是他的祖國,感覺還好啊,滑起來有風就不會熱了好不好!

再說選在7月份比賽,也是因為華國的賽季都在寒暑假開啟,和國外還有春假,滑板比賽會安排在四月份不同,這個月份的華國當然很熱。

看了這個選手一眼,是貼著11號號碼牌的澳洲選手哈利,這個季節的澳洲應該是在冬天,看來這個從另一個大陸飛過來的運動員並沒有很好適應當地的環境。

杭峰淡著臉,任由汗水在衣服裡流淌,走在人群的中間,就要從觀眾席穿過的時候,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杭峰!”

“杭峰加油!”

作為東道主選手,加油的聲音自然很大,杭峰順著聲音看過去,有些是之前比賽的對手,有些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東哥站在場內,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他的聲音最大,大聲地喊著:“杭峰加油!”

在他身後,陳虹女士和唐雋就坐在觀眾席上,對著他大力揮手,唐雋拿著照相機“哢哢”地拍個不停,繼而將相機放下,露出帶著笑的臉,用目光鼓勵他。

現場的氣氛清楚地告訴了大家杭峰的身份,就連一些純粹隻是也來湊熱鬨的觀眾也認出了杭峰。

“看見了嗎?那個穿黑白衣服的就是我們的選手。”

“知道,就是那個,是華國選手,大家都在給他加油,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這臉我記得!路上的展牌有個穿紅色大褲衩子的華國選手,就是他吧?”

杭峰:“……”

選手被觀眾“夾道歡迎”,在掌聲和祝福聲中,走過長長的通道,最終抵達出發點的龍門。

就像上一次國內的比賽,這裡由鋼架架起了一個巨大的門,印有紅牛讚助的“X-games滑板速降賽”的logo。

這次的主色調是黑底白字,藝術設計的“X-games”的logo有種賽博朋克的後現代感,醒目地橫在選手的頭頂上方。

杭峰並不是沒有意識到占據更好賽道這件事,但在他的意識裡,這個過程應該是平靜的,帶著禮儀和謙讓的,自然而然形成的占位。

但他還是低估了滑板速降這項運動的血性。

前輩們沒有在嚇唬他,隻不過國內確實太溫和了,到了國際賽場上,選手們都毫不遮掩地釋放了自己的血性。

杭峰先是被澳洲選手哈利撞了一下左邊肩膀,接著又被島國的原田丁次撞了右邊肩膀,等他將搖擺的身體穩定下來,更靠近第一個彎道內彎的前三個位置已經搶完了。

要不是杭峰已經走到了出發點前麵,估計就連腳下的這個位置都不保。

他左邊唯一剩下的選手,還在尋摸觀察,那眼神就像在說: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擠進去。

杭峰:“……”

就像大部分具有競爭性的極限運動,在進入決賽後,成績更好的選手具有賽道的優先選擇權。

可是在資格賽裡,沒有成績區彆的選手們,想要獲得更好的賽道,爭取那可能一秒的優勢,除了爭搶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杭峰知道自己又學到了一樣。

沒關係,哪裡出發都可以。

將近五分鐘的賽道,是一個相對悠長的競爭過程,其實一開始就爭的你死我活,並沒有什麼好處。

真正的優秀運動員應該如同一個狩獵者,長久耐心地蟄伏,等待必要的一擊必殺。

不過下次再有機會,這一秒鐘的優勢他也會競爭不放。

站在四號道上,杭峰戴上了頭盔,整個頭部被護住,包括耳朵,吵雜的聲音瞬間降低了大半,世界安靜了下來。

熱還是熱,或者說因為比賽即將開始的原因,更加的熱了。

但這是作為一名滑板速降運動員應該承受的部分,靜下心來等待,讓自己適應這份熱度。

隨後,再一次檢查了自己的護掌和護膝上的鐵片,這很重要。

爭搶賽道的競爭狀態隻是這場比賽的開始,在比賽過程裡隨時有可能會發生危險,保護好自己才能夠繼續比賽。

但護掌和護膝都檢查確認之後,杭峰的右腳踩在了滑板上,當他發現自己左邊的選手是左腳踩在滑板上後,特彆地留了一下心。

出發時,要是被對方的腳絆倒,還真就得不償失。

總之,比賽一開始並不是很順暢,很多小細節都顯得特彆彆扭。

歸根結底還是他對這個級彆的賽場很不熟悉,就像他右邊的三個人,顯然算是認識,正在交談,這讓他們顯得很放鬆。

終於。

裁判吹響了哨子。

這位出發點裁判是“X-games”的專業裁判,又高又壯挺著個大肚子,身上穿著舒服的棉質短袖短褲,脖子上掛著工作牌。

就算這樣,他也熱的滿頭冒汗,臉頰被熱的浮出一團紅暈,T恤的上半截都被汗水打濕成了更深的顏色。

這讓他顯得更加嚴肅,而且也很專業。

他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移動,確認無誤後喊響了口號:“準備!”

發令槍被舉高過頭頂。

杭峰的身體在用力,力量在身體裡迅速地集聚,肌肉甚至將速降服繃出了線條。

一隻腳在地上,一隻腳在板上,以一種彎曲的姿勢,隨時準備用力。

調整呼吸。

目視前方。呼——吸——

“嘟!”

裁判的發令槍像是等了一個世紀般,終於響起。

杭峰腳下猛地用力,蹬著滑板向前衝去。

他蹬板的力量很大,頻率也很快。

但其他人也一樣。

在他身邊的都是職業選手,長期在從事這個運動項目,他們的經驗比杭峰更多,賽場狀態也隻會比杭峰更好。

在全國賽上能夠一出發就獲得的優勢,在這裡毫無亮點。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更明白什麼時候才是上板滑行的最佳時機。

蹬板。

蹬板。

還是蹬板!

杭峰已經用出了全部的力量,但沒有拉開與任何一個人的距離,他們五個人以一字排開的隊形,並駕齊驅的往前衝。

蹬板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杭峰在上一次比賽上的最遠距離,腳落在地上簡直就是一沾就起,這個程度能夠帶來的推動力已經有限,還容易影響平衡出現失誤。

但很顯然,這才是開始。

沒有一個人上板,在這樣的競速類項目裡,哪怕0.01秒的優勢,都要拚儘全力地爭取。

好在杭峰也不是全國賽的杭峰。

在等待比賽期間,簡對他進行過很多特訓,不僅在彎道的處理上更加靈活,對出發點上板的臨界點也有了一個非常清楚的認知。

現在,確實還沒到上板的時候。

他還可以蹬。

繼續蹬!

終於,在又一次的蹬板後,右邊3道的選手最先上板了。

當他決定上板,而其他人還在蹬的時候,差距很明顯就出現。

他瞬間落後,杭峰四人滑到了前麵,有了半個板位的差距。

但這裡也到了極限。

坡度開始增加,下滑的速度很快,已經到了不得不上板的程度。

杭峰也沒有逞強,就和其他四人一樣,又多蹬了一下後,踩在板上。

速度很快。

超過35邁。

前麵不遠就是這個賽道的第一個大彎。

彎道的部分拉了安全網,還在地麵擺了防撞的泡沫,用巨大的黃色網子兜在一起,擺了一排,非常的醒目。

陽光一照,簡直像是發光。

杭峰半蹲下身,手掌探出來,做好轉彎的準備。

現在的位置對他不是很有利,他被左右的選手夾在中間,想要完成一個內側切入的轉彎根本不可能。

而且左右兩邊挨得那麼近,他隻能保持一個四號道進,四號道出的過彎,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影響其他人而被撞。

身體開始繃緊。

過彎是一個非常消耗體力的過程。

完全依靠人力實現轉彎的滑板,可以說在還沒有進入彎道的時候,控製他的人就要開始一點點地投入力量,控製它在哪裡傾斜,在哪裡實現大角度轉彎,以及在哪裡正回來。

看起來好像站在上麵的人都靠機械輪子滑動的很輕鬆,但實際上在高速下想要控製滑板,身體的每個肌肉纖維都在用力。

就連蹲下的時機都有講究。

杭峰越是深入滑板速降運動,就越是感慨“沒有一個運動是簡單的”,因為一旦到達職業水準,追求的就是那微小到極致地控製,去和同樣水平的人爭奪冠軍。

但杭峰這半年的進步也是最明顯的。

從獨自摸索到有教練教導,從隻是單純追求速度,到有技巧地提高速度,以及從板類精通到滑板的單獨精通。

他可以訓練的地方太多,因而提高的也是最多。

第一個大彎,很輕鬆就過去了。

而且一點沒有降速,反而在出彎的時候,速度達到了50邁。

這個彎他連手都沒有放在地上,完全依靠用雙腿擰動滾輪的角度,實現流暢的進出彎。

倏地一下,就滑了出去。

杭峰表現的很好,但其他人就未必表現的好了。

在觀眾的眼裡,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參賽選手,其實很快就暫時分出了前後,毫無疑問,落隊的是3號道的選手。

大概是這樣的落後讓他很著急,所以在進彎的時候,一點不客氣的往內道逼近。

2道的選手被他影響了。

兩人雖然沒有發生碰撞,但可能會發生碰撞的逼近讓2號道的選手緊張,下意識地搖晃了一下身體。

正在過彎的關鍵,這一晃非常致命。

2號道選手在路麵上搖出了一個小小的蛇形,3號道進攻性不改,瞬間衝到了前麵,以一個極靠近內線的角度成功過彎。

緊緊咬在1號道選手哈利的身後。

哈利占據優勢,第一個完成彎道。

然後就是後發先至的3號道選手。

在進入直線部分後,杭峰排在第三名。

他過彎非常完美,無措可挑,但吃了賽道的虧,讓他短暫落後。

第四名是5號道的選手。

2號道的原田丁次暫時落在了最後麵。

比賽才開始,所有的排位都隻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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