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說好的國際禮儀呢?(1 / 2)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幾人對視一眼,慶幸上來的早。

十點鐘到了,比賽還沒有開始。

風有點大,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但氣象預報預測短時間內風速會降低,所以比賽就順勢往後拖了。

卻對杭峰他們這類安排在最後的單板選手有影響,杭陽說:“恐怕要做好明天上午比賽的準備。”

杭峰到負一樓轉了一圈,正好遇見了前天一起吃飯的主辦方領導,對方一點不避嫌地對自己笑,杭峰便也隻能回了一個笑。

對方說:“我們正在討論資格賽以雙人的形勢出發,儘量爭取一天時間比完。”

杭峰眼睛一亮。

報名參賽的選手是130多人,每組兩人就是要進行60多場的比賽,平均每場5~6分鐘的時間,差不多四個小時就能全部比完。

就算十一點才開始比賽,到下午天黑也要五個多小時,時間確實綽綽有餘。

這位主辦方領導很忙,百忙中向杭峰釋放善意之後,就匆匆離開。

杭峰將目光移開,有點心虛地掃了一圈,發現這裡人雖多,卻沒有人在意他和主辦方的交流。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主辦方隻是主辦方,不能對賽場的公平進行影響,換成裁判則不一樣了。

這也是對方大大咧咧的原因。

放下心裡,杭峰在樓下轉了一圈,想找奧利,人沒找到喧嘩聲起,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通知“女子雙板組”的選手簽到集合。

女選手是真的少。

極限運動說是男性的天下也不為過,這大概率跟男女性天生的性情有關係,男生總是酷愛冒險,熱愛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證明自己的魅力。

雙板挑戰的男子組足有60多人報名,女子組這邊卻一共隻有19人,單板隻會更少。

她們抱著自己的滑雪板聚在一起,四周圍都是教練和同伴的加油聲。

隨後,四名序號靠前的選手被帶走了,杭峰跟在她們身後上了樓。

樓梯才走到一半,溫度驟然降低,再走幾步便是冷風刮麵。

來到二層平台,杭峰看見已經占據了不錯位置的簡、阿拉法特和他哥,一轉頭,三個人鼻子下麵一片亮白,像是流鼻涕一樣,實際是熱氣從鼻孔呼出凝結出的冰霜。

阿拉法特受不了地說:“我不行了,你下午比賽我再過來吧,這也太冷了。”

“行。”

阿拉法特可以走,簡和他哥杭陽卻不行。

這次應該是簡最後一次參與到杭峰比賽的教練工作,哪怕條件艱苦也會留下來,為這段師生情分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杭陽則單純是硬抗,作為一名年輕力壯的男性,極限運動員,華國斯籃搏職業隊長,因為一點風雪就跑掉,成什麼樣子。

阿拉法特離開後,杭峰站在了他的位置,看向不遠處正準備出發的兩個姑娘。

風雪裡的玫瑰,美麗動人。

裁判揮舞手中的旗幟,兩人同時出發,計時器也開始跳動,又有人在觀景台大叫:“加油!!”

風從側麵吹來,撩起姑娘們額頭的發絲,她們揮舞著雪杖,在雪道上滑出一個弧形,向前衝去。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隻要看她們滑行的速度,杭峰就能大概評估這條雪道的坡度和狀態如何,看著她們在雪道上快速起伏的身體,很明顯這條雪道的坡度大,且並不平整,非常符合高山滑雪的特征。

杭峰是室內滑雪場練出來的滑雪運動員,最薄弱的項目就是高山滑雪。

滑的好簡單,但要滑出名堂,滑進世界大賽裡,以他現在的水準可不夠,需要更專業的訓練。

好在這次的賽道雖然大部分都是高山滑雪道,但中途的難度賽道卻需要足夠高的滑雪技巧,多是小範圍的騰挪回轉,以及膽大心細的快速判斷,而這也正是杭峰的強項。

兩個姑娘消失在道路的儘頭,繞到了山的後麵,大概一分鐘後再次出現在他們腳下,隨後沿著藍旗圈出的路線,拐進了那條平日裡絕不會開放的岔路。

岔路裡,黑色的山石裸露,有的巨大如卡車,有的密密麻麻鋪了一片,有的圓潤平滑,有的朝天矗立出鋒利的棱角。在山石的中間,間或還有樹樁和整顆的鬆柏,樹葉被狂風吹動搖擺,晃下昨夜的積雪。

剛剛還瘋狂往前衝的兩個姑娘,在這裡像是一腳踩下了“刹車”,速度驟然降低到10邁,顯得謹慎小心的過分。

作為三星賽道的挑戰者,這個表現其實非常糟糕。

但到底是女孩兒,又是滑一條從未滑過的山路,這之前連個可以觀察的對象都沒有,敢於出現在這裡挑戰已經非常值得敬佩。

杭峰半個身子都快探出護欄。

他看的很認真。

通過女選手的比賽,其實更容易看出賽道的難易點,她們的選擇,身體的彎曲度和傾斜度,都是杭峰接下來挑戰這個賽道的數據。

慢,還在往前滑。

逐漸的,適應了這個賽道後,速度在一點點的提升,漸漸的就再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第二組的選手已經在出發點就位。

風好像真的小了一點。

杭峰在山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女子組的比賽就差不多都結束了,奧利這才姍姍來遲。

“怎麼現在才上來?”杭峰問他。

奧利說:“吃了午飯,上來直接看男子組選手的比賽,不是正好。”

杭峰想想也是,“是我沒有計劃好,現在我要下山吃飯了。”

“感覺怎麼樣?”奧利問他。

“不好說,滑過才知道。”

“行吧,一會兒見了。”

“好,一會兒見。”

杭峰坐上下山的纜車,坐在旁邊的杭陽摘下裹在臉上的圍巾,拍著凍僵的臉唏噓:“幸好當初沒聽他們的安排來滑雪,這環境也太糟糕了。”

杭峰說:“還行,挑戰極端的環境,極端的賽道,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滑上那天賽道。

杭陽不置可否地笑。

這或許就是杭峰能吃這口飯的原因,衝浪也好,滑雪也好,他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著。

吃過飯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男子雙板的資格賽已經在緊張的進行中。

裁判中途有半個小時的休息吃飯時間,因此到現在,男子雙板這邊也才進行了一半。

不過男子單板的選手可以準備了。

杭峰上來後沒急著準備,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又看了三場比賽,主要是看男選手處理障礙的方式。

男選手和女選手自然有很大的不一樣。

男選手膽子大的多,在一些平滑的石頭上都會有跳躍的動作,過二段難度障礙區的速度最低的都提到了20邁/秒,個彆一開始就敢用30多邁的速度滑行。

畢竟都是三星選手,基礎能力都不差,再加上很多滯留在四星賽升不上五星的四星選手,將水平又提高了一截。

“挑戰賽”的感覺有了。

杭峰看的差不多,才去往樓下的選手休息室備賽。

這期間很多遊客來了又走,阿拉法特又回來,雙方見麵簡單聊了兩句就分開。

留給杭峰的時間不多。

單板滑雪的熱身主要是在肩胯的部分,尤其腰胯方麵要打開,像這種複雜地形的滑雪,有很多騰挪的技巧,彎道密集複雜,腦子算的過來的同時,身體也得跟上。

所以,保持大腦的清醒很重要。

現在是當地時間的中午兩點半,時間比華國晚7個小時,到了國內這個時間唐雋已經下晚自習,如果作業完成的早,說不定都準備上床睡覺了。

生物鐘讓杭峰有點困。

山上隻有一桶桶的飲用水,沒有生活用水,杭峰的準備還算充分,最後用濕巾擦臉,耳後、脖頸、包括手腕,透心涼,一個激靈,睡意都沒了。

感覺自己的腦子終於清醒一點,杭峰找了個張椅子,開始腦內複盤了。

沒滑過,腦內的地圖肯定不準確,但眼下隻能這樣,杭峰不過於追求準確性,隻是在幾個他看見的障礙區重點記憶,確認到時候需要用到的技巧。

再一睜眼,男子雙板的資格賽接近尾聲,等候在公告欄前的人越來越多。

杭峰看了一眼圍的水泄不通的公告欄,沒過去,在休息室裡找奧利,找了一圈沒找到,過了一會兒,看見奧利從人群裡鑽了出來。

“好激烈啊!”奧利對直朝著杭峰走過來,才一靠近就說,“這次編號不知道怎麼安排,不少四星的大佬都在後麵上場,原本排在23名的都被擠掉了,比一場退兩名,簡直在搞心態。

聽說今年有雙板轉單板的選手,兩個四星,那天和你一起的克勞德就是轉過來的。”

男子雙板有60人參加,所以還有個1/8賽,資格賽入選名額是32人,雖然人數多,但也是一半的晉級率。

而且男子雙板滯留的四星選手也是最多的,接近30人,但四星名額依舊隻有12個,競爭非常激烈,偶爾還會出現當年一名晉級四星的選手都沒有。

值得一提的是掉星的製度。

大概是為了留下選手,“FWT”的大賽組並沒有設置比賽名次不好就掉星這樣一個設定,隻有不參加該年相應星級的比賽,才會掉星。

就比如杭峰三星,他不參加比賽,星級就掉到二級了。

參加三星賽,哪怕去意思意思滑一下,也能保持三星。

參加四星賽,就屬於升級挑戰,他必須要在比賽裡衝進前12名,才能晉級。

除此以外,如果參加四星賽能拿到前三名,是可以跳級拿五星資格,明年就可以參加五星賽了。

一旦選手到了五星,待遇就不再一樣,說是魚躍龍門都不為過。

“FWT”的資源是不如“X-games”,但集中資源捧那十來個五星選手還是綽綽有餘,普通五星獲得的資源堪比“X-games”的世界冠軍,各種資源拿到手軟,一個五星選手每年的收入最差都是百萬歐。

這也是野雪極限挑戰者趨之若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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