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裡的關係錯綜複雜,即便任雪生在外麵是一線大明星,粉絲無數,麵對導演、投資人,該低的頭還是得低。她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麵露不虞,顯然心裡頭不痛快。
蘇渃淺笑一聲,看向吳雪:“為了一點小錢,結果不但得賠一百萬,還丟了工作,以後都進不了劇組,真可憐。”
那聲音憐憫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諷刺,刺激著女人脆弱的心臟。
“等你出了這個門,又從哪裡來一百萬呢?”蘇渃放緩了嗓音,一步步的引導著對方走入陷阱,“除非你的手裡頭有誰的把柄,來讓對方賠這筆錢。”
“哎呀,不對,這年頭水軍多厲害,隨便請,恐怕你手裡那點小玩意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就像是綻放在冥河的妖嬈熱烈彼岸花,用自己方法,將敵人一步一步的引誘進圈套,讓她不知所措,害怕恐懼,頭腦無法運轉,自然便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導演等人通通閉嘴,看蘇渃的目光帶著掩飾不住的詫異。
淡漠小白花秒變有毒罌粟花。
差距有點大,讓人害怕。
其中最慌張的無疑是任雪生,咬著唇瓣,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可眼底卻滿是的猙獰。她開口:“她一個小姑娘,在道具組每天都要搬重物,換個地方工作也挺好的。”
“啊?”吳雪抬頭,一臉茫然無措。
“去了新的地方,又得適應。”蘇渃幽幽的歎息一聲,好像真的在為對方擔憂似的,“還不如好好‘認錯’,得到導演的原諒,也不用為了接下來的官司手忙腳亂。”
吳雪大驚:“還要打官司。”
“當然了,你失了約,劇組自然得起訴你,這事要是傳到外麵……”蘇渃捧著臉,“我的粉絲,有那麼一小部分,貌似有點極端,你……”
話不用說的太滿,適當的留白,讓對方自己想象,更加恐怖。
“夠了,你這是恐嚇!!”任雪生徒然爆發,大聲叫喊道。
蘇渃抬頭,麵容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隻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延伸了一下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而已,你何必這麼大的反應?難道你在……害怕??”
“你——”
“嗚嗚嗚我說……嗚我說……”
吳雪的哭喊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和之前不同,這次她顯然是被蘇渃給繞到圈子裡了,害怕的不行,仿佛下一秒整個世界都會來罵她似的。
越是和娛樂圈接觸的多,便越是知道網絡暴力有多恐怖。
想到事情曝光後,自己的身份、家庭、地址等全都會被人扒出來,周圍的鄰居會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吳雪的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麵掉。
女人顛三倒四的把任雪生來找自己做交易的事說了出來,順帶還拿出手機,提供了聊天記錄的截圖。
蘇渃拿起來看了一下,不出意料,是個小號,根本算不得什麼證據。
“是我鬼迷心竅了,錢我都不要了,你彆告我……”
蘇渃將截圖都發到自己的手機裡來,轉而看向臉色鐵青的任雪生,她道:“從我進劇組後,你就一直針對我,嫉妒真的會讓人變得十分醜陋呢。”
“哈?你說什麼?我嫉妒你??”
任雪生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哈’大笑起來,隻是那聲音,始終帶著一股子僵硬之感:“就你的咖位,值得我嫉妒??”
“原因當然是……”女人伸出一根潔白纖細的手指,指向始終在後麵做著堅實後盾的陸亦遠,“…他了,你喜歡陸亦遠,偏偏他喜歡我,為愛發瘋,聽起來真的是有些浪漫啊!”
她繼續順:“可惜現實不是童話,你這樣的行徑隻讓人感到惡心。”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任雪生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沒了陸亦遠,你蘇渃又算個什麼東西?今天你能站在這裡,做一個勝利者,還不是因為他,靠男人你還靠出優越感了嗬嗬。”
導演們簡直是被她的口出狂言給嚇到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激將法對我沒用。”蘇渃慢悠悠回道。
在現代社會,人脈是不可或缺的一環,每時每刻都會有人用到它,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是啊!誰有你的厚臉皮。”
蘇渃搖了搖頭,感覺任雪生真的是無藥可救了:“你既然這麼不屑靠其他人,那麼你這個角色是怎麼來的?”她笑容諷刺,“我記得謝導最開始中意的貌似是另一個人吧,還不是你的經紀人拉關係,走後門,才把你塞進來的,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你現在是不是該自己教訓一下自己啊!雙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我那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