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排隊買票,端著奶黃色的爆米花, 拿著甜滋滋的可樂, 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芸芸眾生中, 看著大屏幕裡喜怒哀樂的主角。
蘇渃帶著口罩和鴨舌帽, 夙言的銀發金眸也變成了不起眼的黑色,即使如此, 兩個人的高顏值,也依舊惹了不少人注目。
幸虧電影院裡光線暗淡,不然蘇渃覺得自己的馬甲可能保不住。
看完電影, 兩個人又偷偷摸摸的抄小道離開。
夙言摸摸鼻子,眸中劃過一抹揶揄:“我們這樣……怎麼像偷/情似的?”
蘇渃:“……”閉嘴!謝謝!
此時春意融融, 枝丫抽出翠綠的葉子, 微風和煦, 街上的人群或笑或鬨,腳步匆匆, 處處都充滿了向陽的生機。蘇渃抬頭, 看向身側的男人,嘴角含笑,心宛如被泡在一汪春水中, 溫柔炙熱。
人們都渴望被愛, 又吝嗇的不舍得付出。
蘇渃便是如此。
好在,有一個腦袋有坑的男人,傻乎乎的付出, 捧著一顆心求她歡喜,輪回中沉澱的時間,無數次的試探與作死,才讓她相信了。
這個人是真的喜歡她。
不!
應該說是愛才對。
一份真摯的愛意,觸手可得,誰又能拒絕?
習慣了身側炙熱的體溫、寬厚的懷抱、無微不至的關懷,誰又願意回到最初寂寥的人生中呢?
蘇渃牽著他的手,走過繁華的街道,熱鬨的人群,天空是漂亮的湛藍色,月色明亮,繁星點點。突然,她停住了腳步,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蘇渃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不含任何□□的吻。
“歡迎回來,夙言。”
他怔了一秒後,抿著唇慢慢的笑開了,低著頭,眼神炙熱,眸裡蕩漾著一層水光,緋紅色染上那白皙的耳朵尖兒,明明以前什麼都做過了,這會兒竟然有些害羞的意味。
“噗!”好可愛!
夙言歪頭:“???”
“沒什麼。”蘇渃扭過頭,假意的咳嗽兩聲轉移視線,“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
“好哦。”
下半夜的時候,蘇渃汗淋淋的躺在床上,眼神茫然的落在房間的天花板上,感受著酸軟無力的身體,嘴角不由的抽出了兩下……害羞什麼的?果然是她的……錯覺?
躺在客廳裡,吃了一大碗真·狗糧的520,仰望天空,幽幽的歎息一聲。
唉!什麼時候大佬們能多創造幾個同族解決單身問題啊?想談戀愛嚶嚶嚶。
***
陳璐回家後,越想越對白天的事耿耿於懷,麵上不由的也帶出了幾分抑鬱之色。她瞥了一眼在不遠處看報紙的父親,壓低了聲音對身側的母親道:“媽,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
“你過來嘛。”她噘著嘴撒嬌。
陳母就她一個女兒,恨不得放在心窩上疼,自然不會拒絕陳璐的這一點小要求,兩個人走到偏廳,關好門,她再才寵溺道:“說,又在外麵惹什麼事了?”
“我才沒有呢?”陳璐反駁了一句,氣衝衝道:“明明是那個女人……惺惺作態、假仁假義,看的我就反胃。”
“誰?”
“還能有誰啊?不就是那個蘇渃。”陳璐咬牙切齒,“她現在和我一個劇組,隻不過我是女主,她是女二。”說到這裡,她麵上不由的帶了點得意之色。
陳母是個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公司上,雖然疼女兒,但有些小細節她是真的沒關注。
眼下聽她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懵了。
“你怎麼和她攪和到了一塊兒??”陳母麵色一沉,眉目中充斥著一股子焦躁感,“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陳璐被母親的臉色嚇到,一口氣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後還委屈的不行道:“她就是個小三的女兒,我找她麻煩怎麼了?讓她媽勾/引我爸,不要臉!”
她不停的罵著,沒有看到母親不自然的神色。
陳母這一輩除了她外還有兩個哥哥,平時過年聚餐時,難免會提到陳父的往事,蘇渃的存在也被挖了出來,當時陳璐還小,問為什麼爸爸還有彆的女兒?
陳母麵對女兒懵懂的雙眼,怎麼好意思說是自己勾搭上了彆人的丈夫?
於是含糊其辭的,就把蘇母給說成了插足彆人婚姻的不要臉的第三者,蘇渃就成了個私生女。日複一日下,謊言也能變成真實,陳璐對此深信不疑,因此對蘇渃抱有很大的敵意。
這次的電影,也是她知道蘇渃可能會參加後,才會橫插一手,成了女主。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至於電影……”陳母沉思片刻,“我去找你舅舅,看看能不能把蘇渃給換了。”
陳家原本是做實業的,可惜這兩年商場和房地產行業都不景氣,上麵也隱隱有整改的念頭,於是不可避免的興起了轉行的念頭,這部電影,就是他們轉行的一個試水。
“這怎麼行呢?我還沒報複——”
“乖,彆鬨。”陳母打斷女兒的話,“難道你想讓我們家,成為大家的笑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