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雲惜玉張了張口,仍然不知該如何出聲。

目光一轉,她注意到了正與人過招的沙袋,不由停下腳步愣住了。

沙袋明明是死物,為何不僅能無風自動,還與人打得有來有往,甚至占據上風?

她不由站在那裡仔細地觀察起來。

她很快震驚地發現,那些沙袋不僅穩穩蓋過對手一頭,還能在對招中有目的地指點對手,逼迫對手不斷改進招式、彌補缺陷。

就連人都未必能做到這種地步,這些沙袋竟然輕輕鬆鬆做到了?!

圓融如意、收發自如、完美預判……它們根本不會犯任何錯誤,而人在對敵中卻往往無法做到這一點,總是難免會犯一些各種各樣的差錯。

如此完美的存在,人不如也。

雲惜玉望著那些沙袋,內心的震撼無法形容。

“師姐!”宋玉鸞見她沒有回應自己,不由急不可耐地跑近前來,大聲喊道。

“啊?我……”雲惜玉回過神來,愣了一愣,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終於發出聲音了!

“師姐,你能說話了?!快,再說一句讓我聽聽。”宋玉鸞驚喜地拉住她的手搖晃著。

“……”被人如此期待地盯著,雲惜玉又說不出話了,她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但她心中的喜悅卻無以言表,滿滿的像是快要將心口炸開。

宋玉鸞又追問:“師姐,你現在該相信這家酒店了吧?”

雲惜玉沉默地點了點頭,她眉梢眼角俱是濃濃的喜意,整個人瞧起來容光煥發。

“那咱們這就趕快去寫信吧?得儘快將這裡的事情傳回師門,慢了的話,頭湯都被彆人喝光了!”宋玉鸞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好。”雲惜玉艱澀地發出一個音,嗓音聽起來稍微有些沙啞。

宋玉鸞等人自去寫信不提。

而懸鏡司那邊,他們既然允諾了風沅寧,要幫她去尋找筋脈俱斷之人,自然也開始儘力施為。

當天,他們花了一天時間調查卷宗,第二天清晨,便動身去找尋目標人物了。

……

還沒到晌午,太陽已經異常毒辣。

炎炎烈日之下,重重綠意如同起伏的波浪一樣,農人們辛勤地在田間勞作著。

這時,一名五官端莊、膚色白皙如玉的女子走向其中一畝田,隻見她烏衣高帽、腰纏長索,這種打扮分明正是懸鏡司的人。

附近的農人們不由紛紛驚訝地投來視線。

懸鏡司向來不會乾涉普通百姓的生活,而最近村子裡也沒聽說出了什麼事,這懸鏡司的人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

那名女子在那畝田旁邊的小路上停下,道:“你就是秦子晉吧?跟我走一趟吧。”

正在那畝田裡勞作的農人驚愕地愣住了,隻見他皮膚黝黑粗糙,黑得有些發紅,一雙手滿是老繭。

他將手在粗布衣衫上擦了擦,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您找我?”

他隻是一個安安份份的普通農人,很久沒有與江湖武人打交道了,這懸鏡司有什麼必要找他?

烏衣女子耐著性子問道:“你就是秦子晉吧?”

農人緊張地搓著手:“對,我就是秦子晉,我沒犯過什麼事,現在沒有,以前也沒有。”

烏衣女子道:“放心,不是壞事,是好事。你以前曾是武者,但你後來筋脈俱斷,失去了武功,是這樣嗎?”

懸鏡司竟然調查他?秦子晉更緊張了,他想了又想,確定自己確實沒犯過事,一直安安份份地種著地。

既然如此,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懸鏡司上管百官,下管武者,其行事作風雖向來霸道,但其實也要分對象。

根據規定,懸鏡司成員是禁止擾民的,對於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他們向來不會輕易乾涉。

秦子晉深吸了一口氣:“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也沒有一技之長傍身,隻會種種田而已。”

烏衣女子道:“你想恢複武功嗎?懸鏡司作保,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斷脈重續,恢複武功,你願意嗎?”

秦子晉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是要加入懸鏡司,才能獲得這個機會嗎?”

他當然想恢複武功,一旦恢複了武功,他也不必過得如此窘迫了。

走鏢、護院、懸賞、打獵……哪怕沒有加入各種江湖勢力,武者的合法賺錢門路也多得很,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而如果能夠加入懸鏡司,他自然更是非常樂意,誰不知道懸鏡司待遇好?

烏衣女子搖搖頭:“當然不是。隻是給你一個斷脈重續的機會而已,而這個機會需要一百兩白銀去換,你若是考慮好了,便帶上一百兩白銀跟我走。”

“一百兩白銀?!”秦子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訥訥然,“可我沒有這麼多錢。”

他其實不太擅長種地,家裡又有父母、兒女需要供養,全家積蓄隻有幾十兩銀子。

烏衣女子道:“那也沒關係,自會有人願意借你錢。”

秦子晉:“……”

借錢也要讓他去?他不由開始產生懷疑,這世間哪有上趕著的好事?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莫非那斷脈重續的手法還不成熟,會留下一些未知的後患,這才有人特意找他去作試驗?

秦子晉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我能不去嗎?您看,我一個平頭百姓,確實沒什麼錢,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經不起什麼折騰,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幸虧他現在已失去武功,隻是一個普通百姓,懸鏡司應該不會對他怎樣?

烏衣女子皺眉:“不行,你必須跟我走一趟。就在長淩縣城,距離這裡不遠,當天去當天回,花不了你多少時間。”

剛好住在長淩縣城附近的隻有這麼一個合適的人選而已。

就算這人不想去,她也非得把他綁去不可。

竟然還想強製他去?秦子晉道:“你這樣肆無忌憚,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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