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一看到褚行舟就會下意識的覺得害怕,這人一來,小姑娘就閉上了嘴巴,眼巴巴地看著戚硯。
褚行舟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孩,抬手將戚硯從椅子上抱起身,一手扣在他的腰上,以一種極為霸道的姿態將人抱進懷裡。
“阿硯比較心軟,願意跟你來廢話,我可沒什麼耐心。”
白菲菲撇了撇嘴,想說什麼,卻又不敢,隻好轉過身,背對著他們兩個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戚硯拍了拍褚行舟抱著他的手,忍不住嘀咕道:“你跟一小姑娘計較什麼?”
褚行舟擰著眉頭:“她不是小姑娘,是疑犯。”
還是個想要挖他牆角的疑犯。
戚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推著人往外走:“彆理他,我過兩天再來找你。”
白菲菲從欄杆間隙裡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
從看押室出去,戚硯就拍開了褚行舟放在他腰間的手。
“這裡這麼多人,彆拉拉扯扯的。”
褚行舟從善如流地鬆開手,反手牽住他身側的手,一本正經地問道:“你這意思,那沒有人的時候,就可以拉拉扯扯了嗎?”
戚硯:“褚行舟,你要點臉吧。”
褚隊哪怕是說著不正經的話,可在外麵也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這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廢料。
回到辦公室,戚硯就被人壓在了電梯旁的牆壁上。
褚行舟兩隻手扣著他的手腕,垂眸看著眼前的青年。
戚硯踹了他一腳,抬起頭:“褚行舟,你乾什麼呢?”
目光相對的時候,小戚閉上了嘴巴。
哪怕早就看過青年這副讓人驚豔的模樣,但當他以這幅樣子大大咧咧地走在人群中,被那麼多人圍觀,驚歎,甚至覬覦的時候,褚行舟就有些後悔了。
他應該將人藏起來,誰都看不到才是。
褚行舟壓著人,輕聲問道:“今天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戚硯:“衣服買都買了,不穿留著傳宗接代嗎?”
褚行舟頭更低了些:“好看,什麼樣子都好看。”
戚硯呼吸微微加快了些,在這麼炙熱的目光下,耳根漸漸泛紅,他知道褚行舟想乾什麼。
褚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便低下了頭。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情多來幾次,就沒那麼生疏了。
戚硯被壓在牆壁上的手腕微微使勁掙紮了一下,又被人壓住,褚行舟的手順著手腕往上,將對方的手整個包裹住。
年輕的身體不知疲倦,緊緊地靠在一起,像是一觸即燃的火苗,稍有不慎就能將兩人給點燃。
手環滴滴滴的響起。
褚行舟站直了身體,微喘了一口氣,看向手腕處,有人申請上電梯,需要他在六十一樓刷一下權限。
戚硯貼著牆,睜開眼睛,眸中還殘留著沒有退去的情潮。
褚行舟隨手刷了一下一旁的電梯,轉身推著人往裡走。
“你先到辦公室裡,彆出來。”
戚硯眨了眨眼睛:“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需要問為什麼嗎?
就戚硯現在這副麵紅耳赤,頭發亂糟糟,嘴唇泛著紅的模樣,能讓誰看見。
褚行舟剛將戚硯關緊裡麵的辦公室,於全飛就拿著平板進來了。
“褚隊,那個酒吧的消息,還有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已經查到了。”
褚行舟轉臉的時候,就已經恢複成了往常的模樣,他接過平板,點開上麵的照片。
於全飛並不知道他上來的前一刻,辦公室裡差點發生什麼事情,他後半夜就在搜查關於這個酒吧的事情,剛收集完資料就忙不迭地送過來了。
到現在都還沒睡過。
“這個酒吧在步行街已經開了八年了,不過兩年前轉手賣給了一個叫武達的人,從那個時候開始酒吧就漸漸開始了會員製,而且需要熟人介紹才能進去,裡麵具體什麼樣子,目前還不清楚。”
酒吧的資料裡,就有那個武達的照片。
“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也在這裡,男的叫韓勝,女的叫李蓮雲,龍城本地人,男女朋友關係,這個叫韓勝的開了一家牙醫診所,規模不是很大,但是客人倒是不少,就總部收集在冊的資料來看,這兩人都不是異能者。”
“那個叫武達的倒是登記在冊,是個C級的異能者。”
褚行舟看完資料,眉頭微鎖:“沒有打草驚蛇吧。”
於全飛:“沒,我是讓手底下最靠譜的兄弟去監視的,步行街的人很多,偽裝並不是一件難事,不過酒吧白天不開張,早上六點的時候就已經關門,客人走了以後,到現在還沒有人出來過。”
褚行舟點了點頭,將平板留下了:“給你放一天假,養足精神,晚上有任務。”
於全飛:“好的,隊長……怎麼沒有看到戚先生。”
戚硯推開門,已經穿戴整齊的從裡麵走出來了。
“你在找我嗎?”
於全飛看著麵前這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青年,神情一頓。
“戚先生?”
戚硯:“怎麼你們每個人見到我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我隻是換了一身衣服,又不是去整容了,大驚小怪。”
於全飛也不知道該怎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原本不起眼的人一瞬間光芒萬丈了一樣。
他不會解釋,隻是摸了摸腦袋,總結道:“人靠衣裝還是很有道理的。”
下一秒,小於同誌就被褚隊給趕了出去。
戚硯拿過剛才的平板,看著酒吧主人的照片,斷言道:“他就是那天那個六子,他是實驗室的人,董遵的手下。”
武達脖子上的那塊胎記,戚硯絕對不會認錯的。
這個酒吧可真的是意外之喜,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地發現了一個實驗室交易的據點。
戚硯又看了那一男一
女的照片,一邊看,一邊說道:“武達並不是幕後真正的人,想要斬草除根,徹底查到CR研究室背後的人,那我們就不能打草驚蛇,莽撞地端了這個酒吧。”
褚行舟:“武達借著酒吧的掩飾,在裡麵進行異能者試劑的交易,那肯定有交易的對象,難怪酒吧要采用會員製,還需要熟人才能引薦。”
戚硯:“想要找到董遵,又或者董遵背後的人,那我們隻能順藤摸瓜。”
褚行舟:“你的意思是,臥底?”
戚硯將平板放在一旁:“對方既然能在咱們總部策反我們的人,那我們也能依葫蘆畫瓢,打入他們的內部啊。”
褚行舟看著戚硯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心裡有了想法。
戚硯笑眯眯地看著他:“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褚行舟心裡湧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覺得你這個好主意不一定有多好。”
戚硯:“你還沒聽怎麼知道。”
褚行舟:“你彆想去冒險。”
戚硯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青年靠著桌子,雙手環胸,歪過頭笑了笑:“我都答應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怎麼可能是去冒險呢?”
褚行舟一言不發,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戚硯想自己去當這個臥底。
戚硯摸了摸下巴:“他們幾次三番的想要從我這裡抓走閨女,無非就是想拿小貓做實驗,所以對我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
“作為總部經常被人們議論為廢物的普通人,是不是很想擁有異能,很想變強?”
“如果再放出消息,說我調職是被逼的,是被你給強迫的,那是不是更加合理了。”
褚行舟麵色黑的很:“被逼的?”
戚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隻是做個假設,而且我不會直接去找武達,那個牙科醫生韓勝,我看就是個不錯的下手對象。”
褚行舟眉頭緊鎖,一臉不怎麼樣的樣子。
……
夏天的陣雨來的總是比較快,小診所裡這會安靜的很,午後這個時間點,幾乎沒什麼客人,尤其是外麵還下著大雨呢。
前台的小姑娘正躲在吧台後麵看電視劇。
就在這個時候,診所的門被人給推開了,一個青年快步走進來,一邊收著手裡的傘,一邊嘀咕道:“這雨下的也太大了。”
小姑娘有些不高興,剛看到起勁的地方,就被人給打斷了,隻是她抬起頭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眼前這個青年皮膚很白,個子很高,過長的頭發被他全都紮在腦後,隻有額前落下一點點碎發,碎發下麵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看人的時候自帶著一股笑意。
翹挺的鼻梁,粉色的唇,怎麼看都是個大帥哥。
小姑娘連忙放下手機,笑著說道:“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青年捂著嘴巴問道:“你們老板在嗎?我這牙都疼了好幾天了,想看看。”
小姑娘引著
他往裡走:“老板出去了,還有半個小時才會回來,你先坐會,稍等片刻。”
青年笑了笑:“好,麻煩了。”
安排人坐在沙發上等待之後,小姑娘就又回到了前台。
她這會連電視都無心看了,時不時朝著沙發的方向窺探幾眼。
這人長得可真精致,尤其是從側麵看的時候,對方的下顎線很是流暢,脖子細長,實在是男的一見的大帥哥。
大帥哥戚硯靠在沙發上,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間診所。
這診所開的倒是像模像樣的,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如果不是知道韓勝有問題,大概是看不出來這個診所奇怪的。
戚硯看了一會,就拿出手機,靠著沙發刷手機了。
小姑娘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小帥哥穿著淺藍色的短袖,配著牛仔褲,應該還是個在上學的大學生吧。
戚硯突然抬起頭,看向她,笑了笑:“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啊?”
小姑娘對上他的笑,忍不住臉色一紅:“我們診所就隻有我一個前台,老板平日裡不在的時候,當然就隻有我一個人上班了。”
戚硯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前台,靠在一旁。
“一個人上班,那不是無聊的很。”
小姑娘擺擺手:“還好啦,我們老板不怎麼在這裡。”
然後她放低了聲音:“所以我經常偷偷的摸魚,這工作還挺輕鬆的,我挺喜歡的。”
戚硯點點頭:“沒錯,我也喜歡摸魚的工作,可是最近領導將我調任了,升到了一個非常忙的職位,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天的假期出來看看我這倒黴的牙。”
小姑娘:“啊,這麼忙啊。”
戚硯:“哎,我聽我朋友說,你們老板看牙齒特彆厲害,好多人都過來找他看牙,他不怎在這裡嗎?”
小姑娘:“人確實挺多的,不過都不是什麼大問題,老板可能還有彆的手術室之類的,有大毛病的,不會在這裡看。”
戚硯:“也不知道我這個牙是不是什麼大毛病,老是酸疼。”
小姑娘沒聊幾句,診所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韓勝麵色不愉地走進來,看到門前的戚硯,表情一頓,點了點頭:“你好。”
小姑娘:“老板,他是來看牙的。”
韓勝往裡走:“到這邊來,哪裡不舒服。”
戚硯打量了一下韓勝,發現跟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他的時候相比,韓勝要瘦的多,麵色看起來也不是太好,眼眶深陷,像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韓勝:“過來躺下。”
戚硯乖乖地躺在了椅子上,張開嘴巴,讓韓勝給他檢查了一下。
韓勝看起來應該確實是個牙醫,檢查好了以後,脫掉手套:“你這個問題不大,可能隻是吃了什麼酸冷的東西,牙齒有些發炎了,吃點消炎藥,過兩天就沒事了。”
戚硯靜靜地等著拿藥,時不時的刷著手機。
就在
這個時候,他點開了一條語音消息,聲音外放,雖然不大,但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你彆做傻事,你就是個普通人,能跟異能者對抗嗎?”
“他可是褚行舟!褚行舟,那個最強的異能者,就你這小身板,你打得過他麼?”
“不就是當他的情人,以他的樣貌,你也不吃虧。”
這些語音一字不落地全都落在了韓勝的耳中。
原本青年的表情還算不錯,可這些消息聽完之後,麵色就沉了下來,像是遇上了什麼及其不愉快地事情。
他點開手機,皺著眉頭說道:“能彆提這事嗎?提起來我就惡心的慌,你都不知道,他其實……他其實就是個變態,可惜我沒那個本事,不然我恨不得……恨不得宰了他。”
戚硯說的咬牙切齒,還紅了眼眶,那模樣像是真的恨透了褚行舟。
一旁正在開藥的韓勝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走的時候,韓勝拿出手機,笑著說道:“小兄弟,加個好友吧,你這牙齒如果後續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聯係。”
戚硯眼眶還紅著呢,他轉頭擦了擦眼角,轉頭的時候人已經恢複了原樣。
“真是謝謝你了,醫生。”
韓勝:“我姓韓。”
戚硯很快提著傘和藥離開了,背影蕭瑟,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韓勝隔著玻璃門,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來好幾天,經常會有爭吵聲從戚硯的家裡傳出來,一開始隻是人吵架的聲音,後來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有一天晚上,戚硯穿著一身睡衣逃一樣的從樓上跑下來,拖鞋都掉了一隻,可是剛跑到門口沒多久,就有個男人下樓,一把將戚硯扛在了肩膀上,捂著嘴巴帶上了樓。
青年掙紮的間隙,露出來的肩膀和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
這是被施暴的結果。
沒想到褚行舟表麵上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私下裡玩的這麼花,竟然還有這樣特殊的癖好。
一個星期以後,青年再次去了那個牙醫診所。
隻不過這一次,戚硯的身上充滿了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