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回來了，如何？”郡主見到楊秉謙回來，立刻起身迎上去,麵帶焦慮。
昨日的事情那麼大，即便是楊秉謙想要隱瞞她也是做不到的,何況他們現在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楊秉謙也不會隱瞞她。
楊秉謙扶住來人，搖頭：“沒見到陛下，早朝陛下沒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很早陛下就跟柳洛清離開皇宮了，不知道去了哪。”
“這可怎麼辦？爹那邊傳來消息也是不明,隻說當時動手的人都清掉了，確定沒有活口,應該沒有問題。”郡主姣好麵容的上,是難言的憂色。
她沒想到那個柳洛清那麼有本事，早知道，早知道她當時就直接讓人打死了，而不僅僅是教訓一頓。
“都怪我，若非我不在意，也不至於讓柳洛清有機會出現在陛下麵前，還成了帝師。”郡主很是自責，眉頭緊鎖。
楊秉謙抿了抿唇,掩下眼裡的暗色，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萱兒不要著急,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當初我們對外都是說的你救了我，卻無人可知我到底失沒失憶，隻要我們咬死這個，他也不能奈我們何。”
“這事我已經讓紅珠去處理了，昨晚不該存在的都消失了，夫君放心。”李萱郡主稍微冷靜下來，回道，眼睛裡閃過狠辣，硬生生的破壞那它的美麗。
楊秉謙拍了拍她的手，“接下來我們隻要靜觀其變，對了，萱兒，你派人大張旗鼓的，去找柳奉賢的墓地，一定要表現出急切還有鄭重。”
隻有這樣，他才能坐實他忘記了恩師，但一聽人提起，便如此上心，並非忘恩負義之輩，隻是造化弄人。
李萱聞言唇角含笑，“夫君放心，已經安排了。”
“萱兒真不愧是為夫的解語花。”楊秉謙也笑了，摟著人，他當初看上李萱，除了身份，更多的便是她聰明。
不像是柳露兒，美則美矣，卻是個柔弱的，絲毫不能給與他幫助，尤其是在官場上。
他都怕那些夫人聚一起賞花喝茶的時候，被人算計了都還不知道。
兩人正溫情，外麵突然傳來喧鬨，還有奇怪的叫聲，楊秉謙回過身，冷著臉叫道：“管家，外麵何事。”
李萱也站了起來，朝外麵張望。
很快，門外跑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表情有些急：“郡主，郡馬，外麵...”
‘heng...’
‘咩咩~咩咩咩~’
‘嗯哼嗯哼哼...哼~’
奇怪的叫聲打斷了管家的話，楊秉謙也不用管家回答了，他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看著跑進來的數頭小豬崽，還有跟在後麵的白色羊羔，黑了臉。
管家自然也聽到了，趕緊道：“郡主郡馬這些都是陛下和帝師送來的，說是都經過了物理閹割，讓郡馬好好照看。”
“什麼？”李萱先驚了，指著還在往裡麵走的看起來就很可怕，還散發著異味十分臭的豬，聲音發抖：“陛下讓我們以後養它們？”
“是的郡主，帝師說，這隻是第一批，後麵還有第二批，晚點...”管家還沒說完，李萱就炸了：“不，這絕對不行，立馬把它們給本郡主趕出去，太臭了，臭死了。”
李萱捂著鼻子，整個人縮到了楊秉謙身後，滿臉的崩潰。
尤其是發現那些豬下人根本管不住，已經衝到屋子裡，正在朝她跑來，更是止不住跳了起來。
“快快，給本郡主攔住，不要讓它們靠近，快攔住，啊！”
兩頭豬跑到了李萱麵前，李萱頓時尖叫了起來。
楊秉謙也沒好到哪去，他雖然不怕豬，可這味道確實是太難聞了，而且，它們還在不斷的往他們這湧。
下人們是很積極的來趕豬，可他們在外麵趕還驚到了豬，一時間豬全部瘋了的往裡麵跑，下人又沒法短時間進來，就導致豬越跑越亂，直接就把兩人包圍了。
慌亂中，兩人還被踩了好多腳，衣服鞋子，全都被蹭的臟兮兮的，空氣裡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鬱。
李萱哪受得了這刺激，當即暈了過去。
“萱兒！”楊秉謙沒接及時，李萱直接倒到了豬身上，豬一亂動，又被甩到了地上，慌亂之下，好幾隻豬直接在她身上踩來踩去。
楊秉謙愣了瞬，隨即大發脾氣：“還愣著乾什麼，快點來把郡主帶出去，把這些豬全給我轟出去，轟不出就直接打死。”
“好大的膽子，朕的豬都敢殺，楊秉謙，你是不是想要謀反，公然抗旨，是何居心。”
一直坐在牆上看好戲的南泓晟，當即出聲，滿是怒氣。
這可是他跟老師實驗的第一批豬，昨天幾隻小豬崽也在裡麵。
本來是送到國子監那邊養的，但今天去發現那邊溫度有點太高了，雖然可以弄冰塊降溫，到底比較麻煩。
楊秉謙聽到小皇帝的聲音，心中一驚，連忙開口告罪：“陛下，臣不是有意的，臣隻是昏頭了，還請陛下原諒。”說完抬起頭，到處張望：“陛下，您在哪？”
他也沒在豬群裡麵看到人，反而是看到那些豬把他的院子，給踩踏啃食的不成樣子，心頭一陣窒息。
從南泓晟一開口，狀元府趕豬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動了。
陛下的豬，誰敢動？
萬一被降罪怎麼辦？
南泓晟晃蕩著腿，看著身邊的老師，聲音都輕快了：“朕在外麵，你出來。”
楊秉謙看著滿地的豬，艱難的把渾身狼狽臟兮兮頭發淩亂簡直沒眼看還發臭的李萱抱起來放到椅子上，再咬著牙，跌跌撞撞的從豬群裡麵挪出去，剛到門口，就見到坐在他家院牆上麵的天子以及在他身邊姿態慵懶隨意的柳洛清，死死咬著牙。
不用問了，這必然是柳洛清搞的鬼。
該死。
深吸口氣，壓下胸腔中的殺意，恭敬的叫道：“陛下。”
“朕的老師呢？楊大人你沒看到？”南泓晟不滿的眯起眼，老師可不僅是他老師，還是他皇嬸呢。
楊秉謙咬了咬牙，從牙齒縫擠出兩字：“帝師。”
洛清指著院子中的豬：“聽陛下說，楊大人為百姓是操碎了心，為了感謝楊大人，本帝師上奏陛下獎勵楊大人，養豬這樣為國為民的差事，就便宜楊大人了。”
楊秉謙，楊秉謙差點沒一口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