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海隻覺得腦子突突的,這個混蛋都跟他老婆說了什麼，竟然讓他老婆都同意了，果然是黑心商人，這種人,要不得。
他得讓兒子離遠點,堅決不能中招了。
“夫人,我...”
“對了老公，我決定跟兒子還有小嚴去首都,我反正什麼也做不了,就不留下耽擱你了，這樣你也好早點忙完了過來看我和兒子。”文夫人心情很好的說道，“哦，對了,老公,你剛剛想說什麼？”
文翰海：“...”
他能想說什麼，他想說的現在說還有用嗎？
狠狠瞪了嚴淵一眼，壓下心頭的火，試探性的勸道：“夫人,去首都是不是不太好，太麻煩彆人了，我...”
“爸,不麻煩，那邊家裡有不少人,完全可以照顧媽的。”嚴淵秒接話，仿佛一個合格的好兒婿，為老丈人分憂。
文翰海臉黑了。
文夫人卻是很滿意這個兒婿，拍了拍文翰海的手：“我知道你擔心,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見到兒子我也安心了。”
握著洛清的手，文夫人精神很好。
從早上嚴淵給她帶來消息，她就整個人都感覺活了過來。
孩子沒事，還回來了，平平安安的，現在也有國家保護，不用擔心。
“媽，到時候我帶你去京大玩，很熱鬨的。”洛清順勢抱住她的手搖了搖，滿滿的都是親昵。
文夫人連連點頭：“好好，小嚴一起。”
文翰海：“...”
這個家，他還有地位嗎？
為什麼不是他一起，而是嚴淵這個混蛋，好氣啊。
“好的，媽。”嚴淵非常聽話的應聲，好似完全沒看到他老丈人陰沉沉的臉。
文翰海吞下心中的憋屈，見他夫人和兒子跟嚴淵又聊了起來，根本沒注意到他，狠狠磨牙，晲到不遠處站在門口的張嵩，想了想，走過去，壓低聲音道：“張上尉，我們出來聊聊。”
安靜如雞的張嵩：“...”
並不是很想出去聊聊，可是沒法，對方是洛清先生的父親。
跟著他走出去，剛避開房間裡人的視線，對方就開口了。
“去首都後，你幫我看著點嚴淵，彆讓他靠近我兒子，他不是要去研究所嗎，那個家夥要是找來，你一定不要讓他進去知道嗎？”
張嵩：“...”
他很想答應，可好像不太現實。
文翰海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繼續叮囑：“還有，外出的時候，你儘量把他隔開，你不是要貼身保護清清嘛，正好。”
張嵩：“...”
倒也不用貼身到那個程度。
“要是有什麼不對的情況，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儘快趕過去的。”文翰海最後說了句，鄭重拍了拍張嵩的肩膀，仿佛予以重任。
張嵩：“...”
看著好像如釋重負般了轉身進去的人，張嵩神色很複雜。
他剛剛還是沒有答應的吧，所以，以後對方發現事情可能實在是不如他所想，也還是跟自己沒關的吧。
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有承認。
文翰海倒是覺得自己的安排很妥當，連再見到嚴淵都懶得跟他生氣了。
拉著兒子和妻子交代了好些，又回去給他們準備了很多東西，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們坐上了飛機。
*
研究所。
洛清一回來，就被接到了這邊。
看著芩老遞過來的文件，洛清有些驚訝：“任命我為總工程師？”
“是的，這是經過我和何老商議後的決定。”芩老頷首，看著洛清的視線充滿了慈祥：“這個項目，本來就是新型戰機，我們到底老了，思維有點固化，你解開了N-S方程，應該知道，裡麵有涉及到發動機的。”
“嗯。”洛清點頭：“我正想跟您們說，我已經算出來了，也畫好了圖紙，我覺得可以直接做新型發動機，拋開以前的。”
以前的發動機還是他們從國外高價購買回來的N年前淘汰的發動機，自己專研琢磨出來的，在技術上，雖然成熟，卻是跟不上國外的先進。
要想讓戰機真正的彎道超車，除了湍流旋渦的計算，還有發動機和量子通訊。
缺一不可。
“問題就在這，我會想著是要拋開舊的，可有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選擇舊的，這是經驗主義和守成保險作祟，我們已經不太適合去開拓。”芩老輕歎一聲，他們沒人不清楚，新品都還是個概念，根本不穩妥，九層概率是會失敗，所以這種認知下，他們難保是會下意識選擇更穩妥的方式來。
或者是兩手準備，就會變得瞻前顧後，反而效果不會好。
正確的應該是即便知道失敗，也要去做。
做了才有希望，不做就隻能等著被彆人繼續領跑超越。
洛清瞬間明了對方的意思，心裡充滿了敬佩。
他一直覺得，科研人員都很偉大，尤其是這些涉及到國防的，他們其實很多一輩子都可能無法被人得知。
外麵的鮮花掌聲，也都不會明目張膽的給他們，因為保護，他們並不能站到人前。
再加上許許多多的人，根本就不會關注這些，他們隻會今天刷個搞笑視頻，明天追個他國愛豆，還為了他國偶像咒罵本國人。
從不會去想，他們有這樣的日子，是多少先輩智者一步一步拚出來，為他們保駕護航的。
洛清深吸口氣，語氣鄭重：“芩老，您放心，我想，我一定不會讓您和大家失望的。”
“哈哈哈，我相信你。”芩老笑嗬嗬的，很是愉悅：“對了，你的黎曼假設真的做出來了？京大數學係的院長聯係不上你，中午跑來找我，說舉辦學術報告的場所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看你決定什麼時候，現在國外很多知名教授都表示要來。”
說到這，芩老就想到arXiv，“你昨晚發的論文，你後麵去看談論了沒有。”
“沒有，我一直在忙，回來之後就直接來這了。”洛清搖頭：“怎麼了嗎？”
“沒。”芩老笑的更大聲了：“就是他們吵翻天了，都在說你太不是人，做事不地道，哈哈哈...”
他這其實還是簡化後的，實際上罵的更狠。
因為洛清那份論文不隻是在水裡投入巨石，還讓無數的課題組分崩離析，思路全斷不說，還是那種讓你根本弄不清前因後果，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研究。
就很膈應人，十分欠打。
但他是高興的，先前那麼對他們，現在也是活該。
洛清早就猜到這種情況，聞言聳了聳肩，滿是倨傲：“罵吧，反正他們彆想好過。”
“你現在這樣很好，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害怕。”芩老看著跟先前截然不同樣子的人，滿是欣慰。
走出來了就好，就怕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損傷到自己。
其實從昨天他開始寫N-S方程的時候，他就發現，在他自己的領域，他有一種絕對的自信，就好像是，掌控一切。
強大，囂張，無所畏懼。
到晚上的論文，加深了他的想法，這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已經徹底找回了自己。
洛清笑笑，不置可否，先前的事情未必過去了，斂住眼裡的冷光，轉開話題：“哦，對了，芩老，實驗室可能還是需要您幫忙帶著走，我準備趁學術報告會之前，研究一下量子通訊，今天在飛機上的時候有了點想法，我覺得我能做出來。”
“真的？”芩老驚訝了，量子通訊現在各國都在入手，隻是都還沒有攻克。
要是他真的做出來，那他們，他們豈不是能直接擺脫他國的監察，還能乾擾他國信號，且也能讓航空航天的信號更加穩固。
洛清點頭，他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也是混過未來世界的。
“等我先把P與N·P完全問題解開。”
！！！
芩老眼睛瞪大，像是看怪物一樣看麵前的人，聲音都有些發抖：“你說，P與N-P完全問題，你也要做完了？”
“是啊。”這個他先前就解開過，再次做起來完全不是個事。
今年的圖靈和菲爾茲獎他感覺，應該不是問題。
現在國內還沒有一個人拿過這兩個國際大獎。
芩老，芩老覺得自己需要緩緩。
“芩老，我先去聯係院長，有什麼事，您直接找我。”洛清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對著芩老揮了揮手。
時間寶貴，他也不能浪費。
*
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