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時間要到了。”何老冷哼一聲，決定暫不跟他計較了。
心裡卻是想著，會後他要跟學生好好聊聊,也要交代自己其他學生,離這家夥遠點,免得真的被拐走了。
洛清點頭：“好的，那走吧,René教授,一起。”
趁著何老轉過身走了，洛清又看向彭煬，語氣急速道：“同學，考慮考慮啊,sci一區在等著你,四大期刊，想上什麼我們都是有機會的，實驗想做什麼，我們也都是可以的,菲爾茲獎，諾貝爾獎，都可以展望,你...哎哎哎，何老您彆拉我嘛,我就交流交流。”
洛清被何老拽著走，還不忘回頭，朝著彭煬繼續忽悠：“同學，認真想想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
“快走，彆說話，不然打你。”何老那叫一個氣啊，這家夥實在是太不做人了。
洛清被大力拖走，卻一點沒放棄挖牆腳的心，視線落在周圍路過的人身上，眉眼一彎，開口就灌湯：“大家想要在數學物理學這個領域深造的，有潛力的，想要登上一區的，歡迎大家來我這報名學習啊，我們一起進步一起探索更深奧的未來啊。”
“你可閉嘴吧，信不信我真動手了。”何老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這家夥，可真是無差彆‘攻擊’啊。
照他這麼忽悠，怕是許多教授的研究生博士生，或是原本看好的苗子，都要跑了。
他等會就去數院那邊，讓院長給門口立個牌子，文洛清這家夥不準進數院和物院的實驗室。
他要是進去了，那裡麵的好苗子，不是都要被他給忽悠走了。
彆說，他要是在年輕個三四十歲，他也會心動。
在場聽到洛清邀請的，確實許多都心動了。
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大佬啊，雖然他好像看起來還沒有什麼名氣，外人知道的也很少，可單是這次的學術報告會上來的人，就足以證明他在學術上的地位。
即便是還沒有達到第一的位置，但他們相信，他遲早會站上統治。
因為他太年輕了。
年輕就意味著無限可能。
現在頂尖的一批學術大佬都在慢慢老去，新生代中，也獨有這麼一個人，傲然而立，迎風張揚。
“我，那什麼，大佬的聯係方式你們有嗎？”
一人小小聲問道，其他有意的瞬間伸出了觸角。
“額...沒有哎。”
“大佬先前在哪個班啊，去問問他們。”
“可。”
“走走。”
一行人飛快的跑了，彭煬看著身邊直接空了，木了臉，這些人也太積極了吧，報告會都不準備去聽了。
...好吧，其實去了也多半聽不懂。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也瘋狂心動啊，他也好想去啊。
可教授那邊怎麼辦？會不會被教授追殺啊？
何老一路把洛清拉到一號報告廳，才鬆了口氣。
這家夥真是走一路，喊話一路。
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的迷湯給灌了，隻希望老友們，到時候不要哭。
“何老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心情不太好？”等在報告廳外麵的數院院長見到兩人，笑著迎上來，麵色略帶疑惑。
何老聞言，瞪向洛清：“你問這家夥，我心情能好才嗎？”
“哦，我們洛清怎麼惹何老您生氣了，哈哈哈，真是太難得了。”院長十分好奇，何老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呢。
看向旁邊摸著鼻子，表情有點心虛的人，“洛清啊，還不快跟何老道個歉，何老嘴硬心軟，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洛清眼睛彎了，立馬順坡下：“何老，不要氣啦，氣大傷身的，其實您想，我這也是在肯定您的眼光啊，我們是多麼的犀利，簡直都是慧眼識才啊。”
何老：“...”
“你是歪理一大堆。”
“還好還好，也就勉強糊弄，啊不是，是實話實話。”洛清秒改口，一臉的認真。
何老：“...”
院長差點沒笑出來，看了眼鬱悶的何老，趕緊開口：“咳咳，時間不早了，先進去吧，有什麼事，後麵再說。”
何老冷哼一聲，率先走進去。
洛清和院長對視一眼，摸了摸鼻子，也跟進去。
這個報告廳是京大最大的學術交流地，可容納一千人，平時基本不開放，用不上，開放也是用來做頒獎典禮使用。
而此刻，上千人的大報告廳，已經坐滿了人，見到洛清進來，紛紛笑著打招呼。
“洛清·文。”
“文。”
“洛清同學。”
洛清看去，一一笑著點頭，“歡迎大家不遠萬裡來聽我的報告。”走上講台，看著旁邊已經準備好幾塊備用黑板，很是滿意。
“那我們也廢話不多說，關於黎曼假設，我先演算，要是有什麼問題，大家等我寫完，隨便問。”洛清也不廢話，拿起筆，就開始在黑板上寫，也不管到沒到報告會開始的時間。
隨著洛清動筆，眾人都收斂了心神，認真看著黑板。
一開始還有很多人能跟上，漸漸的，就隻有前麵和中間的教授老師，到後來，就連許多教授都吃力。
一路順著步驟走到最後的，隻有位置最佳最中間的一群頂級大佬。
京大數院的院長和數學研究中心的主任對視一眼，提著的心放下了，從這些大佬的表情，他們已經得出了答案。
文洛清演算的黎曼假設沒什麼問題。
雖然在他發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開始了驗算，但到底時間太短了，還沒有驗算完。
所以也不能肯定的就說，他證明了。
畢竟，經過了證明的論文，都是得等投稿的期刊找對口的大佬審核，或隻是直接上交由數學聯盟驗算。
這種快的，兩三個月，慢可能得一兩年。
十分耗時間，不如學術報告會來的快。
洛清速度很快，再加上有的地方直接帶過，隻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寫完了整個猜想的全過程，停下筆，轉過身看著偌大的報告廳：“現在，大家可以開始提問了。”
後麵來直接選擇沉默，都像是在聽天書，根本聽不懂，提什麼問。
中間的教授老師也十分安靜，不是他們都懂了，而是懂的太少，不適合問，那對前麵那些大佬來說太簡單了。
一般這種高端報告會，都是前麵的主場。
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René教授，率先站起來：“文，你證明的很精彩，公式用的非常美，充滿了數學的美感，事實上，早在之前，我就已經驗算過了，我認為你給出的答卷是完美的，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個問題？”
“René教授，您請問。”洛清點頭。
“你做它花了多少時間。”
“不到兩個月，當時在國外有想法，隻是您也知道的。”洛清說到這，語氣充滿了無奈：“當時沒法做，就擱置了，回來後，才又撿了起來。”
本就安靜的報告廳，齊齊倒抽口涼氣。
“真的假的？”
“不到兩個月啊我天？”
“這麼天才？”
“我的媽，這還是人嗎？”
“他會不會說謊的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倒不覺得，他在國外那段時間情況很不好，即便是有研究，估計也時間不多。”
“還是很難以相信，這實在是太震驚了。”
湯子瑞隱在一群教授中，死死的盯著台上此刻萬眾矚目的人，嫉妒怎麼都掩飾不住。
兩個月。
兩個月。
他不信！
眼神泛起陰鷙，為什麼此刻在台上的不是他，為什麼文洛清要做出來，他為什麼要這麼聰明？
這應該都是他的。
湯子瑞正心緒翻滾，耳邊就傳來一句詢問。
“湯教授，聽說你跟文洛清是朋友，這事你知道嗎？真的假的啊，這也太厲害了，我以為湯教授就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沒想到這文洛清平時不顯山露水，一出來就是如此轟動。”
湯子瑞表情更黑了，他就知道，他們會拉踩他和文洛清。
腦子裡又浮現了先前在校門口的那一幕，眼睛變得通紅。
旁邊等他回答的教授沒聽到聲音，疑惑的看來，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招呼身邊的人去看，“看，湯教授表情好可怕，這是在嫉妒文洛清嗎？”
“這有什麼好嫉妒的，又跟不上。”
“有本事就直接去追彆人啊。”
“就是啊，明明也沒差多少，實力卻天壤之彆。”
“我先前還真以為他有多厲害，跟文洛清一比，其實什麼都不是嘛。”
“確實，回來還一副天下第一的倨傲樣，我看在國外他什麼都沒學到，倒是把那群大佬的傲慢都給學到了，可也不看看，自己配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湯子瑞很推崇的，他回來，擋了不少人的路，還搶占了一些人的資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在學術界，也不都是和平的。
大家都想晉升，都想拿好項目，都想擁有更高的領域。
但這些都是有限的，分掉一個就少一個。
先前大家不滿也隻能悄悄的表示，畢竟湯子瑞確實很優秀，不說已經趕上了他們，卻也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