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委屈地說到。
蔣萍可管不了那麼多?她不撕破她的臉已經給她麵子了,誰讓她千裡迢迢跑過來的?
話又說回來了,要是裴彥對蘇瑤的態度曖昧不清,那她就撕破臉了,管她是誰,先把人撕了再說,關鍵是裴彥的態度,讓她安心了,裴彥都沒有那意思,她乾嗎要撕一頓,對她跟裴彥的感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說到底還是要看裴彥的態度。
蔣萍:“那我就沒有辦法了,你既然千裡迢迢的從城裡跑過來,膽子也沒有那麼小吧?”
蘇瑤;“……”
這還真是……
真沒有想到蔣萍在這裡等著她了,蔣萍什麼意思?蘇瑤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她不敢往下深想。
蔣萍也不怎麼在意,她隻要儘好自己一個地主之誼就已經夠好了。
至於蘇瑤愛咋想咋想。
蔣萍走了,就留下蘇瑤一個人,她還真的害怕這種地方,鄉村破屋萬一有鬼咋整?但是好在這間房子離著裴彥住的房子不太遠,儘管這樣她嚇得晚上不敢閉眼。
第二天裴彥上課以前把那封信揣上去了一趟鎮上,把信送走之後再回村裡給孩子們上課。
人做事情要有度,什麼都忍著,不一定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索性大家都知道了反倒是更好。
蘇瑤好容易熬過了一夜,想著早一點起來,萬一能碰上裴彥呢?單獨說一句話也好。但是她起來的晚了,裴彥早走了。
蘇瑤來的時候,蔣萍正在收拾桌子。
“知道你起來的晚,給你留了飯,裴彥上學起得早他早吃了。”
蔣萍還是給她留了早飯。
蘇瑤:“嗯!”
吃完飯蘇瑤無所事事,她不喜歡這個地方,搞不清楚自己為啥來的了?
蔣萍倒是很有興致:“你既然來了,就到村裡麵看看吧,咱們知青自從來到這裡開荒種田搞建設,這裡已經大變樣了。”
這一點蔣萍說的一點都不虛。
知青們來了之後先是跟著這裡的村民學種地,現在這些知青們已經撇開了傳統種地方法,開始學這種紅薯,前幾天吃的那些紅薯就是知青們引進來的,產量還是不錯的。
“你看看我們這裡種了紅薯,還有葡萄呢。”
蔣萍給蘇瑤指著不遠處,知青們熱火朝天乾活的背影:“你看看這就是我們勞動了一個年的結果,山上的葡萄樹都種活了就等著來年結果子,咱們一起來的知青還在山上養了牛和羊,現在咱們知青們又忙著開墾荒地呢。
原本乾枯貧瘠的山村被這些知青們都弄得有了生機。
蘇瑤有些吃驚,在她心裡上山下鄉就是出來玩的,這有什麼好弄的。
可是見完之後,心潮湧動,他看到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力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景象,這確實是她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她覺得城裡有高樓有大廈,但是不知道這裡有青春有頑強的生命力。
“真是知青所那幫人弄的?”
蘇瑤不敢置信。
答案是肯定的。
那幫年輕人忙碌的身影證明了一切,雖然他們曾經迷茫失落痛苦過但是經過了那些之後,他們還能積極地生活下去,在這裡開拓出一片天地,他們來這裡是值得的。
蔣萍;“我也不後悔來到這裡,能和裴彥在一起什麼都是值得的。
蘇瑤這波狗糧吃的有點上頭,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比蔣萍好太多,就連皮膚也比蔣萍嫩了很多,蔣萍的臉上都已經出現了皴裂,而她生活條件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比蔣萍年輕了好多歲,這也值得?蔣萍也不在乎?
本來這些事兒都是蘇瑤驕傲的事兒,但是現在覺得這些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她居然覺得沒有蔣萍過得好,這是蘇瑤不能接受的。
這時候村頭三五個做針線活的大娘喊住了蔣萍。
村裡人生麵孔少,也就那幫知青們天天從這兒經過,基本上沒見過生人。
“萍萍啊,你領的是誰呀?我們怎麼不認識?”
老大娘們喊萍萍喊慣了,叫著都那麼親切。
因為蔣萍的男人是裴彥,裴彥在村裡受人尊敬的,所以人們對蔣萍也是高看一眼。
蔣萍;“這是我姐姐,她過來看我的。”
老大娘們馬上笑道;“我們說呢,看著那麼像。”
蘇瑤有點不好意思,她真的沒有被人這麼看過了,她想聽聽人們誇獎她長得比蔣萍年輕,但是始終也沒有聽到。
大家都選擇眼盲,她們更喜歡跟蔣萍說話,也看著蔣萍更順眼。
雖然蘇瑤更年輕,穿得更時髦,但是村裡人哪裡知道這些?他們就知道蔣萍的男人是裴彥。
這一圈走下來蘇瑤有點懷疑人生,他明明看起來比蔣萍年輕那麼多,這裡的人眼睛都瞎了嗎?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得見?
蘇瑤:“蔣萍這裡的人好像對裴彥很尊敬啊。”
她想到的隻有尊敬兩個字,因為這裡的人一提到裴彥表情馬上就不一樣,話裡話外都是誇讚。
蔣萍眼睛裡滿是自豪,臉上的笑意暈染開來。
“村裡的孩子都在裴彥那兒上學,他們這樣是很正常的。”
蘇瑤:“……”
不得不說她嫉妒了,她沒下鄉,沒過苦日子,但是也沒有受到過這麼多人的敬仰,那種感覺她現在能體會到了,她現在雖然生活條件好,但是日子過得並不好,周凱那邊根本就不關心信她,不理解她,跟她期望的婚姻一點都不一樣。
蘇瑤心裡越來越酸,想吃了酸黃瓜一樣但是她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要是蔣萍不管她飯吃,她相信裴彥也不會給她飯吃,到時候她就得餓死在這裡。
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樣,她引以為傲的相貌,在這裡半點作用都沒有,在這裡人們講究的是做貢獻,誰的貢獻大,誰就值得尊敬。
在村裡轉了一圈,這家大娘給一點棗子那家給一把花生,還有的大娘把家裡的雞蛋都拿出來給蔣萍,蔣萍說啥也不能要。
大娘們太熱情了,拉著蔣萍說這說那。
趙大娘拿著鞋底子正在樹底下做針線,猛然間看見了蔣萍,她手裡的針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紮破了,她前幾天還給裴彥說媒呢,被蔣萍打了臉,這會子碰上了,實在是沒有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趙大娘羞窘道:“蔣萍,你家來人了?這是你妹妹吧,看著真俊!”
這話蘇瑤最喜歡聽,她現在確實比蔣萍更顯年輕,沒想到村裡還有一個眼不瞎的?
蔣萍道:“這是我姐。”
趙大娘:“嗬嗬……那是我眼神兒不好使了。”
蘇瑤不知道這裡麵的事兒,她剛想說點什麼,趙大娘拿著鞋底落荒而逃,臨走丟下一句:“我家還燒著火呢,我先走了……”
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啥事兒?
“蔣萍你跟裴老師兩口子鬨啥矛盾了?咱們裴老師為人正直,又不沾花惹草,學問還高,長得還好,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找不著了,咱們周圍的村子裡多少閨女都惦記著他,就連知青所那些女知青們都惦記他吧?你可得看好了,免得被彆人搶走了。”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說這種話,蔣萍肯定不高興,但是現在她聽了這話心裡美滋滋的。
“大娘,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跟裴彥吵架了,他對我挺好的。”
確實挺好的,放下以前的事情不提,但說這些日子裴彥在家裡幫著她做家務,還跟她一起帶娃,她心裡都是知足的。
這些大娘們拉著蔣萍說這說那,句句離不開裴彥。
蘇瑤在一旁早就聽得煩躁了,簡直字字句句都在打她的臉,打得啪啪響。
她做賊心虛受不了:“行了蔣萍我們回去吧。”
聽都聽得煩死了,早知道說什麼也不出來。
蔣萍和周圍那幾個大娘大嫂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人哪根筋搭錯了。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大娘們覺得這個蘇瑤太沒有禮貌了,要說懂禮貌的還是萍萍。
“哎喲,不說了,你看看我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人家蔣萍還有親戚要招待呢。”
蔣萍笑了笑:“沒事的,以後我們再聊,我還有個毛衣扣子不會織呢,王嫂子過兩天你教教我。”
姐妹兩個離開之後這些大娘們竊竊私語;“你說那是蔣萍的姐妹吧?看著不像好人!”
“我也這麼覺得,我怎麼看著她都沒有蔣萍淳樸懂事,我這個人啊,眼睛毒,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話啊,我信!你看人最準!”
中老年婦女們察言觀色的能力最強,他們就看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蘇瑤麵相不好,不是個有福相的人最起碼比著蔣萍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蘇瑤嫌棄道:“你跟那些人說什麼?她們知道什麼?”
她最看不起那些人,最煩他們說話。
蔣萍倒是忘了,蘇瑤從來不願意跟人說話的,尤其是沒有文化的人,但是鄉村裡這種地方,哪裡會有文化人呢?要是都不說話怎麼能在這裡生活下去?
這裡條件艱苦,靠的就是大家互相幫助,這裡的人雖然沒有文化但是真的很熱情的,他們要是有什麼困難這些老鄉們都會向他們伸手的,怎麼能一邊用著彆人,一邊又嫌棄彆人呢。
“那這棗兒你也彆吃了,你那麼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