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昨晚聊得太晚,而且她生物鐘本來就錯後,一覺醒來已經快九點鐘了。
周承琛早就走了,在她手機界麵上留了便簽,說去開會了,讓她醒了打給許默,讓許默帶她去吃飯。
路寧沒打,她不太餓,而且有點害怕碰到人,工作的場合,她多少有點懊惱,為什麼昨晚答應要留下,太尷尬了。
餘光裡又看到昨天落在這裡的包,還原封不動放在床旁的櫃子上,但革帶鬆開了,估計是周承琛拆開看過。
路寧也好奇,拿出來看了一下。
這個手銬倒不是正經場合常用的那種,更纖細精巧一些,而且中間的鏈條很長,大概有六七十公分,杜若楓給她裝了兩副,路寧當時在想,如果那種柵欄式的床頭,兩隻手都銬在床頭,活動受限又不完全受限,好像的確還挺適合玩情-趣的,但鞭子就算了,她和周承琛都沒有那種癖好,不過做工挺精巧的,皮料柔軟,很輕,她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有點像螞蟻爬過那種痛感。
她抬頭看到床頭的柱子,於是把手銬銬上去試了下,然後悲劇了。
鑰匙放在床的那一頭,她自己銬上解不開了。
路寧拚儘全力用儘辦法也沒能把自己解救下來,隻好給周承琛打電話。
路寧這邊還沒講完,梁思憫和杜若楓已經笑瘋了,兩個人一人抓她一隻手,企圖看看有沒有什麼戰鬥的痕跡,發覺白白淨淨的,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調侃她,“可以,人生就是充滿了驚喜和意外。”
“我今天已經在看機票了,我想出國消失半個月,沒臉見人了。”路寧麻木道。
“所以後來周承琛沒來,彆人進來了?”
沒周承琛的允許當然不會有人進來。
路寧打周承琛的電話打不通,他回她一句:在開會。
她掙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打給許默,想著等他開完會過來解救她。
她那會兒甚至都想把他床拆了,可惜她就是有那個想法也沒那個實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應該不久,隻是路寧又困又餓,周承琛還是沒開完會,饑餓衝淡了她的羞恥心和底線,她終於打給許默了,讓他進來一下。
她本來是在想,許默好歹嘴巴嚴一點。
結果那會兒許默去醫院給周承琛拿藥了,覺得找個女生過去更方便,就把總裁辦一個生活秘書叫進去了。
那小姑娘大概剛畢業的年紀,進門整個人直接瞳孔地震,看路寧的眼神都帶著震驚、心疼、憤怒,各種複雜的情緒。
大概以為他們老板是個變態吧!
路寧也很想原地去世,故作鎮定地讓她把鑰匙拿給她,然後揉了下手腕,溫聲說:“不要告訴彆人好嗎?”
秘書點點頭:“太太您放心。”
路寧連個借口都編不出來,感覺說自己試著玩也很奇葩,於是收拾完東西落荒而逃,這次把包帶走了,帶回家塞到床頭櫃最底層,找了很多東西壓著才舒心了。
然後就是漫長的懊悔和崩潰,去店裡巡視一圈,最近沒什麼生意,路寧隻出方案,具體動手都是彆人,所以也沒她什麼事了。
然後就把梁思憫和杜若楓叫出來陪她消遣。
折騰這麼久,現在也不過才十點多鐘。
梁思憫大手一揮:“很好,有趣的經曆,今天請我們闖入成人世界的寧寶寶吃大餐。”
杜若楓安慰她:“沒事兒,多大點事,玩點玩具不犯法,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而且就算傳出去也是周承琛的事,但我覺得他肯定不介意背這個鍋。”
路寧麵如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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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默欲言又止地站在辦公桌旁,一邊把老板簽過的文件一份一份接到手裡,一邊掙紮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
“不說就出去。”周承琛麵無表情,看起來冷漠嚴肅。
其實他在公司大部分人眼裡都是冰冷禁欲大魔頭類型的人,尤其總裁辦的人,麵對他一張帥臉都起不了一點旖旎心思,每天被他折磨的苦不堪言,背後吐槽他大概率沒有性-生活,所以才這麼變態。
但今天,他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他變成了玩得花的純變態。
許默習慣性地會去了解關於太太的一切,早上叫於晴去休息室聽差遣,但於晴得了叮囑,出去便沒敢彙報,許默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三兩句便把話套出來了。
所以這會兒猶豫要不要告訴老板。
畢竟是一件太私人的事,他是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才去追問的,感覺像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許默深呼吸了一下,言簡意賅道:“早上太太不小心把自己銬在床頭了。”
周承琛心理素質良好也不免震顫了一下,懸筆,凝眸思索片刻,抬頭:“受傷了嗎?”
她早上一直給他打電話,他那會兒實在走不開,後來問她她又說沒事。
老板這麼坦然,許默卻甚至不敢看他,垂眸說道:“應該沒有,不過今天一直在看機票,檢查了護照,問了簽證,還和梁小姐杜小姐一塊兒出去玩了一天。”
周承琛擰眉:“現在在哪兒?”
昨晚還好好的,彆一晚上過去又後悔了。
他現在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默查了一下保鏢的位置,突然表情愕然:“杜家的會所,說是今天叫了十幾個人在包廂……”
杜若楓的哥哥做娛樂生意,衍城大部分的娛樂會所都是他的,尋歡作樂的好去處,裡頭男招待挑選的嚴苛標準堪比娛樂圈選秀,全是一八零以上的帥哥,一度是他家的招牌生意。
路寧性格內斂,又不太放得開,儘管是朋友家的生意,也很少過去。
周承琛擱筆,忽然起了身,一邊係著西裝扣子,一邊往外走。
“我去接她,你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