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真可憐哪,終於被殺掉了。”(1)
……
我的名字叫柴田達誌,33歲。
住在東京的足立區一帶,未婚。
雖然名義上是輔助監督,但其實是為咒術界高層工作。
由於總是接到來自高層的難搞工作,同事們都親切地叫我倒黴蛋。
最近因為某件事每天都要加班到淩晨才能回家。
因此積攢了許多壓力,在同事的建議下,開始嘗試吸煙,但為了不耽誤事,酒的話,僅止於淺嘗。
幾乎淩晨才睡,但早早就必須起床工作,以致睡眠時間極其不足。
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後做20分鐘的柔軟操,然而就算這樣,上了床之後因為滿腦子都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所以仍然很難入睡。
最近新增了一個名叫江戶川亂步的壓力源,更難睡著了。
幾乎是睜眼到天亮,疲勞和壓力,統統都留到了第二天。
醫生都驚訝我怎麼還沒死。
現在是又一個上班的白天,我正陪著壓力源三人組一起出任務。由於工作需要,我需要將這次任務的情報告知那三人。
可是……
柴田達誌不著痕跡地向車後座方向望去。
壓力源一號五條悟坐在座位的左側,麵朝車窗外,臉上寫滿了不爽,十分難得地在任務途中一言不發。壓力源二號夏油傑坐在座位的右側,同樣望著車窗外,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有些出神,表情有些陰鬱。
壓力源三號江戶川亂步被兩人戒備地夾在座位正中間,但與身旁兩人略顯陰暗的氛圍不同,他的臉上是帶著笑的。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車內緊繃的氣氛,一副悠哉的樣子。
看到這幕場景,柴田達誌默默地轉回頭,臉上是社畜被社會毒打之後經常會出現的麻木的平靜。
車輛繼續向前行駛。
坐在副駕駛的柴田達誌沉思了一會,向右轉頭,看向身旁負責開車的同事。隻見同事的臉上一片冷靜,似乎並未受到車內詭異氣氛的影響。但坐在他身邊的柴田達誌卻注意到同事的額際有明顯的冷汗流下,顯然所謂的冷靜隻是成熟社會人偽裝的表象罷了。
也是,雖然大家都是輔助監督,但和需要負責任務大部分後勤工作的自己不同,同事隻需要負責車輛的接送就行了。
成年人的世界中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才是最簡單的做法。
柴田達誌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手中的資料。
思索再三,柴田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轉過頭,又向車後座的方向望去。
接著在與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再次回頭的,微笑著的江戶川亂步對視之後,柴田達誌背後猛地沁出了冷汗。
他迅速轉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次任務甚至都不報銷餐費。
柴田達誌呆呆地坐在副駕駛上。
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他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這個。
有時候,成年人的崩潰就在往往就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