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隻手支著下巴, 眉頭皺了起來。
李元傅道：“許啊，這是你太厲害了。”
許綠看著李元傅七杠一的戰績，道：“不牛啊, 大家都厲害。”
許燕北咕噥：“誰知道你凍得這麼準。”
誰不知道在職業比賽中王昭君鐘馗這種英雄都是抽獎英雄, 要真的按照這個說法，今天的許綠那可就是歐皇了。
趙朝新歎了口氣, 也道：“對麵確實挺厲害的，但你你凍得太準了, 所以對麵根本就沒有操作的空間。”
“這樣嗎？”
虞停骸岸悅娌恕！
許綠轉過去看虞, 虞鴕滄頭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 一絲漆黑的卷發從他的額前落下, 讓他看起來有點慵懶。
隻可惜虞妥在電競椅上，不然許綠應該可以想象他身後是什麼花紋華麗的皮椅。
“是這樣的，我把對麵凍住之後，我感覺對麵就是靶子。”
虞馱尥地點頭：“確實這樣。”
“他們很笨拙。”
許綠眼睛一亮：“對, 是這麼個意思。”
“不如下把我們繼續試試王昭君和李白。”
“可以。”
“用鳳求凰的皮膚？”虞臀仕。
上一把許綠用的是魔法少女的星元皮膚，所以兩個人還沒用到情侶皮膚。
許綠思索道：“那個皮膚手感不好。”
“不過也行, 反正我準。”
虞停骸翱梢浴！
兩個人十分隨意的交流著，完全忽視了站在後麵的老蔣。
老蔣嘴角抽了抽，咳嗽了一聲，許綠這才注意到後麵有個人。
“教練啊, 你怎麼站在這裡。”
老蔣委屈：“我一直都站在這裡。”
許綠點了點頭：“這樣啊！”
說完她又回頭選英雄了。
再次被忽略的老蔣：……
這一把許綠繼續拿了王昭君, 而vm的陣容更加靈活了，不知火舞+馬克+玄策, 幾乎是不可能被凍住的組合。
老蔣看著再次搖了搖頭, 這次應該真的無了。
對麵的火舞果然很靈活，vm訓練基地, 玩火舞的隊員惡狠狠道：“上把可憋屈死我了，這次我要讓對麵知道什麼叫痛苦。”
馬克：“……我也是。”
可惜這把許綠依舊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壓力，許燕北拿的是鬼穀子，兩個人清兵比對麵快一些，按照許綠慣常的打法，兩人一清完兵就消失在地圖上。
不過對麵的輔助一直在看視野，想讓許綠他們沒有蹲草叢的機會，可對麵的輔助一進哪個草叢，許綠他們正好就不在。
除了主動出擊，兩人就好像完全從地圖上消失了一樣。
Vm的不知火舞打得有點煩躁：“艸，對麵怎麼這麼猥瑣。”
她正說著，一個扇子要去探草，然而就在她扇子丟出去的前一刻，一個王昭君的二技能在她的腳下出現了，按道理，在這之前許綠應該是沒辦法知道他要乾什麼的。
“靠！”
冰凍加大招，在解凍的前一秒，鬼穀子開著技能直接吸了他一口。
他人瞬間沒了。
“艸！媽的！惡心死我了！”
玩不知火舞的vm成員抓著頭發大叫。
“王昭君能凍住你？”
“我他媽隔著那麼遠探個草，她還能提前預判，用邊邊凍住我！！！”
“彆氣，一次而已，之後她凍不到人也沒用。”
“王昭君沒爆發。”
確實，王昭君爆發不是很高，之後許綠凍人的機會也很少，但是她的手特彆長，全法，一打團就瘋狂分割戰場，冰渣子掉在vm眾人的身上，減速加傷害，讓vm的成員們開始懷疑人生。
“王昭君好惡心啊。”
“下把禁了吧。”
“我覺得沒問題。”
老蔣一動不動站在許綠的後麵，表情就和vm的成員一樣，逐漸變得懷疑人生。
王昭君在這種局也能玩的這麼絲滑麼？
許綠確實凍不到人，但是她的每個大招和一技能都能打出作用。
而一有機會，對麵必定會像個笨蛋一樣走進她的二技能裡。
由於是預判，在老蔣的角度看，對麵就是主動走進許綠的二技能裡的。
老蔣走到側麵開始觀察許綠的表情。
但見許綠帶著口罩，模樣蠻認真的，拿著手機的手也挺放鬆。
沒有任何上頭或者下頭的跡象。
許燕北也是一直跟著許綠，他現在的感覺就是――許綠真特麼強。
一個王昭君把對麵壓得出不塔，兵線壓力極其重，對麵基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而他們這邊的其他人一起來，對麵就更加反擊的機會了。
“victory！”第二局再次毫無懸念的贏了。
對麵第三把學聰明了，把王昭君禁了。
許綠有些疑惑：“王昭君這種英雄他們都禁，那我選其他的更厲害的英雄，他們可怎麼辦呀？”
說著，許綠白嫩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拿了個乾將。
許燕北側頭問許綠：“要我玩什麼輔助？”
起那兩把跟著許綠許燕北打輔助打得極其舒服，現在居然主動詢問起許綠的意見了。
“隨便，張飛牛魔鬼穀子都行。”
“那蔡文姬？”
後麵的老蔣已經搬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聽到蔡文姬幾個字，老蔣感覺十分心累，真把這當娛樂賽打了呢？
然而許燕北還真的選了蔡文姬。
老蔣：“……”
許綠似乎在一次次的突破老蔣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一局許綠恩人任舊沒有陷入逆風，就像她說的那樣――乾將莫邪是更厲害的英雄。
不知道為什麼，許綠的乾將每一劍都準的可怕。
對麵的法師和射手在她的壓製下，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血條就變成了三分之一。
Vm法師：“完了完了，輸了，我不敢上。”
Vm射手：“他們在龍坑裡打起來了，我先過去！”
三秒鐘後，vm射手：“我是公孫離啊，臥槽，我被秒了。”
大招八劍全中。
全場成為了乾將一個人的舞台。
許綠再次展示了什麼叫做――我在瘋狂輸出，可你們卻打不到我也抓不死我。
最後一波許燕北的蔡文姬彈中三個人，許綠一個閃現大招，直接三殺。
對麵又沒了。
接下來的兩把，許綠覺得沒有意思，就拿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輔助位。
大喬把對麵惡心成傻逼，不知道是不是玩了法師的原因，她的沉默和擊飛永遠都能讓對麵的突進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進不去也出不來。
“許率是個什麼怪物！”
Vm的隊員有些憤恨：“我今晚必去他直播間罵他！”
五把結束，五勝零負。
老蔣又從坐在椅子上的狀態站了起來，全程緊緊盯著許綠麵前的屏幕。
從開始到現在，許綠好像……還沒失誤過。
李元傅歎了口氣，道：“小許弟弟啊，你這一手法師也太強了吧。”
許綠：“不都是平時和你們練的嗎？”
李元傅：“之前直播的時候你是不是都是在隱藏實力？”
許綠：“沒有啊，我隻是沒玩大法師而已。”
玩法師的話許綠一般都是玩火舞婉兒的法刺，王昭君她確實是第一次在大家麵前玩。
趙朝新：“你以後打算專攻法師位了麼？”
他顯然也被許綠今天這一手給驚訝到了。
許綠思索了片刻：“應該是吧，主玩法師輔助……彆的還得練練，其實我想全能來著……”
說完，她又看向還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老蔣，對上老蔣那雙黑沉沉、圓溜溜的眼睛，許綠被嚇了一跳：“教練……就，咱們這還用複盤麼？”
複盤是指遊戲結束之後，將錄像重新看一遍，分析對麵的打法和長處，也找出自己的不足。
老蔣：“……不用了，明天再說。”
說完，他壓下心裡的古怪，笑眯眯的看向許綠：“小許啊，你對自己以後的職業規劃有什麼想法嗎？”
看著老蔣這副喜笑顏開的表情，在場另外四人不自覺泛起了雞皮疙瘩。
許綠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她仔細想了一下，道：“職業規劃？我還沒成為職業呢，到時候再說吧。”
她現在為了解決身上的病而到處做叛逆的事情，打職業比起直播算是乾實事了，許綠覺得這個到時候應該能為她獲得一大筆好感值，但是真的要就完全投身於職業遊戲比賽，許綠從來沒這麼想過……雖然打遊戲是很快樂的，但是她還要寫文，還要高考……還要帶“巾幗”成為最厲害的女生戰隊……
少年思索著……橢圓形的眸子裡流露出茫然。
這麼一想……她要做的事情真的好多啊。
為什麼這麼忙呢？
可是這該死的病……不做這些的話，又好不了。
片刻後，許綠抬頭看向老蔣：“我不知道。”
一句陳述句。
虞偷熱斯鄄煺廡礪痰謀砬椋老蔣似乎看到了許綠的掙紮，饒有興致地問：“你不想成為職業選手？”
許綠：“也不是……就是覺得……”
他疑惑的聲音讓眾人的心跟著提起又放下，老蔣接過她的話頭，道：“看來你是真的沒打算成為職業。”
“還是說就像網上說的那樣，你來打比賽隻是為了增加自己的熱度，或者來玩一玩？”
許綠皺眉：“我沒有這樣想過。”
老蔣點點頭：“沒有這麼想就好。”
“在我看來，你的實力很強，以後可能會成為聯盟中首屈一指的法核選手……如果你想走這條路，你就好好努力，不要白費了自己的天賦。”
老蔣很少這麼直白的誇人，許燕北等人平常沒少被他數落過，他們身上的毛病在老蔣這個見慣了厲害選手的職業教練眼裡是很多的，但是在許綠這裡，五把下來，老蔣還沒發現什麼問題，甚至覺得許綠很有靈氣。
許綠點點頭，沒說話了。
老蔣道：“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表現不錯，明天再給你們約兩個隊，你們晚上要直播就直接在訓練室直播，這裡設備什麼都齊全，就這樣，散了吧。”
*
一行人一起回了六樓宿舍。
在電梯裡，李元傅問許綠：“小許弟弟，你是不是真的不是特彆想打職業啊。”
大家又都看向許綠，經過教練那一番話，大家也都發覺了許綠好像對成為職業一事並沒有太大的激情。
許綠把口罩稍微朝下扯了，任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她思索了片刻，問李元傅：“你為什麼想打職業？”
李元傅愣了一下：“因為……”
他組織著腦海裡的詞，朝許綠認真道：“因為我想成為很厲害的人，我想要很多的觀眾在台下為我搖旗呐喊，從很小的時候就這麼想了。”
“想想就很熱血。”李元傅笑眯眯的，眼睛裡透著某種野心。
許綠仿佛被什麼燙了一下。
熱血……
她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