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顯然並不是那等爛好心的人,以德報怨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究竟會死多少人壓根兒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哪怕餓殍遍野也不會令他感動痛心不忍,那又不是他的子民,真當他是活菩薩還是如來佛祖呢?
如今在他眼裡看來,高麗棒子就是一群毫無禮義廉恥還狼心狗肺不思感恩的貨色!
糧食金錢給了他們幾乎就等同於是狗包子打狗,一丁點兒感激之情恐怕都彆妄想,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也不是乾不出來,何苦呢?沒見過上趕著犯賤的,留著花費在他自己的子民身上不好?
高麗那邊還不知道先前他們背地裡的小動作早已經被康熙知曉了,麵對康熙毫不留情的拒絕一時間也有些懵逼。
雖說高麗內部有很多人極其不讚成李焞向大清開口求助,認為此舉有背義理……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跟“反清思明”的口號一樣,就是嘴上喊兩聲罷了,真要是寧可餓死都不願接受大清的援助,李焞又怎會發出這道求救訊號呢?
原本跳腳叫嚷著不肯接受大清援助的那群人,在聽到大清拒絕的回應時卻是真正一蹦三尺高了,立馬叫罵指責如潮水般湧來,口口聲聲都在罵大清不配做他們的宗主國。
康熙也一點兒不慣著他們,直接就將“高麗多年來利用燕行使在大清竊取情報,並私下與老毛子勾結出賣大清”一事昭告天下了,瞬間高麗就被大清百姓罵上了天。
身為藩屬國,你自己先勾結敵人出賣宗主國,如今還好意思指責宗主國不仁慈不大方,不配做宗主國?可真真是臉大如盆哦!
這下子高麗那邊上上下下是徹底都蔫兒吧了,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生怕大清會趁機打他們的國家。
瞧瞧曾經的倭國罷,如今都變成扶桑縣了,還有俄羅斯,那麼大一個國家如今愣是被劃分成了好幾個省,全都被劃入了大清的版圖,由此也足以見得大清的野心,征戰的步伐必定不會就此停止。
事實上高麗也的確不是杞人憂天,康熙還真就打算趁虛而入來著,隻不過卻被林詩語給阻攔了。
“凡大災過後必有大疫,這個時候咱們的將士前去高麗打仗太危險了,原本打仗還不至於戰死太多,彆被瘟疫弄得損失慘重,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高麗棒子的實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哪怕是全盛時期也就那樣罷,委實不必急著去冒險,不如再等等。”
這話並非是空穴來風,翻開史書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每每大災過後必定會有瘟疫伴隨而來,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死的人太多,屍體未能及時妥善處理,加之餓極了的人什麼都能往嘴裡塞……引發不可控的疫情是能夠想象得到的。
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將邊境線死死防住,千萬不能叫高麗那邊的人闖進來禍害大清子民,冒然前去打仗就更不可行了。
康熙猛地一拍腦門兒,懊惱道:“得虧你腦子還清醒,倒是朕被這群高麗棒子給氣昏了頭。那就先放放,剛好朕也能騰出手來先好好治理才納入版圖的那塊土地。”
“那塊地兒麵積大得很,加之畢竟才剛剛結束戰爭,境內的百姓恐怕還難免仇視大清,容易鬨出點亂子來……這天高皇帝遠的,有點什麼皇上這邊反應也不能那麼及時,不如叫個可靠之人暫且去那邊駐守下來鎮著?臣妾以為保清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這些小子們打小就接受著最嚴厲的教導,這樣的任務對於保清來說想必也並不算很艱難,皇上何不叫他去試試?總歸眼下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仗好打的,將孩子拘在京城反倒是荒廢了。”
“保清就罷了,朕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具體的他也不多解釋什麼。
林詩語聽聞這話就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曾再強求。
不肯叫胤禔去大展拳腳卻非要留在身邊拘著,很顯然這個狗男人是又想要搞點事情了。
這兩三年胤禔幾乎都在外頭打仗,軍功是立下了不少,但不可否認他長期遠離朝堂對於皇長子一黨來說也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尤其在眼下明珠這個黨羽頭子被支出去的情況下。
明顯朝堂之上太子黨已經將原先明珠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黨羽壓了下去,不少牆頭草甚至都倒戈了,無論是勢力還是聲望來說,太子都已經不容忽視了,更何況太子妃還平安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嫡長孫……必須得需要一個人來壓一壓他的勢頭才行。
很顯然,胤禔就是康熙挑中的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許是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康熙輕咳兩聲果斷轉移了話題,“算起來老四的年紀也不小了,婚期該定下來了,回頭朕就叫欽天監算算日子?”
“成。”
沒過幾日欽天監就擇定了一個好日子——明年的八月初三。
算起來還剛好是秋老虎來的時候,氣候並不算太好,但卻是明年最好的一個日子,剛好準備時間也足夠充裕,索性也就這麼定了。
正經日子一定下,內務府就著手開始準備了起來,倒是不必林詩語多操什麼心,日子依舊是過得挺鬆快的,唯一要說有點什麼反應那大抵也就是惆悵了。
先前保成娶媳婦倒也還罷了,勉強還能安慰自己哄哄自己——她“進門”的時候孩子都已經四歲了。
但如今輪到胤禛身上可就真沒法子再自欺欺人了,這娃的確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她真的要做婆婆了。
歲月催人老啊。
“差不多行了啊,打從太子迎娶太子妃那會兒你就時不時在念叨這話,耳朵都快被你念出繭子來了。”佟芷蘭一臉無語地給了她一對白眼兒,手裡摸了張牌就那麼搓了兩下,肉眼可見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不必多說,顯然這是又臭手了。
林詩語嘴巴一撇,“蘭兒妹妹是愈發凶了。”
聞言,佟芷蘭的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這不廢話嗎?她們幾個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一個人老了還能落下其他幾個啊?要老那指定都是一起老的,你說這人煩不煩呢?見天兒叨叨什麼老不老的,非得不停地提醒她不可,真真是恨不得將這人的嘴給堵上。
這麼想著,佟芷蘭也果斷就這麼乾了,趁著間隙抓起一塊薩其馬就塞進了她的嘴裡,“蘭兒妹妹給姐姐賠罪了。”
信了你的邪。
女人。
林詩語冷哼一聲,哼哧哼哧嚼吧著嘴裡的薩其馬,兩邊腮幫子都被撐得鼓了起來。
對麵的榮妃就笑了,“我比你們幾個還要大不少呢,臉上都有紋路了,瞧瞧我醜嗎?”
一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就毫無保留的顯現了出來,但還真不醜,整個人就仿佛是一塊精品美玉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潤的氣質,舉止優雅氣度雍容,由內而外流淌出來的風韻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一種獨特卻又不能忽視的美。
“慢慢變老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況且我這情況跟你們幾個還大有不同,早年……”榮妃微微搖搖頭,接著笑道:“依我看按著你們幾個目前的狀態,‘老’這個字眼還離得遠著呢,擔心什麼呀。”
也是,說到當婆婆當祖母就覺得老了,實則也不過才三十多歲呢,再說了,各個年齡都有各自不一樣的美,就算老了她也一定是最美的老太太!
林詩語哈哈一笑就揭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又聊起了其他閒話。
倒也沒什麼特彆的,話題跳躍快得很,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姐妹幾人嘻嘻哈哈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偌大的承乾宮多年來仍是熱鬨不改,於這壓抑的深宮之中竟是難得充斥著一股鮮活煙火氣的地方。
臨近年根兒底下胤禔才回到京城,就這還算是趕得很緊了。
老毛子的地盤大得很,人口也不少,戰爭勝利了並不代表往後就能高枕無憂了,後續一係列還有得忙活呢,奈何他皇阿瑪催得緊,他也隻好撒手交給彆人乖乖回京了。
上回打完倭子國康熙並未再封他的爵位,這回老毛子打下來,不出所料這頂“郡王”的帽子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光是晉升爵位還不止,康熙還將他塞進了兵部,一係列舉措無不彰顯出帝王的滿意重視,一時又引得前朝人心浮動。
擂台已經搭了起來,若是有眼色有想法的自然就該順杆往上爬了,然而胤禔卻是一個頭兩個大,愁得慌。
“皇阿瑪這是又怎麼了?”下了朝,胤禔就摸到了胤礽的身邊,勾著他的肩小聲嘀咕道:“怎麼瞧著仿佛又不正常了?這幾年不是都挺好的嗎?可是朝中風向又不對了?我就說怎麼非得催著我回來呢,合著是缺棋子用了啊。”
胤礽彎了彎嘴角,神情有些無奈,一麵往外頭走一麵輕聲說道:“皇阿瑪的手你也是知曉的,傳了出去之後就一直有些風言風語的,加之你不在朝中,我這邊又有了嫡子,地位自然更加穩固,皇阿瑪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罷了。”
“前麵這幾年之所以相安無事還是多虧皇額娘壓住了,又兼外頭事多沒有那份閒心思,否則按著早幾年那情形,咱們兩個之間還指不定被折騰成什麼樣兒了呢。”
胤禔聽得是直嘬後牙槽,一臉牙疼的表情,“果然這人就是不能閒下來,倒黴催的高麗棒子怎麼就突然出事兒了呢?若是我還有仗能打,皇阿瑪也就不會將我拘在京城逼著咱們打擂台了……要不去請皇額娘再出麵收拾皇阿瑪一頓?”
“暫且還不必勞動皇額娘,若是皇阿瑪當真過分了,皇額娘怎麼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局勢亂起來。”胤礽臉上的笑意也更多了幾分暖意和安定,顯然對於自己身後的那座靠山很是信任,再怎麼被他那皇阿瑪折騰都不帶慌的。
“那不然我再想想看還有哪裡可以打的?”胤禔另一隻手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思忖道:“咱們周邊還有不少國家呢,一個個打過來我還能在外頭浪個十年八年的。”
“你可省省罷,皇阿瑪眼下必定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況且高麗棒子那邊如今艱難得很,就等著時機一到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拿下呢,這種節骨眼兒上皇阿瑪是不會再分心去乾其他事的,否則一旦錯過這個機會等著對方休生養息再白白多浪費精力不成?”
“這件事你就不必去琢磨其他歪門邪道了,總歸擂台雖是架了起來,可想不想打卻還是咱們自個兒說了算,皇阿瑪能押著咱們上擂台還能押著咱們打起來嗎?再者說,裝病不是你最拿手的?”
好家夥,手心和屁股都已經開始感覺到疼了。
竹筍炒肉的滋味兒啊,真是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瞥了眼他那揶揄的小眼神兒,胤禔就止不住哼笑起來,沒臉沒皮地說道:“這倒也是個好主意,爺這兩年出門在外總不著家,剛好借這個機會跟福晉努力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說到這事兒,胤礽不免就想起了惠妃,“這會兒有空就去我宮裡坐坐罷,有點事兒跟你說。”
聽著他這語氣胤禔就知曉是要緊的正事,頓時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心中莫名惴惴不安。
連朝堂上的事兒都能這樣嘻嘻哈哈的隨意說,還有什麼事是值當如此鄭重其事的?
一路上胤禔都止不住的在暗自揣測,什麼離譜的荒謬的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然而等真正聽到究竟是什麼事兒時,卻還是當場呆住了。
他的親額娘,意圖謀害嫡長孫?
瘋了嗎?
就如同所有知曉這件事的人一般,胤禔的第一反應就隻有“荒謬”二字,一時間隻恨不得衝到他額娘的麵前,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頭裝的究竟是水還是漿糊。
怎麼能冒出這種想法呢?
且不提謀害無辜的胎兒殘忍不殘忍,就事論事來說,究竟能得到點什麼啊?是能將太子搞下去還是能將他提溜上去?費勁巴拉折騰一通到底是圖什麼?除了一個要命的罪名究竟還能圖著點什麼?
天真!愚蠢!
蛇蠍毒婦!
胤禔陰沉著臉,死死抿著唇半晌也未能說出一個字來,恍惚間記憶又回到了小時候,當他第一次意外得知自己的額娘一直想要謀害小太子時的情景。
這麼多年下來雖說他額娘還是賊心不死野心勃勃,可終究也不曾再乾什麼叫人不能接受的事,原本他還以為好歹是有些改變了,卻竟是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事到如今他終於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親額娘,的的確確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這件事一直壓著不曾告訴其他人,也唯有我、瓜爾佳氏還有皇額娘知曉,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且瓜爾佳氏和孩子也未曾受到傷害,此事我尚且可以揭過不提,但……”胤礽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顯得有些嚴肅,“我也不瞞你說,此事已然觸及到了我的底線,倘若再有下一次恐怕就不能再善了了。”
“依我看你額娘仿佛是鑽進牛角尖裡了,若你不能想個好法子將她拉出來,下回還不知會犯下什麼要命的大事,千萬慎重。”
胤禔沉默著點點頭,忽而露出一抹苦笑,拍了拍他的肩歎道:“此事哥哥記下了,又欠了你一回。”
猶豫了許久,最終胤禔還是放棄了當麵質問他額娘的想法,總歸還是逃不過那句“我都是為了你好”,當真是沒有質問的必要,說也說過無數遍了,吵也吵累了。
索性他就直奔承乾宮而去,無比堅定的為他額娘求了一個“無限期禁足思過”的恩典。
既然好話賴話都不肯聽,那就叫她關在屋子裡彆出來了罷,宮裡伺候的奴才通通換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看她還怎麼折騰得起來。
不得不說,這一手的確是很“直男”,邏輯簡單而又粗暴。
林詩語其實也早就受不了惠妃這人了,不過是跟胤礽一樣,一直以來就是看著胤禔的麵子上睜隻眼閉隻眼罷了,既然如今胤禔主動要求,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當即一道命令下去,除了貼身伺候慣了的大宮女以外,惠妃身邊的奴才全都被換成了陌生臉孔,整日裡大門緊閉一隻蒼蠅都難以進出,變相將人給軟禁了起來。
才在為兒子得勢而欣喜若狂的惠妃霎時都懵了,反應過來後便是又哭又鬨不消停,吵著要見皇上見兒子,然而就像胤禔說的那樣,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有奴才都客氣有餘而恭敬不足,一心隻唯皇貴妃娘娘的命令是從,任憑她喊得喉嚨都啞了也都無動於衷,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這樣大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康熙的眼睛,不過他也沒過問罷了,在他眼裡胤禔和惠妃從來就是分開來看的,看重這個長子卻也一點兒都不耽誤他厭煩長子的生母。
再者說,謀害嫡長孫一事真能瞞得了他才是稀奇,賜死都不為過的一個混賬玩意兒罷了,也就是得虧她的肚子爭氣,生下來一個如此優秀的長子,否則早八百年前就該涼透了。
康熙完全沒那閒心思分給惠妃一個多餘的眼神,放在他麵前比較頭疼的卻是胤禔,那小子又裝病了!
打從六歲開始進上書房那天起,裝病就已經成了那小子的拿手好戲,長到這麼大不知挨過多少頓臭罵和毒打,但是有什麼用呢?每每都是認錯很快,事後死不悔改,該裝時還是要裝!
萬萬沒想到那小子都是自己當了阿瑪的人了,竟還能使出這樣沒臉沒皮的招數來,偏還叫他無可奈何,太皮糙肉厚了,真想耍賴時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康熙被氣得夠嗆,不死心地又將自己那一串兒子扒拉了一遍,最終還是一臉鬱結泄了氣。
沒有一個笨蛋,學業也都完成得很好,但是一個個怎麼都奇奇怪怪呢?
老三就是個書蟲,還特彆愛嘮嘮叨叨。
老四小小年紀卻對佛經見解頗深,那副虔誠信仰的模樣還真就一點兒不像裝的,哪天突然說要去出家他都覺得一點兒不驚奇。
老五打小就是個憨小子,性子平和到令人發指,一丁點兒爭強好勝心都沒有,戳他一下都慢吞吞不帶翻個身的。
老六老七不提也罷。
老九整個人都鑽進錢眼兒裡出不來了,打小擁有那麼多奇珍異寶,卻獨愛皇貴妃送給他的那個純金小算盤,走到哪兒揣到哪兒,整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賺銀子,沒出息的玩意兒。
老十和老十四這兄弟倆不愧是一母同胞的,皮是真的皮,純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不小心能氣死人的那種混賬。
十一遺留了他額娘的那點臭毛病,打小鐘愛美色,倒也不拘是美人,一切美麗的事物都是他的最愛,好在不像他額娘那樣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兒,這才沒叫皇家多出來一個丟人現眼的“登徒子皇阿哥”,他倒是更為含蓄些,覺得什麼美就偷摸自個兒畫下來收藏,小小年紀畫得一手好畫,眼瞧著仿佛還真有點登峰造極流傳後世的潛質。
十二過於沉悶,小小年紀卻活脫脫跟個老頭兒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能跟話癆老三勻一勻就再好不過了。
十三那小子冷眼瞧著倒是跟胤禔有些像,直率豪爽,頗有俠義之風,卻是老四最忠實的跟屁蟲,整天黏糊得要命,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麼看上老四那張黑臉的,怕是眼神兒有點不小的毛病。
唯一略微正常些的也就隻有老八了,聰明圓滑、溫潤有禮,對著誰都是笑臉相迎,這樣的性子是很能招惹追隨者的。
要不將老八拎出來?
康熙遲疑了一下,還是帶著滿腹不甘暫且放下了這個想法,至少還得再等過幾年才能用。
所以說呢,實在是不能怪他總盯著胤禔,實在是無人可用啊,偏這個混賬還一點兒也不配合,全不知為父分憂。
說句實在話,他甚至一度懷疑兒子們被養得奇奇怪怪是不是有那頭母老虎的功勞,皇家阿哥怎麼會如此平和呢?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