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二百零四十六章 隔壁病友的情況與養病心情息息相關(1 / 2)

法師迷惑行為大賞 嚴午 26571 字 3個月前

第二百零四十六章隔壁病友的情況與養病心情息息相關

it’s hard to be a normal person,that’s just not me

很難去做一個普通人,因為那一點也不像自己。

——引自kiss me-nai brxx

晚上的病號餐依舊是無鹽無油的蔬菜與雞蛋,但配合背景音裡丹拿校醫針對某精“你再倒花椰菜沙拉我就把你腦子裡的東西倒掉”……的咆哮, 安娜貝爾吃得津津有味。

清醒完整的洛森·布朗寧就是有一種魔力, 能讓水煮紫甘藍都變得樂趣橫生。

“啊這, 其實不是我倒的沙拉,是荊棘它先動的手……”

“你再狡辯!再狡辯!!”

“消消氣,消消氣, 中年狼總這麼咆哮心血管容易……”

“小崽子,我這就倒了你腦子裡的東西!!”

然後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主題還是某隻作死精單方麵被長輩罵。

斯威特大小姐心滿意足地放下刀叉,拿起餐巾, 抹抹嘴巴, 心情愉悅程度就像聽著莫紮特結束了一頓燭光晚餐。

結束晚餐後,斯威特大小姐優雅建議:“丹拿校醫,你可以沒收他藏起來的刀叉與全部金幣,這樣他就不能開小灶給自己弄肉吃了。以防萬一,你還可以拿魔法手銬把他的兩隻手都拷在病床上,並且提前通知食堂的所有窗口不要販賣食物給任何一支賣萌打滾的荊棘,看到荊棘就拿出打火機。”

沃爾夫眼睛一亮:“好主意!”

洛森:“……”

——而果然,最能對付你的, 還是你的宿敵。

大約二十分鐘後,布朗寧法師被反銬在了病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斯威特法師感覺自己像是喝了三大杯奶茶,她特彆愉悅地捧過了昨天沒看完的雜誌。

布朗寧法師瞥了一眼她雜誌上的男模特。

他沒說話, 默默移開目光, 但下一秒一束荊棘就“啪”地打了一下安娜貝爾的病床床柱。

斯威特法師:“……巧克力腦袋, 你連花椰菜沙拉都不想吃了, 是吧?要知道沙拉還有那麼點油醋汁……再這樣,明天我替你預定三盆水煮菠菜。”

布朗寧法師:“……蜜糖蠢……”

斯威特法師:“我不跟大力水手說話。”

布朗寧法師:“……”

於是病房內的沉默又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翻看雜誌的安娜貝爾用手指挑起最後幾頁,無意中翻到某張荷爾蒙就快溢出鏡頭的男模濕身照。

荊棘:“啪!”

……病床被打得晃了起來,躺在病床上的安娜貝爾都被這次抽打連帶著晃了晃。

安娜貝爾:“……你到底想乾什麼,說。”

荊棘拒絕溝通:“啪啪啪!”

安娜貝爾忍無可忍地合上了雜誌,關閉了那頁濕身照。

荊棘消停了。

安娜貝爾狐疑地瞥了一眼它,重新打開雜誌。

荊棘:“啪啪——”

“……你究竟想乾嘛!彆抽了!把我床抽塌我就爬過來咬你!”

【那,咬啊。】

【正好能……】

【讓我吃掉。】

——洛森壓下心底淤積的惡意中、那瞬間翻湧而起的饑餓感,撇過頭去。

“你看這種雜誌乾嘛,蠢寶寶,這種雜誌一點營養都沒有。”

安娜貝爾:當然是為了給你買衣服,順理成章堆滿你的衣櫃,丟掉其他雌性送的破爛——竟然連住院都穿著那件雌性雪人贈送的破爛,還莫名穿得那麼好看,呸,本小姐丟的第一件就是這件毛衣,絕對絕對要換成本小姐自己買的白毛衣——不然誰會翻閱這種薇薇安才會看的沒營養垃圾。

沒營養垃圾,翻了半天隻能看中一些冬季大衣與褲子,完完全全找不到白毛衣,刊登搔首弄姿醜陋雄性的版麵換成毛衣宣傳多好。

……薇薇安的推薦果然不靠譜。

正在逛街的薇薇安:“阿嚏!……怎麼回事,果然被斯威特傳染了?……話說,她應該知道,我留的雜誌是想讓她看看帥哥吧……”

“你管我看的東西有沒有營養。”

讓那家夥知道自己是在給他挑選新衣服絕對會嘚瑟得討人厭,發出噪音讓她今晚睡不著——

於是,安娜貝爾很沒好氣地轉移話題:“你自己和捷克打的遊戲就有營養了?”

洛森嚴肅點頭:“對啊,特彆有營養,那可是加了新dlc的周年典藏。”

安娜貝爾:“……”

她不是很懂這幫遊戲宅。

“……行吧,既然你願意見人了,就把櫥櫃這邊、之前捷克送給我的典藏遊戲禮包拿去……反正那肯定是放在我這裡轉送給你的,我又不會玩遊戲。”

“不用,你收著就好。”洛森淡淡地說:“我家沒有能支撐這款遊戲配置的遊戲機。”

“……哦。”

安娜貝爾打開魔法櫥櫃的動作頓了頓,轉而拉開抽屜,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她默默記了一行[給布朗尼買最新款遊戲機],又默默合上小本本,放了回去。

這次也不用偽裝成抽獎獎品,就當遲到的聖誕節禮物好了。

“喂,蠢寶寶。”

“乾什麼。”

“蜜糖蠢寶寶。”

“乾什麼。”

“蠢兔……”

每次都搭理一遍的斯威特法師暴怒:“乾什麼!我要看雜誌了!沒空搭理你變來變去的外號!”

嘁。

洛森晃了晃自己的手銬,說:“你把它解開。我餓了,想吃晚飯。”

安娜貝爾看了一眼:“床頭櫃有一盆花椰菜沙拉,自己吃。”

“可我被拷著夠不到……”

“你的荊棘都能爬過來抽我的床柱,你夠不到個毛線球。”

“……做個交易,你把它解開,我請你喝奶茶?怎麼樣?”

“原來你還在剛才丹拿校醫的搜查中昧下了不少銀幣。”

“……求你了,我想吃肉。”

“不行,不行,不行!”

安娜貝爾此時的表情與中午時的助理有異曲同工之妙——冷淡無比、口吻中隱隱帶著抓狂感:“你現在是個躺在醫務室休養的傷殘,巧克力腦袋,你比我更應該注意飲食,更應該停止攝入油、鹽、或糖,更彆提你鐘愛的高熱量肉食。畢竟我隻是個有點高燒後遺症的病患,而你——鬼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傷到了多少個器官、殘缺了多少塊——都這樣了你就彆肖想什麼肉……”

聞言,洛森又晃了晃自己的手銬,示意她仔細看:“蠢寶寶,我傷不重啊,你看,隻有手腕上有點繃帶。”

嗬。

安娜貝爾冷笑一聲:“你傷不重,那前兩天遮著窗簾不讓我見是為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又通過自己的聰明腦子掌握了某種神秘力量,可以瞬間掩蓋自己的所有傷痕所有異常,從而騙校醫騙我,成功讓自己出院,然後自己處理被掩蓋的傷,與什麼詭異黑暗的後遺症。”

洛森·被全部戳中·布朗寧:“……”

可惡。

他總是時不時地後悔自己和宿敵談戀愛的決定——選誰不好,非要選這麼一個隨口一懟都能一下猜中你心思的家夥。

未來簡直肉眼可見的慘淡。

【她太專橫了。】

【真該……教訓教訓……】

【再把她吃掉。】

洛森眨眨眼睛,斂下眼底有些可怕的幽綠,一並摁下了心底黑色的浪潮。

“你自己吃飽了,”他說,聲音太輕以至於微不可聞,“可我還餓著……”

安娜貝爾沒有聽見。

她讀完了整本雜誌後,便將它徹底放在一邊,板著臉扭過頭來。

“行了,巧克力腦袋,你不就是因為這麼久沒見、我卻一直看雜誌不看你感到不爽嗎。幼兒園小孩都比不上你的小心眼和臭脾氣。現在我看完雜誌了,剩餘的時間都用來瞪你。還有什麼不爽嗎?”

哼,她就屈尊多看看完好無損、完整回歸且待在她身邊的蠢蛋好了。

瞪個一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洛森:“……”

隔壁的女孩眼睛又大又亮,眼角有些傲慢地向上挑起,漂亮的琥珀色像黏稠的糖漿——困倦的時候仿佛下一秒就能淌入他的手心、清醒的時候像叉腰抬頭才勉強準許彆人舔一口的糖。

她一直自以為這麼看人時很有氣勢,也將其定義為“瞪”。

……然而,這就和兔子自以為自己抬爪拍擊能造成疼痛一樣。

【好甜。】

【好甜。】

【無比甜美的……】

【……從哪裡吃起呢?手指……眼睛……嘴唇……】

【不夠、不夠、不夠、完全不夠——】

【全部,想要吃掉。】

洛森移開視線。

即使沒有月光,即使並非夜晚,即使掩蓋了那形態,他心裡壓抑的渴望也快要……

本以為能控製好。

嘖。

“你還是彆瞪我了,蠢寶寶,我覺得被這麼個奇怪生物瞪怪不自在的。”

“本小姐可是為了你特意放棄看雜誌——哈?哪個生物啊?哪個生物你倒是說說啊?”

“不了,免得你又嫌棄自己五花八門款式新穎但分外貼切的外號。”

“……巧克力腦袋!”

“哇,開始了開始了,嚷得我頭疼,好吵。”

“巧·克·力·腦·袋!”

【數十分鐘後】

一如既往地和隔壁病友吵了一架,一如既往地向隔壁病友臉上投擲什麼東西後,安娜貝爾神清氣爽地掀開被子下床。

因為今天經過校醫查看,身體情況在逐漸好轉——今天晚上安娜貝爾沒有打吊針,所以行動比被手銬拷住的某精靈自由多了。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把前幾天的異常放在心裡了:那一定是因為沒有見到蠢熊本人、沒法和蠢熊來回吵架產生的後遺症。

看,這一吵,不就什麼異常都沒有了嘛。

隔壁臉上正砸著大開本雜誌的病友有氣無力地詢問了一下她的去向。

“去洗澡。”

為了明天向外界開放的探訪做準備……明天要化妝穿套裙接見其他家族的成員,總要提前弄一下頭發洗個澡……然後,最好再整理一下拜訪資料……

思緒從公務中抽離出來,察覺到隔壁病友的猛然僵硬,安娜貝爾冷哼一聲:“巧克力腦袋,你可彆想著偷看。”

“……根本不會偷看的好嗎,你以為我是初體驗都沒有的小學雞啊。”

“那之前萬聖節晚上我洗澡的時候扒著偷看的是誰,大學雞?”

“……我那不叫偷看,蜜糖寶寶,我作為一個成年雄性堂堂正正地走進了我自己公寓的浴室。”

“可當時我正在你堂堂正正的浴室裡麵洗澡呢,彆告訴我你這隻能聽見百米外蚊子飛的精靈耳朵不知道!”

“哦,這就要談到一個微妙且幸運的巧合……”

“呸!臭流氓!”

“……”

隔壁病友被罵的啞口無言。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他選擇躺平默認了。

安娜貝爾:“怕了吧?慫了吧?沒話反駁了吧?你活該。臭流氓。”

“……”

安娜貝爾:“本小姐現在可是生·理·期——就算你想做什麼報複回來也是沒戲的,哈!”

“……”

你該慶幸今晚是多雲,沒有月亮,大小姐,否則我要是忍不住把那個形態逼出來,有你受的。

昨晚已經很過分了……可惡。

隔壁病友翻了個身,荊棘騰起,用枕頭蓋住頭頂,以此表達自己的自閉。

安娜貝爾:“哼!”

對方自閉了!又勝利了一場!

今天一整天吵贏整整三場架的安娜貝爾特彆得意地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調整水流。

生理期就是好,那頭蠢熊在這個時期簡直是全世界第一緊張她的,要什麼給什麼,處處忍讓,隨時準備給她提供甜點與抱抱。

而且這時候對他怎麼瞎戳瞎鬨,他都會緊繃著表情,堅決不動她一根手指頭,尤其是在她見他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還會假裝好心,提出“哎呀要不要我用彆的地方幫你呀”的限製級建議。

這往往會讓安娜貝爾見識到洛森各個種類不同、程度不同、火氣不同的“咬牙切齒”表情,反正她仗著特殊時期對方不敢動,玩他玩得不亦樂乎。

男朋友不就是用來玩的,否則她和蠢熊談戀愛乾嘛,陪他犯蠢啊。

……不過,嘛,其實,她也真的不介意用用彆的方法幫忙處理……嘴巴之類,她還從沒試過……誰讓那頭蠢熊自己死活不願意,哼,活該忍到死。

“啊,對了……”

差點忘了這個。

安娜貝爾在嘩嘩的水流聲中脫掉病號服,解下監測病情用的腕帶,施法給自己紮過針的手背加了兩層隔水魔法,然後再開始塗抹沐浴露。

紅痕在泡沫中若隱若現。

不過她沒注意,一邊心不在焉地抹泡泡,一邊打量著手背。

……青色的,血管突出在外,還有好幾個粗糙的針孔,可真醜。

安娜貝爾皺皺眉,突然有點討厭自己目前稍顯病態的身體了。

前幾天與他隔著一道窗簾還不覺得。

……手背都這樣,誰知道我的臉色會不會也泛青變差……如果變醜……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念動魔咒,手指在熱水中劃出一個豎長的長方形。

飄散的水汽重新上升、凝聚,化作了一麵剔透的鏡子。

安娜貝爾洗澡時其實不喜歡看鏡子,這是因為學徒時代在澤奧西斯挺流行的一則怪談,傳說洗澡的時候看鏡子會在無意識中染上瑪格麗特施展的血脈詛咒。

……沒錯,法師界也有怪談。畢竟會魔法與怕鬼並不衝突。

但,日常追看血|腥恐怖影視作品的斯威特法師倒不是怕詛咒——

畢竟她男朋友目前已經把詛咒專精點滿了,很直白地和她辟過謠,說血脈詛咒絕不可能通過鏡子傳播,否則全世界分分鐘被卷入宮o英高世界變成舊亞南,那他們就不需要學魔法了,學習嗑|藥就好——

但萬一對麵真有個叫“瑪格麗特”的女人看到她的裸|體呢,多羞恥啊。

所以,今天邊洗澡邊看鏡子,是破例了。

“還好嘛……比我想象中要好……”

皮膚沒有變得很差,臉頰也沒凹下去,感覺氣色還不錯。

安娜貝爾兀自打量一會兒鏡中的自己,然後,一如既往地,掂量了一下某個部位。

“……嘁。”

還沒變大。

……沒關係,她現在的年齡在法師中相當於學齡前兒童,還在發育期呢!前程依舊大好!

安娜貝爾念動咒語揮散鏡子,鬱鬱轉身,打算衝掉身上的泡沫。

然而,就在鏡子即將消失的前幾秒,背過身的她無意中瞥見了,鏡中的自己,雙腿之間——

“……咦?”

刺目、鮮豔、又有些熟悉的紅痕。

【數十分鐘後】

安娜貝爾擦著頭發走回病床,神情若有所思。

隔壁病友沒有拿開擋住自己臉的大開本雜誌,他似乎依舊在床上躺屍,隻是幾支荊棘慢吞吞地爬過來,乖巧地接過了安娜貝爾手中的毛巾。

安娜貝爾放開手,享受著荊棘的乾洗服務坐在床上,依舊一臉沉思。

半晌,她摸出自己抽屜裡的小本本,記錄了什麼。

洛森:“……怎麼了?洗澡的時候出什麼事了嗎?”

——他這一問,安娜貝爾才從思緒裡驚覺,病房裡還有一個異性。

她先是臉紅了,然後又用力咳嗽了幾聲。

“沒什麼。”

總不能說,我剛剛洗澡時發現自己的大腿似乎變胖了——咳,竟然被住院期提供的安全紙內褲磨成……那麼紅那麼腫的樣子,明明也沒怎麼走動。

不過,也是情有可原吧。

住院部提供的本來就是日拋型,自己因為魔法貼片貼上後不能輕易轉移、自動清潔的特性,才穿了兩天沒有更換……

斯威特大小姐的貼身衣物一向用的都是頂尖的好材料,作為一個稍稍粗暴摩擦都能皮膚變紅的嬌小姐,她可從未體驗過被貼身衣物邊緣摩擦的痛苦,更彆說在那個部位看見鮮明的勒痕。

而且,如果不是巧合之下從那個角度照鏡子,她也根本不會發現。

要知道安娜貝爾的日常舉止是非常優雅的——對她而言,正常情況下要自己看到那個地方,隻有做出芭蕾舞裡開胯壓腿的動作才可以——日常中,她做什麼都習慣並腿、收攏、縮在一起。

而且,之前沒覺得痛嘛,否則早就查看了。

……看來還是不能圖省事,明天還是拜托助理帶自己的貼身衣物來換吧,麻煩就麻煩了。

安娜貝爾兀自糾結了一會兒——明明那裡出現勒痕的原因很正常,但她第一次見,就是莫名羞恥——

咳。

還是在布朗寧麵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玩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限製級呢。真是的。

“說了沒什麼就是沒什麼,你就彆問了,布朗寧,吃你的花椰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