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欲迎還拒的第八天(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9475 字 5個月前

“她說裴家有世子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臉麵早就沒了,之後夫人就和世子妃鬨起來了。”

裴臨嘉閉了閉眼,一股深深的疲憊席卷全身,他突然生出了一股彆樣的期待,就讓劉青燕這般做,再多來幾次,他或許也能心如止水。

雲酈偷偷觀察了下裴臨嘉的神色,抿了抿唇。

一刻鐘後,幾人急匆匆趕到了留燕居,剛在門口,便聽見昌泰郡主暴怒的聲音,“劉氏,你既如此瞧不起我們裴家,你現在就給我滾。”

劉青燕神色冷冽,帶著恨意,“我憑什麼滾,這是裴鈺安欠我的。”

“你,你,你……”昌泰郡主脾氣不算溫良,但的確拿劉青燕毫無辦法,因劉青燕毫無軟肋,而她在乎的東西太多。

於是她氣得頭刺刺的疼,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仰去,王媽媽見狀,忙拉了椅子扶昌泰郡主坐下,又急道:“雲酈,夫人頭疾犯了,來給她按按。”

昌泰郡主這幾年頭疾嚴重,好容易才打聽到當朝林大師有一手推拿按穴的好功夫,後來林大師給昌泰郡主治疾時,她本絞儘腦汁想讓采容得林大師青眼,學推拿按摩的手藝,但林大師最後看中的卻是雲酈。

雲酈疾步上前替昌泰郡主按摩頭頂穴位,又柔聲道:“夫人,大夫說了,你得少動氣。”

裴鈺安見昌泰郡主慘白得臉色略好了些,鬆了口氣,這才看向劉青燕,目光陰沉難辨,被她這樣看著,劉青燕高高仰起了脖子,冷哼一聲,掀起簾子進了門。

劉青燕的奶娘陳氏無可奈何地看了眼自己的主子,打圓場道:“世子妃身體不適……”

話沒說完,便被昌泰郡主直直打斷了:“我看不是她身體不適,是巴不得氣死我。”

裴鈺安臉色微變。

雲酈覷了他眼,收斂了手上的力道,心疼地對昌泰郡主道:“夫人,你瞧日頭都這麼大,在太陽底下把我們曬黑了多不值當,我們回榮正堂吧,回去之後奴婢給你做個全身按摩,保你通體舒泰。”

昌泰郡主頭疼也緩解了些,且被雲酈一提,的確發現夏日的陽光灼熱此眼,遂起身道:“走吧走吧,我可還想多活幾年。”

隻是經過裴鈺安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裴鈺安眸光黑湛,不可見底,雲酈收回目光,跟著昌泰郡主離開了。

而等他們所有人走之後,裴鈺安看著留燕居,又一次心裡煩躁起這個名字,陳氏看著他,似乎想說話,裴鈺安卻沉著臉走了。

陳嬤嬤看著他的背影,長歎口氣,掀了簾子進了內室,見劉青燕又在開始擦拭她的彎刀,陳嬤嬤苦口婆心地道:“姑娘啊,就算你不喜世子,你也不應該對夫人那般說話啊。”

“我怎麼了,我又沒罵她,我罵的都是裴鈺安。”劉青燕自認自己冤有頭債有主。

陳氏苦笑:“你在國公夫人麵前說世子爺,不比罵國公夫人更為不喜。”

劉青燕頓了頓,旋即冷笑:“我也不稀罕他喜歡。”

陳嬤嬤:“…………”姑娘的脾氣如今怎麼這麼暴躁?

然而陳嬤嬤還是不死心,尤其是想到剛才三兩句就哄的夫人離開的雲酈,心中一回憶,一身粉色薄繡寶相花的裙子,襯的她窈窕翩躚,眉目清麗溫柔,確是人間少有的美貌。

她頓時危機感橫生,聽說昨日世子還帶她出去看花燈了,而且今天兩人還是一起來的院子。

她垂眸看著自家姑娘,掏心窩道:“姑娘,你就不怕有一天世子對你的感情消磨耗儘,一絲也無嗎,你能刺疼世子,無非是世子還在乎你,等有天……”就比如昌泰郡主,一開始也是很喜歡姑娘的,但現在幾乎恨不得姑娘離開鎮國公府。

劉青燕的臉色略僵了下,而後她冷聲道:“奶娘,我不想聽了。”

陳氏苦悶地歎口氣。

榮正堂。

雲酈站在昌泰郡主背後,力道適中地按摩穴位,見昌泰郡主氣色和緩,她輕聲道:“夫人,奴婢說句不該說的,留燕居你以後還是少去。”

“我也不想去了,免的氣一次嘔一次。”說起來,昌泰郡主也是看著劉青燕長大的,她娘親和鎮國公沾點遠親,小時候雖是明豔活潑的嗆口小辣椒,但到底心善可愛。

她和臨嘉剛成親前兩月,也是和和睦睦,後來也不知什麼緣就鬨成這個田地。

但仔細回想,昌泰郡主自認她是頂頂和善的婆婆,最開始她也想撮合兩人的,隻劉青燕令人分憤怒,怒不可遏。

想到這,昌泰郡主拉過雲酈的手,看著她的眼問:“你最近和世子怎麼樣了?同房幾次了?”

雲酈垂眸,略有些羞澀道:“奴婢,奴婢雖想伺候世子,可世子常居前書房,連在德安齋見到他的日子都少。”

昌泰郡主深深地皺了皺眉:“你要多努力。”

雲酈忙著就要跪下:“奴婢雖不住外書房,可也時常去前書房給世子送湯送點心,但世子公務煩惱,不一定能抽空見奴婢,何況世子心性堅定,對女色……本就不上心。”

自己的兒子他清楚,昌泰郡主也無奈,十六七歲的少年,本就是對女色最好奇的時候,可她當初派去的通房,一個沒收用,且那個時候他也沒喜歡的人。當時她還慶幸兒子沒像他爹鎮國公那樣花心濫情,可現在他巴不得花心濫情一點。

不過聽見雲酈她不住外書房,昌泰郡主頓時眼前一亮,她拉住雲酈的手道:“你說的在理,把你送去德安齋,是不如去外書房伺候。”

雲酈一愣,驚訝道:“夫人,你這是……”

昌泰郡主笑了笑,衝著外麵吩咐道:“去把世子叫來。”

說完,她示意雲酈先回去,雲酈乖巧應諾,眼裡卻掠過一道深光。

她又朝著目的前進了些。

裴鈺安本就因今日的事對昌泰郡主有些理虧,所以昌泰郡主要雲酈挪到外書房伺候,他看著軟榻上的母親,很難拒絕。

雲酈挪到前書房的事情就這麼定下,昌泰郡主是個急性子,得了裴鈺安的首肯立馬就指換人將雲酈的行禮挪到外書房去。

裴鈺安的外書房是個兩進小院,雲酈住在後罩房,畢竟外院不比後院,來往的男仆人總是多些。

說起來,裴鈺安的外書房沒幾個女子,隻是套著的小廚房的幾個廚娘,還有跟了裴鈺安十來年的管事丫鬟春雲。

裴鈺安從官署歸來,聽春雲稟雲酈已經住在了後罩房,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敲,讓春雲把人叫來。

雲酈來裴鈺安書房時,他正站在窗前,緋紅色繡白鷳的官府尚未脫下,腰間玉帶將窄勁的腰描繪出來。

他背對雲酈望著窗外,雲酈看不見他的表情,屈膝行禮道:“世子。”

裴鈺安沉默片刻,望著窗外縫隙裡冒出的一株草說道:“你今日在夫人麵前表現很好。”

雲酈眼皮子一跳,得知他心存猜忌了,今日這事看似和她毫無關係,但歸根究底,她卻來了外書房。

如裴鈺安這樣豐骨華姿的矜貴世家公子,應是打小就見慣各種投懷送抱的絕色美人,其中自不乏以退為進欲迎還拒的高段位女郎。

所以,從得利這個角度,他便開始懷疑她了。

當然,這樣的人也有一種好處,若是他信任你了,將你放在他心裡,你的位置便會堅若磐石,牢不可破。

雲酈像是不懂他話裡的深意,輕聲道:“奴婢當年險些病死,夫人心善救了奴婢,奴婢自當結草銜環相報,不值得世子誇獎。”

“是嗎?”裴鈺安像是隨口問道。

雲酈聞言,纖長的睫毛微抖,嘴唇幾次翕動,但一直沒有發出聲。

裴鈺安轉過身,沉沉眸光凝在下首看似溫柔純粹的人身上,薄唇微啟道:“怎麼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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