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養崽準備時(1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9766 字 5個月前

裴鈺安在江州官署,聽到這個消息,立刻縱馬往徐宅趕去,江州官署到徐宅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他心高高提起,眼看再穿過兩條街就能看到徐宅時,前方突然有百姓驚惶逃竄。

街道兩側的鋪子倒了一地,各種小首飾,糖人,瓷器玉玩,甚至還有受傷的人倒在街上,淡淡的血腥味和哀嚎聲傳來,原來在街口,有十來個手拿大刀火把的人四處行凶做惡。

裴鈺安眼一眯,這個時候不知有誰叫了一句,柳樹街的火已經燒大了。

柳樹街就是徐宅所在的位置。

裴鈺安頓時心亂如麻,他抬頭往南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黑煙自柳樹街上空升起。

這時前方拿著刀槍火把的人逐漸逼近,甚至有人逃竄到了裴鈺安的馬蹄下,馬兒吃驚,猛地揚起脖子,裴鈺安糾結了下,而後選擇拉緊馬韁越過被歹人們控製的路口。

就在這時,一聲救命從身側傳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倒在地上,而手拿長刃的歹人揮刀相向。

幾乎是瞬間,裴鈺安做出反應,立刻從馬背上騰空而起,長刀到碰上小童的前一刻,裴鈺安拎走小童。

“你……”持刀歹徒瞧見裴鈺安,臉色微變,獰笑一聲,“裴大人。”而後那刀直直揮向裴鈺安,裴鈺安沒帶兵器,手裡還拎小童,立刻閃身險險避開。

就在這一瞬,他趁機抬起頭,柳樹坡上的黑煙越發濃密。

而其餘幾個行凶的歹人聽到這一句裴大人,便立刻衝著裴鈺安圍來,眼神狠毒。

這群人沒什麼武功,憑著一腔不要命的報複感,再加上還有幾個人不斷向無辜百姓動手,裴鈺安心裡越發焦灼,他折身搶過一人手中的長刀,直接往要害砍去,下手又急又狠。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不要命的數手,眼看裴鈺安揮刀砍傷一個,另一個趁機自裴鈺安背後偷襲,及時趕到的常餘瞅見這一幕,立刻拔刀而出。

“這兒交給你。”裴鈺安又朝著柳樹街的方向看了眼,連忙對常餘道。

“是,主子。”

有常餘相助,裴鈺安終於能從混戰中抽身而出,跳上馬背,趕往柳樹街,剛到巷口,便瞧見一陣濃煙,慶幸的是根據濃煙的方向,應該不是雲酈所在的小院,可縱使如此,他心裡一凜,!,隻因濃鬱的燒味熏染在上空,十分惡心。

裴鈺安立刻抬腳匆匆趕去,徐宅著火,能救火的丫頭都去救火,雲酈院子裡守著一個丫鬟,他匆匆推開臥室門。

走過外室,越過槅扇,裴鈺安便瞧見躺在床上的雲酈,她麵色蒼白,氣息羸弱,都沒想到孩子,單是看著雲酈羸弱的模樣,裴鈺安呼吸猛地一快。

雲酈也注意到走進來的裴鈺安,她臉色忽地大變;“世子,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她說著就想強撐坐起。

“不是我的,你怎麼樣?”裴鈺安趕緊安撫道,說罷,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他沉聲問道,“大夫呢。”

守在雲酈床旁的小丫鬟趕緊說:“剛才丫鬟去請大夫,結果路口有群歹人,翠屏姐姐親自去了……”普通小丫頭看到那種場景,怎麼敢上前,隻有身負武功的翠屏才敢。

裴鈺安臉色沉得難看,如墨一般。

雲酈勉強地笑了笑:“世子,我其實感覺沒什麼事。”

裴鈺安卻不相信這話,她的聲音都細弱蚊吟。

而雲酈話音剛落,便覺得下身用湧過一陣熱流,她雙手捏緊被褥,裴鈺安嗅覺過人,自然也聞到了雲酈身上傳來的一股血腥味。

“我親自去……”他急急起身道。

隻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翠屏的聲音,“大夫來了。”

裴鈺安趕緊從床前起身,位置讓給老大夫,急急地說:“快給她把脈,看看她有什麼事?”

這位大夫是前些日子給雲酈看診的大夫,時間不久,他自然記得自己把出喜脈的事,見雲酈臉色不好,隱約有血腥味傳出,老大夫趕緊上前,扣住她的脈搏。

裴鈺安焦急地問:“大夫,她人怎麼樣?”

但大夫的手扣住雲酈脈搏不過片刻,裴鈺安便見他眉心便緊緊蹙起,目露愕然。

裴鈺安見狀,這時想起她還有孩子,心口猛跳地問:“大夫,孩子有事嗎?”

大夫卻沒有立刻的回他話,而是示意雲酈伸出另一隻手來,裴鈺安心跳更加猛烈。

半晌後,大夫終於鬆開手,裴鈺安目光不安:“大夫,是不是……”

“裴大人,老夫今日沒摸到滑脈……”大夫先裴鈺安說道。

! 雲酈驚詫地抬起頭,手擱在小腹上,裴鈺安後退一步,聲音哽澀:“大夫,你是說……小產了?”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說完這句話,嗓子像是堵了一塊棉花,難以出聲,可那股疼又逼著他發聲。

大夫卻搖了搖頭:“不是小產……”大夫的手又落在雲酈的脈搏上,再一摸後,他道:“而是這位姑娘應該一直沒懷孕……”

“至於姑娘現在流血,也不是小產,應是葵水來了。”大夫語氣艱難,“前幾日應該是老夫把錯脈了。”

“把錯脈?”裴鈺安看向雲酈,雲酈蒼白的臉上也是一臉茫然。

“你這次不是把錯脈?”裴鈺安沉聲問。

“若是大人不放心,不如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

裴鈺安深吸一口氣,對翠屏道:“翠屏,再去找大夫……”

幾刻鐘後,雲酈床頭便多了兩位大夫,得到的結論都是雲酈沒懷孕,至於前幾日的有孕脈象,其中一大夫解釋道:“這種脈象雖然少見,但老夫行醫數年,也遇到了幾例,起初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便都是滑脈,過幾日便並非滑脈了。”

雲酈略看著裴鈺安的神色,垂下頭道:“世子,都是奴婢的不好,因為那段時間奴婢反胃惡心,和懷孕的症狀一模一樣,而後葵水一直未知,奴婢根據經驗,覺得自己懷孕了,害你誤會了。”

裴鈺安卻不知怎麼回答,因為大夫問前段時間雲酈有沒有受過寒,而她受寒的原因卻是頂著暴風疾雨去山裡尋他。

何況最後兩人確定懷孕,是因為大夫的診斷。

這時後,雲酈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輕鬆的微笑:“不過辛虧是一場烏龍。”

“幸虧是一場烏龍?”裴鈺安呼吸有些不暢。

雲酈點點頭,蒼白輕鬆地笑了笑:“奴婢知道這個孩子沒在你的意料之中,可奴婢舍不得打了它,讓你為難,現在既然沒懷孕,豈不是一件好事。”

她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鬆快:“世子你不用為難,也不必擔憂奴婢想留下來,而奴婢!婢也不用想將來怎麼辦了。”

最後,她清亮的眸子看向她:“世子,你說是不是?”

裴鈺安覺得雲酈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孩子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都不想要庶子,且前幾日他還該遲疑該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現在沒有孩子,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可那個好字他死活說不出來。

雲酈目送裴鈺安的背影離開,纖長的眼睫垂下。

裴鈺安離開小院後,便聽到下人來稟,宅子外圍的火已經滅了,他一刻也不停留地趕去前方巷口,江州官兵早就抵達,已經將那幾個行凶作惡的歹徒全都囚禁。

裴鈺安也沒回去,直接去江州大牢審理此案,這些人也是江州私茶金礦某些涉案官員的家屬,因得到風聲時,家裡人便安排逃竄,暫時沒被捉捕,可江州管控嚴格,根本逃不出去,窩居密道幾日後,這些人忍受不住,他們恨極了揭發這一切的官吏。

隻是憑他們的本事,想刺殺裴鈺安和蔣平不啻於難於上青天,便想了這個狠毒的法子,既然都要死,何不如拉幾個墊背的,這樣就算他們立了打大功,若是死的百姓夠多,說不準也要受到責罰。

裴鈺安難得動怒,先對他們施加酷刑,令他們痛不欲生後,才將這幾人押入大牢。此時城外辦事的蔣平也匆匆趕來,得知一條街都遭到他們的摧殘,幾十人受傷,裴鈺安在柳樹街的宅子也毀了小半後,蔣平不不由大罵幾句。

這時又見裴鈺安臉色不太好,蔣平皺眉問道:“臨嘉,你是不是受傷了?”他可是聽到今日裴鈺安回府時,剛好碰上這群歹人。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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