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生氣否(已修後半截)(1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1209 字 4個月前

雲酈一怔,對上裴鈺安帶著審視的目光,她放低了聲音:“我……沒摔。”

裴鈺安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臉色越發平靜,他問:“以前還撒過什麼謊?”

那就多得數不清,雲酈眼睫微顫,趕緊擺手道:“沒有了沒有了。”

“真的?”裴鈺安淡聲反問。

雲酈點頭說:“真的。”

裴鈺安似乎要看清雲酈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目光從她身上一寸寸梭巡而過,顫抖的眼睫,濕漉漉的眼神,帶著水珠的麵頰,最後,他平靜地轉過身,取下橫架上的衣物。

雲酈盯著他的背影,沒想到美人計也不管用,她吸了口氣,拿帕子迅速擦乾淨手,裴鈺安在整理中衣衣襟,雲酈赤著雙腳走去,低聲道:“奴婢來吧。”

裴鈺安垂眸,因為要泡溫泉,雲酈的頭發用藍色棉布包好,全藏在裡麵,有一兩縷散溢出來,貼在雪裡透粉的肌膚上。

裴鈺安不曾拒絕她的伺候,穿好中衣,然後是玉帶,雲酈拿好腰帶,手從裴鈺安的腰間橫過,似是沒站穩,朝他整個人撲去。

裴鈺安反應飛快,雲酈並不曾撲倒他,他兩手撐住雲酈肩膀,讓雲酈從前仰站直。

雲酈遺憾地歎了口氣,心知她的人設做到這個地步已是豁出去,不可能再做更過分的行為,是以雲酈站穩後,臉紅了紅,卻規規矩矩地扣好腰帶。

再然後,轉身拿過外袍,示意裴鈺安伸手。

但裴鈺安半晌沒動,雲酈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脖子以上。

還沒等她看清裴鈺安的表情,雲酈手裡的外袍便落在地上,她驚呼一聲,接著所有聲音變成細弱的嗚咽。

裴鈺安扯開她束發的藍布,如綢般的烏發散開在軟榻上,襯這她那張乾淨羞怯的小臉,他的眸子暗了幾分。

床頭吵架床尾和,雲酈心裡念叨這句話,今日便拚了命迎合他,往常因為羞澀溫婉人設不能做的行為,今日能做的都做。

哪怕在溫泉池裡,硬石磨得她後背生疼,她也沒叫裴鈺安停下。

暮色昏暗,慘兮兮的雲酈被裴鈺安用被褥包裹好,抱回房間,這個時候雲酈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想到能把裴鈺安哄好,也是值得。

雲酈本來想趁現在裴鈺!鈺安饜足後心情好,解釋一下她對陳宣沒男女之情。讓裴鈺安心底略過這茬,可實在累極,嗓子乾啞,她想,明日說也成,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天已經大亮,裴鈺安早就起床,翠屏聽見屋裡有動靜傳來,忙推開門進來。

“夫人,你醒了,奴婢把早膳給你端來。”翠屏道。

吃早膳不是首要任務,雲酈趕緊問:“世子呢?”

“世子在山莊外頭。”翠屏笑笑,“世子說,等你用過早膳,我們就回趙家村了。”

雲酈用過早膳,翠屏剛收拾好,推門聲響起,雲酈笑吟吟地看過去:“世子。”她迎上前。

裴鈺安冷淡地看她一眼,嗓音淡漠:“走吧。”

雲酈唇角的微笑有片刻凝固,再叫他一聲:“世子。”

“嗯,何事?”裴鈺安回過頭。

雲酈:“…………”她是真沒想到,裴鈺安會吃飽了不認賬。

回趙家村的路上,裴鈺安好似忘記了昨日黃昏在溫泉池裡的種種恩愛,隻記得昨日上午阿玉所言,雲酈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的表情,輕聲道:“世子,我想將我二姐的墓挪到趙家村來。”

裴鈺安眼神微動,抬眸看向不安的雲酈:“怎麼不早些說?”雲酈的二姐埋在京城東郊燕鳴山,他起初想過問雲酈是否要將她二姐挪回來,但雲酈的姐姐是她傷心事,她不可能忘記她們,既然不提,肯定是彆有想法,他就不問。

自然是因為如果早些說,和她娘的墳墓一起動工,她離開京城的時間就會短上幾日。她和裴鈺安之間的距離從不被她拉開,不管裴鈺安在外頭做什麼,她都會在國公府乖乖地等著他。

等她娘的墓碑將要完成時,再說二姐的事,就理所應當地能在趙家村多留幾日。

當然,還有小十日,她知道,裴鈺安不可能一直在趙家村陪她,但沒關係,若是一直相聚,豈能知道在一起的快樂。

“因為我沒想好,不知道要不要將二姐遷回來。”雲酈小聲道。其實她現在已經在做出妥協,本來按照計劃是三日之後再說這件事的。

裴鈺安看了她眼:“先讓風水先生選地方。”

風水先生給趙容選的墓就在雲酈娘親的旁邊,雲酈對這個墓穴不意外,因為當初給她娘!選的時候,她就暗示過風水先生,選個能立幾座墳的位置。

當日,裴鈺安回了趙家村,一如既往地對雲酈冷淡,但雲酈若是要伺候他,他從不拒絕。

第二日,她陪著雲酈去了趟燕鳴山,將趙容的屍骨取出,運回趙家村。

這次雲酈不曾哭,眼淚太多就不引人心疼,她也得在裴鈺安麵前表現堅強的一麵,當然,更重要是,她不想當著二姐的麵哭,她答應過她,要好好過日子。

裴鈺安看著表情平靜的雲酈,便收回了目光。

是夜,他借著月光,看她半晌,雞鳴三遍,裴鈺安從路家炕上起身,雲酈聽到動靜,睜開眼,見裴鈺安在穿衣裳,她揉了揉眼道:“世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裴鈺安:“今日我得回京一趟。”

雲酈掀開被子起身:“世子是有政務嗎?”見裴鈺安已經將衣裳穿好,雲酈取過他擱在窗邊的的配劍交給他,善解人意地說:“世子,你也不必再來趙家村了,再過五六日,奴婢自己就回去了。”

雲酈眯了眯眼,她隻是說句客套話,心裡當然巴不得裴鈺安來。

裴鈺安收拾後,轉身出門。雲酈盯著他的背影,眼瞧他要走出去時,仿佛是忍不住,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世子。”

裴鈺安轉過頭。

她的性格不可能說出舍不得世子的話,雲酈握緊雙手,道:“注意安全。”她雙眸依依不舍地看著他。

裴鈺安抬腳出了門,常生早就備好馬,此時月光皎潔,馬蹄疾馳,天還未黎明,裴鈺安便趕到國公府,換好朝服後,正是去上朝的時間。

裴鈺安一走,雲酈的日子淡下來,主要是林燕子和趙翠翠被關在縣牢裡,無法出來,便就不能生事,而與此同時,雲酈聽到路奶奶提起了另一道八卦。

“秀秀,你知道嗎?聽說趙慶不是你爹的親生兒子。”

雲酈縫襪子的動作一僵:“不是?”

路奶奶壓低聲音:“你年齡小,你不知道,林燕子死了男人回娘家後,就和她們村子裡的孫虎傳過流言蜚語,不過後頭說是誤會。”

“但前兒有人發現,趙慶和孫虎年輕的時候長得可像,倒是和你……趙全,一點都不像。”

“而且啊,林燕子不是嫁給你爹,九個月就生了趙慶嗎?當時說是早產,現在看來……”

雲酈給襪子紮了兩針,心裡猜到有裴鈺安的手筆,到底是不是恐怕是筆糊塗賬,不過糊塗了好,她就看趙全怎麼麵對他心心念念的兒子。

兩人說著,籬笆外突然響腳步聲,雲酈抬眸看去,陳宣拎著個小籃子站在路家籬笆外。

路奶奶忙停下和雲酈的話茬,往門口去,陳宣望了眼坐在院內的雲酈,雲酈瞥了眼一直立在院中的扁餘,衝陳宣笑了笑,卻並沒有起身。

陳宣便收回目光,笑著將籃子給路奶奶。

“宣哥兒,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了,路奶奶,我還得回去溫書。”陳宣道。

陳宣笑了下,便轉身走了。

扁餘看著這一幕,黃昏時便寫了信讓小護衛帶回去。

翌日,走出國公府時,裴鈺安打開扁餘送來的信,目光落在最後一行。

“雲姑娘這幾日未和陳宣公子說過一句話,待他平靜,仿尋常村民。”

裴鈺安慢條斯理地疊好紙條。

與此同時,雲酈她娘和二姐的身□□,已到尾聲,風水先生說三日後是良辰吉日,適合入葬,雲酈便定了三日後將她們入土為安。

這日黃昏漸襲,光線漸漸不明,雲酈收好針線,正準備出門走走,外頭忽然響起翠屏道公子安的聲音,雲酈連忙走出去。

剛到門口,一身勁裝的裴鈺安闊步入內,雲酈恰到好處的露出歡喜驚訝之情,忙迎上去:“公子,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