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醉酒(後半截已替換)(1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3716 字 5個月前

扁餘聽到這句話難得慢半拍,裴鈺安沒等到扁餘的回應,轉過頭,眸光沉沉地看著他。

“屬下遵命。”扁餘連忙道。

這段日子世子心情不好,可不是因政務而起,他將所有和世子有關係的人拉在一起,一排查,便知道原因在雲酈身上。

雖不知兩人具體相處細節,可從前每日世子歸來雲酈姑娘總會笑臉相迎,噓寒問暖。

但主子和雲酈姑娘為何矛盾,他不能問,今日主子這番話倒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雲酈姑娘想走。

他抬頭,看了看垂眸盯著手中陶人的主子,心底歎了口氣。

主子在極大部分時間都是寬容不爭的人,就比如當初心悅劉姑娘,劉姑娘心有所屬,他都沒有試著爭取過一下,而是看著劉姑娘和他人恩愛,後來若不是陛下賜婚,那人已死,世子才主動地詢問她的意見。

如果當初劉姑娘拒絕婚事,想必世子定不會強娶她。

而這位雲姑娘,即使人家想離開,世子也不願放棄手裡那根線。

此事定然是要瞞著雲酈姑娘行事,雖三個月還早,可世子的三個月指的是最長期限,身為有眼力見的下屬,他自然不會耗滿三月才讓雲姑娘回來。

扁餘翌日就著手開始安排。

雲酈第二日則收拾東西,這幾個月裴鈺安給了她很多東西,衣裳首飾,擺設古玩,雲酈想了想,隻裝了些衣裳首飾。

等快黃昏便去小廚房準備裴鈺安愛吃的膳食,聽到他進院子後則把備好的食材下鍋。

然後親自端到了膳廳,裴鈺安正走到膳廳門口,便瞧見正在擺膳的雲酈。

裴鈺安眸光暗了暗。

雲酈頓了下,轉過頭衝他笑道:“世子,我做了幾道你喜歡吃的菜。”

裴鈺安看了看那滿桌他喜愛的食物,又看向雲酈,道:“一起坐吧。”這段日子兩人時常同桌用膳,雲酈不曾拒絕,隻今日膳桌上的氣氛有些凝固。

兩人用過膳,小丫鬟撤走桌子,雲酈看著裴鈺安,欲言又止。

裴鈺安笑著問:“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了沒有了。”雲酈搖搖頭,小聲道:“世子,如果我離開了,夫人哪兒……要怎麼說。”

裴鈺安略作忖度:“母親不會隨便放你離開。”這是真的,畢竟雲酈是她看中的兒子!子妾侍。

“我會說你要去廟裡祈福半月,之後我自有安排。”當然隻要他堅持要放雲酈走,她也會允許,但肯定會問原因,得知雲酈自己想走,那麼定會勃然大怒。

雲酈早晚會回來,裴鈺安並不希望兩人關係不好。

雲酈垂眸,她會回來,自然不希望昌泰郡主對她有意見,裴鈺安這麼說代表不會出現她不希望的情況,她心底微鬆。

這話茬一過,兩人仿佛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雲酈道:“世子,我先告退了。”

裴鈺安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後,他坐在圈椅上輕輕地嗯了聲。

雲酈轉身往外走,裴鈺安看著她的背影,等她走到門檻,裴鈺安的聲音突然響起。

“酈酈,你真的想好了嗎?”

雲酈腳步微凝,她沉默片刻,沒回頭,就站在原地低低地應了一聲。

此時暮色已暗,廳內掌等,朦朧的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背影,裴鈺安垂下眼眸:“我知道了,你走吧。”

雲酈遲疑了瞬,然後緩緩往外走去。

裴鈺安手握緊了圈椅扶手,等雲酈的腳步聲徹底在耳膜中消失,他才抬起頭,看著空蕩孤寂的屋子。半晌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雲酈是第二天上午離開的,扁餘駕車送她,長順街距離國公府駕車需要小半個時辰,是鬨中取靜的地方,出了長順街,四周都是各式各樣的商戶,可長順街內,街道寧靜,楊柳高高垂下。

馬車在新宅前停下。

這宅子並不大,是個兩進小院,但玲瓏精致。

扁餘和另一個護衛將雲酈的東西搬進去,又道:“雲姑娘,你一個女子獨居不安全,要買兩個丫鬟仆婦嗎?”

一個女子的確不太安全,雲酈想了想:“等我安頓好了就去尋個作伴的人。”

“你人生地不熟的,不如這件事就交給在下安排。”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很麻煩你了。”雲酈連忙笑著拒絕。扁餘安排的人說不準就是裴鈺安的眼線,她能要才怪。

“不過是舉手之勞。”扁餘接著道。

“那也不用勞煩扁餘公子。“雲酈像生怕再麻煩他,她笑了笑,“我總要學著處理我自己的事。”

雲酈拒絕態度明顯,扁餘不好強求,他道:“那!這兩日讓翠屏陪著你?也安全些。”

見雲酈似乎又要拒絕,扁餘道:“世子吩咐了,讓屬下定要妥善安排,若是雲姑娘出了何事……”

安全重要,雲酈剛剛隻是基於人設推辭,現在自然應好,然後她看著翠屏道:“那隻好辛苦她幾日。”

扁餘這又才告退,雲酈則和翠屏收拾了下屋子,不過這屋子昨日才徹底收拾過,並沒有需要整理的地方,隻是尋好臥室,將行李規整一番。

第二日,她便買了個小丫鬟,小姑娘叫翠丫,大概十四五歲,長得非常結實,性格憨厚,飯量忒大,但力氣也比尋常姑娘大。

但有了她,翠屏還是又住了一夜,第二日才離開了長順街。

是夜,扁餘則向裴鈺安彙報道:“雲姑娘附近已經安排了護衛,這段日子不會出事。”

然後便是雲酈今日做了什麼。

裴鈺安摩挲著小香囊,等扁餘彙報完,他問了句:“她心情如何?”

扁餘窺探了下自己主子的神色,斟酌地道:“許是剛離開國公府,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裴鈺安握緊香囊,看了扁餘一眼,扁餘麵不改色。裴鈺安揮手,讓他退下。

等他離開後,裴鈺安起身去了後罩房,房間雖空蕩不少,但屋子裡依然有股淡淡的清甜桃香,裴鈺安唇角微勾,然後走向床畔。

最多三月,房間主人就會回來,且再不離開。

翠丫來的翌日,雲酈親手做了很多點心,分給街坊,加上雲酈有意搞好關係,一來二去,便在長順街認識了幾戶可以來往的人家。

雲酈在小寡婦和大姑娘中,猶豫了下,告訴大家她是來尋親的外地人,但親戚不可靠,便搬出來住了。

雲酈長得清秀溫婉,正值好年華,性格溫柔,會讀書識字,又能做得一手好膳。

當和某!些值得交往的街坊相熟後,便有熱心腸的人關心起了雲酈的婚事。

雲酈一怔。

那嫂子笑道:“秀秀,你年齡也不小了,十七八歲正是說親的好時候。”

雲酈卻沉默下來。

“林嫂子,多謝你關心,但我現在還不想嫁人。”

“這是為什麼?”

“我以前有個未婚夫,他剛離世兩年,我想再等一年。”

林嫂子皺了皺眉:“再等一年你就十九了,何況你們又沒成婚,你為他守上兩年已經足夠。”

但雲酈雖然這麼說,可對她示好的男子反而更多,一是雲酈本身就是個極美貌的女郎,二是家資豐厚,最起碼人家在京城能置辦得起宅子,三則是願為未婚夫守節三年,可知重情重義,再者說市井間的男女大妨不厲害,還有許多婦人擺攤做生意,所以遇見心儀女子,幫著做事偶爾巧遇再正常不過。

不過凡是有男子示好,雲酈動作坦蕩,從不給人遐想之機。

如此一來,有些人倒是知難而退,有些人則迎難而上,其中讓雲酈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住在長順街尾,家中開武館的孫武。

這日,扁餘又低著頭,小聲地回稟道:“雲姑娘今日卯時六刻上街買菜,巳時陳家婦人帶著其子前往,在雲姑娘小院停留一個時辰,黃昏,雲姑娘和翠丫上街散步……”

他頓了頓。

裴鈺安盯著他。

扁餘硬著頭皮道:“那位孫武佯裝偶遇,和雲姑娘交談了片刻。”

他話落,趕緊道:“不過雲姑娘很注意和他保持距離,不過幾句話就離開了。”

裴鈺安臉黑了黑。

又是一早,雲酈上街買菜,拎著籃子往回走的時候,她往後看了眼,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尋常。

雲酈低下眸,這都半個月了,她還是拿不準是裴鈺安派了人監督她,還是她多疑。

若是前者,計劃就該變一變了。

想著,雲酈開始揉腦袋,時不時摸摸小腹。

等到了午後,性子慢的翠丫終於覺察到不對,皺眉道:“姑娘,你不舒服嗎?”

雲酈虛!虛弱了笑了笑:“還好。”然後沒讓翠丫去請大夫。

三月底的微風溫暖宜人,桃花正當濃時,黃昏時,雲酈坐在院裡躺椅上,膝蓋蓋著條毛毯,手裡拿著一本道德經。

這書她是不愛看的,但裴鈺安以前老拿著這本書,雲酈便決定也學一學。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翠丫趕緊起身去開門,雲酈起身道:“翠丫,是孫大哥來了嗎?”她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問。

雲酈走到門口,待看到來人,眼底恰到好處地閃過一絲驚訝:“世子,你怎麼來了?”她說著請他進來。

“今日官署無事,想著你搬家也有半月,就來看看,你近來過的怎樣?”裴鈺安入內道。他掃了掃這這間院子,院子風景精致,可曾經精致裡帶著冰冷,如今桃樹下的搖椅,石桌上的茶壺茶杯,還有院裡的木桶掃帚,增添了許多溫暖煙火氣。

裴鈺安在石桌前坐下,雲酈給他倒茶。

裴鈺安掃她兩眼,雲酈臉色略有些蒼白,他道:“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她不在意地道:“可能是昨夜沒休息好。”

裴鈺安再問:“找大夫了嗎?“

雲酈笑了笑:“一點小問題而已,哪裡用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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