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完結(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3283 字 5個月前

雲酈眼睛眨了眨,發軟的雙腿漸漸恢複力氣,也恢複了理智。

裴鈺安見她沒說,重重地咬了口她纖白的脖頸,提醒她說:“酈酈,你是我的。”

雲酈閉上雙眸,似不願繼續搭理他。

裴鈺安見她如此,心裡湧現出一股恐懼,就好像雲酈是他手裡緊緊攥著的細沙,儘管他攥的再緊,她還是會流出去。可讓他放手……她隻會跑的更快。

“酈酈,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否則……”他血管的顏色濃烈起來。

雲酈哂笑一聲:“否則你就又要找陳嬤嬤,阿英的麻煩嗎?”

裴鈺安心口一震。

雲酈盯著他說:“你想去就去,隻他們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雲酈是很柔弱溫婉的長相,她的性子平日裡也是軟綿綿的,這句話的力也不大,甚至輕飄飄的,可就是輕飄飄的語氣,落在他身上,如有千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馬車緩緩停下。

雲酈看他眼,拎起裙擺自顧自下了馬車。

雙腳剛落在地麵上,車廂內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檀木做的結實馬車抖了幾下,垂眸立在一旁的扁餘不由得朝雲酈看了眼。

雲酈腳步微頓,但片刻後,頭也沒回地抬腳回了後院。

自那次雲酈離開被裴鈺安弄了回來,這幾個月,除非不在京城,若是在家,每日定要是和雲酈同床共枕的,今夜是頭次沒去雲酈的房間。

夜色漸深,雲酈剪掉半截燈芯,上床入睡。

睡了片刻,微微發冷的雲酈睜開眼,她捏了捏被褥厚度,沉默半晌,起身去櫃子裡再拿了條棉被。

翌日一早,她起床洗漱後,抱著阿原玩了會兒!兒,婢女叫她用早膳,雲酈將阿原遞給奶娘,去了膳廳,裴鈺安倒是早就坐在位置上,雲酈目不斜視,徑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早膳結束,兩人一言沒發,而等用完早膳,裴鈺安便起身去官署,晚上才歸。那時,阿原都已經睡下,雲酈也洗漱完畢,穿著柔軟貼身的棉衣,坐在南窗前看書。不知何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聽見守在門口的婢女叫了聲世子。

雲酈放下書抬起頭,裴鈺安還穿著緋紅的官服,肩寬腰窄,雲酈低下頭繼續看書,裴鈺安緊握的拳頭張開,一邊解腰帶一遍道:“酈酈,給我拿身衣服過來。”

語氣平穩的好似兩人並沒有經曆昨日的爭執。

這之後,雲酈似乎累了,也懶得看書,自己放下床幔,去床上睡覺。

裴鈺安手裡拿著雲酈給他的衣裳,往垂下的葛紗帳看了眼,動身去浴間洗漱。兩刻鐘後,他吹了幾盞燭光,隻留兩盞距離床榻稍遠的燭,以至於他會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鈺安翻身上床,然後就把背對著他,睡在最裡側的女人摟過來。

雲酈唇微動,沒等她發出聲,男人就用嘴捂住她的唇。

等一切都結束,雲酈隻覺得熱,裴鈺安見她額頭冒汗,看著多餘的那床被褥,直接踢出榻外。

兩人日子似乎恢複了以往,白日裡裴鈺安若是在府中,除了必要的事情處理,都喜歡纏著她,哪怕在書房看書,也要雲酈和他待在同間屋子。

這日雲酈站在書桌前,剛寫了張字,裴鈺安拿過那張字,蘸紅墨的細毫圈出幾個字,靠著她指點道:“酈酈,你這幾個字,寫的不好。”他握住她拿筆的手:“這幾個字都有捺,捺起初要用力,最後一點要收力。”

他帶著她寫了好幾筆捺,然後問了懂了嗎。

雲酈輕輕地嗯了聲。

裴鈺安憐愛地親了親她的眉,笑著說:“那你自己再寫寫。”

雲酈重新抽出一張潔白的宣紙,裴鈺安立在她身邊,看她練字,氣憤難得溫馨,這時候,門口傳來翠屏的聲音:“世子。”

裴!鈺安皺眉看去,翠屏低聲說:“扁餘說他有事要稟。”

若無急事,扁餘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裴鈺安隻好出去,片刻後,他回到書房,對著還在繼續練字的雲酈道:“酈酈,官署有事,我得去刑部一趟。”

雲酈提筆寫下個永字,頭也不抬地說:“我知道了。”

裴鈺安看她兩眼,才抬腳離開書房,等腳步聲越來越遠,雲酈寫完安字的最後一筆,盯它良久,忽然抬起眸,書房裡空蕩蕩的,她靜立須臾,方才繼續練字。

雲酈掀開床幔的動作沒停,輕聲說:“不等了。”

話音剛落,院子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雲酈看過去,其中個婢女道:“姨娘,奴婢去看看。”

等雲酈嗯了聲,婢女立馬跑了出去,片刻後,婢女臉色慘白地跑回來:“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受傷了!”

雲酈猛地抬起頭,下一瞬,她恢複平靜道:“傷的重嗎?”

雲酈沒回答,也沒動作,繼續靠在南窗下,閉目眼神,直到半刻鐘後,翠屏在外頭道:“夫人讓姨娘抱著小公子過去。”

雲酈眼睛忽地睜開。

阿原已經睡著很久,陡然被叫醒,他扁著嘴哭了幾聲,尤其是聞到滿屋子的血腥氣時,哭聲越來越嘹亮,雲酈哄他幾聲,阿原的聲音才小下去。

昌泰郡主抱過阿原,坐在裴鈺安床頭道:“臨嘉,你可不能有事,阿原還這麼小,你得抗住知道嗎?”

裴鈺安看了看繈褓裡的阿原,咳嗽兩聲道:“母親放心。”

雲酈則盯著裴鈺安直插入胸口匕首,呼吸快上幾瞬,她握緊手,看向裴鈺安的慘白的臉,剛好就對上裴鈺安看著她的眼神。

然後雲酈立馬平靜地挪開眼,見她如此,裴鈺安倒不覺得傷口疼,反而是裡麵剜心鑽肺的刺疼,他有生命危險,她都能無動於衷。

裴鈺安深吸口氣,示意太醫準備拔刀。

心裡越疼越下了狠,他必須得活著,不愛他,人也必須是他的,一輩子都彆想跑。

拔刀後裴鈺安昏迷了兩日,不過第二日高熱降了!了下來,太醫說好好修養,不會再有生命危險,這才讓國公府上下鬆口氣。

裴鈺安醒來時頭腦昏沉,雙眸睜開,他下反應偏頭往床邊看了眼,翠屏見他醒了,臉色一喜,問道:“世子,你可有哪兒不舒服?”

裴鈺安沒回答她,他視線越過她,往其他地方看去,南窗的軟榻,方桌前的圈椅,碧紗櫥外的外間,都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聲音。

裴鈺安聲音微啞,帶著股受傷後顯而易見的脆弱:“雲酈呢?”

裴鈺安目光灼灼地看她半晌,啟唇道:“去……去把她叫來。”

翠屏應是,趕緊去把雲酈叫了過來,裴鈺安看著她,雲酈穿粉色交領襦裙,眉眼柔和,氣質溫柔,臉色白皙,無一絲不妥。

而翠屏比她康健,可眼下仍帶有烏青色。

裴鈺安遮住眼底的晦色,看著她說:“酈酈,過來。”

翠屏捧著一碗藥過來,裴鈺安看了看那碗藥,沒動,目光落在雲酈身上。

翠屏輕輕地叫了聲雲姨娘。

雲酈凝了那翡翠玉碗半晌,方才伸手接過,她拿勺子攪幾下,裡麵熱氣散開不少,才舀了一勺子遞到裴鈺安嘴邊。裴鈺安沒張嘴,兩人僵持半晌,雲酈落在裴鈺安胸口纏著的紗布上,輕歎口氣說:“世子,喝藥。”

裴鈺安眸子一喜,乖乖張開了嘴。

雲酈將空藥碗遞給翠屏,裴鈺安見她要起身,忙按住她的手,雲酈垂眸看他,裴鈺安語氣難得不是威脅,而是帶了點脆弱:“酈酈,你……你……”

雲酈垂眸看著他。

裴鈺安看著她平靜的眼神,那句話沒問出來,他牽了牽唇角道:“酈酈,我餓了。”

他整整兩日沒進食,現在會餓毫不奇怪,雲酈沉默片刻,吩咐翠屏道:“讓廚房給世子送些食物過來。”

裴鈺安聽著她這句話,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下去。

廚房一直備著適合世子食用的清淡可口湯粥,翠屏話傳過去,不到片刻,廚房便送來熬煮得香甜的米粥。

裴鈺安依舊望著雲酈。

!雲酈臉上雖沒笑模樣,但仍然接過瓷白的粥碗,服侍裴鈺安用完了粥。

這之後,裴鈺安但凡是醒了就要雲酈守在身邊,裴鈺安身子骨強壯,雖傷到心脈,可養上十來日,便可讓雲酈扶著在屋子裡散步。

及至新年,雖還未徹底康複,但已不影響正常行動,這日除夕,昌泰郡主國公爺去皇宮赴宴,裴鈺安傷勢未好,不曾進宮,便陪著雲酈阿遠守歲。

阿原才七個月大,人小,興致勃勃地陪父母玩到子時,終究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裴鈺安取過她的披風,柔聲問:“要出去看看嗎?”

雲酈沒拒絕。

國公府本就在皇宮不遠的地方,而這間院子位置也好,抬起頭就能看見大片大片的煙花,它們噗的一下竄上天穹,爆開一朵瑰麗爛漫的花束,停留瞬息,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倒也來不及惋惜,因為下一朵立馬爆開,瞬間吸引住你的目光。

一刻鐘後,京城上空的煙花止住,雲酈裹緊披風要進門,裴鈺安看著她,嗓音溫和:“酈酈,我明日讓人去買些煙花,給你放好不好?”

雲酈腳步微頓,她搖搖頭說;“不必了。”

裴鈺安安靜片刻,忽地又柔聲問:“那上元節時,我帶你出去看燈會好不好?”

雲酈手揣在袖子裡,雖隻出來短暫的一刻鐘,裴鈺安還是將袖爐遞給了她,雲酈眼神落在裴鈺安身上,裴鈺安狀似忐忑地打量她的表情,雲酈眼睫顫了顫,輕聲說:“好。”

似是沒想到雲酈會同意,裴鈺安愣了片刻,而後趕緊跟著雲酈進門。

一晃眼便到了花燈節的那日,京城城南張燈結彩,四處火樹銀花,鑼鼓喧天,裴鈺安人聰敏,猜起燈謎來輕而易舉,沒多時,雲酈手裡就多了好幾盞精美異常的花燈。

她手裡拎不下,便全都交給婢女們,裴鈺安見她一盞都沒留,眼神恰到好處地暗了暗,笑著問:“酈酈,你看看這條街你喜歡你哪盞燈?”

“我都挺喜歡的。”雲酈迎著他帶笑的眼神,淡淡地說。

裴鈺安喉頭一哽,他放柔聲音問:“那你餓了嗎?我們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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