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怪我。你也知道的,我能加入薔薇十字純粹是因為父親的影響。整個結社裡,就沒有人不知道我並非是原本的海因裡希親王。我能繼承前身的社會關係,純粹是因為我代表的是紅相……”
萊比錫伯爵笑了笑:“也正因如此,他們也不會把我當成絕對的自己人。至少關於月之子的計劃,都會避開我。這點來說,或許我的情報還不如你……”
“確實如此。”
卡爾點了點頭:“我這裡有一些情報,你或許會感興趣。”
“我這裡也有——你先說如何?”
萊比錫伯爵溫和的說道。
“不僅僅是薔薇十字內部。現在整個學會,都認為道恩伯爵是被紅相親自所殺——學會內部對此非常不滿。而紅相的兒子則是被施普倫格爾進行了對等報複,而紅相對此選擇了沉默。
“有幾個學會內部等級比較低的惡魔學者,被上麵的人吩咐著要對紅相進行挑釁,要求他對此進行回應……他們中包括警界與媒體界的成員,將‘紅相涉嫌殺人’的新聞擴散了出去。順勢還有不少人接到了命令,紛紛開始寫聲討月之子的新聞、宣揚月之子的諸多惡德。
“當然,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大實話。至少他們沒有撒謊,隻是把之前不讓寫的東西寫出來了而已。”
卡爾將軍銳評道。
“就這些?”
萊比錫伯爵笑了笑:“這些我都知道——那你想知道那些人的下場嗎?”
“什麼?”
卡爾怔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拐杖:“你說……下場?”
萊比錫伯爵挑了挑眉頭,悠然道:
“父親在第二次冷靜下來之後,心情卻反而變好了。他就跟我說……我們已經不必忍耐,因為屬於我們月之子的神明已然誕生。
“無論是血天司、亦或是恒我,都不會輕易回應我們的祈禱;惡魔學者所信奉的墮天司,也同樣是惡德之神,都無法給星銻尋來庇護;通靈塔所信奉的靈珀天司也同樣不會為生者提供庇護;煉金術士們更是連個扯得上關係的神聖庇護者都沒有。
“如今我們月之子,才最適合成為星銻的主宰——宴天司與那些對物質界態度冷漠的天司不同,龍主是我們的先祖、更是出了名的熱情好客之神。祂想必能夠庇護星銻,如同銀冕之龍庇護阿瓦隆一般。”
“……所以呢?”
“所以你說的那些‘聲討月之子的結社下屬成員’,已經被我們全部殺掉了。”
萊比錫伯爵答道:“全部吸乾了血,準備明天早晨統統倒吊在萊比錫的市政廣場。以後萊比錫就是新首都了……我給你在首都的最中心買了一套房,開心嗎?”
“……全部殺了?”
卡爾將軍吃了一驚:“還吸乾了血?你們不怕人們對月之子的抵抗意識進一步增加嗎?”
“抵抗?他們拿什麼抵抗?”
萊比錫伯爵聞言,笑了出來:“敢抵抗的,那就全殺了唄。
“父親說,如今法律、輿論與新聞不必在意——屬於月之子的血月已然降臨,我們必須把握住這個時機。星銻人期待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神明已經太久太久了……而全世界的月之子渴求這一天也已經太久太久了。
“如今,時辰已到。是時候舉行一場迷醉的狂宴來恭賀吾主升格了。
“現在誰敢發聲,就吊死誰;誰敢反抗,就殺了誰……不管道恩伯爵到底是被誰殺死,都意味著冬魔已然絕跡,我們已經沒有了天敵。
“要知道,當年在帝國時代,炎魔、冬魔和夜魔這種級彆的惡魔可都是被愚昧的民眾當做神明供奉的……它們都是墮天司的使徒,可不是想召喚就能臨時召喚出來的。”
“那……陛下呢?”
卡爾將軍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還有……黑相呢?通靈塔那邊怎麼說?”
“父親說……”
費恩·海因裡希·馮·萊比錫平靜的、一字一句的說道:“他會親自處理掉小阿方索,不會有任何問題。他決心已定,就算是‘校長’來了也攔不住他。”
“由他所拉開的大幕,總要由他落下。他將升起,也將落下。一如日月星辰,永恒輪轉,晝夜長明……
“——這叫,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