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大吃一驚:“紅相終於還是叛亂了嗎?”
說來奇怪,他對此倒是並不感到意外……
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和“他終於還是這麼乾了”的感覺。
畢竟阿爾伯特的讚助者是萊比錫伯爵,他或多或少也間接接觸過紅相——當然,直接接觸是不敢的。
他本身就不擅長說話,而紅相又是出了名的性格暴躁、古怪多變,要是他一個不小心觸怒了紅相,說不定就要變成紅堡裡的血奴了。
彆人是會在乎他的才能的——畢竟阿爾伯特不僅是星銻第二年輕的第四能級超凡者,同時也是才華橫溢的發明家、一位極優秀的厄難拚接師。他極有可能成為通靈塔的副校長,接任下一屆的黑相。
……但唯獨紅相不會忌憚他。
阿爾伯特甚至聽說,有王室成員曾經惹怒了他,結果被他當場就吸乾了。
這件事算是隱秘,後來這位王室成員以“病死”的理由舉行了葬禮。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敢過問他……這還是萊比錫伯爵親自跟他講的故事。
萊比錫伯爵口中的“紅相”,就是一個任性妄為、狂妄自大的唯我之人。
他什麼都不在乎,隻想著自己的享樂,甚至連他自己的孩子們都看不起。
他就像是一個在家中極有地位的蠻橫老人,看到什麼不順眼的都要點評兩句——而問題就在於,他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動輒就是“當年星銻開國的時候”這種倚老賣老的話。
正因如此,阿爾伯特根本不敢和紅相見麵。
而如今……那老頭子,終於還是看不順眼國王,決定取而代之了嗎?
“前國王阿方索·瓦倫丁,即所稱‘瓦倫丁七世’,因犯下殺人罪、泄密罪、賣國罪、販賣文物罪等七項罪名,而被初代紅相彭波那齊審判,使其退離王位、不入王墓,並除卻‘瓦倫丁’之姓氏。相關涉案人士已被全部拘捕……”
奧羅拉背誦著新聞報道。
賣國?文物?這都是啥?
阿爾伯特眉頭緊皺,腦袋在學妹懷裡好奇的滾動了一下:“那新王呢?”
怎麼新聞裡的稱呼還是“紅相”?
“是路西恩殿下。”
“他?”
阿爾伯特的腦袋上滿是不信任:“他連十三型複合方程都背不過,恐怕最多也就煉製個石化藥劑了……就這種水平,他能繼承瓦倫丁之位?”
他要是能,那我也能了!人人都能!
阿爾伯特在心裡小聲說道。
“紅相支持。”
奧羅拉簡單的評價道。
“……嘖。”
阿爾伯特咂了咂嘴,很是不爽。
要是有人能讓紅相倒黴就好了,他想。
雖然他算是萊比錫伯爵的派係,勉強也能算紅相嫡係。這一波他其實毫無危險,甚至有點美滋滋……
可阿爾伯特還是有點不爽——主要是因為,他覺得那個新王不夠聰明,也不夠強大。
至少七世可是第五能級的均衡者!
阿爾伯特目前還不到第五能級,所以他是服氣的。
他搖頭晃腦的轉動脖子,被擔心他跳下來的奧羅拉抱緊在懷裡。
“那民眾怎麼說?”
阿爾伯特有些擔憂:“會不會內戰?”
“平民好像不太在乎新王是誰。他們更在乎物價和麵包。”
奧羅拉答道。
……也確實。
阿爾伯特上下搖晃了一下腦袋。
平民恐怕最多就是奇怪一下,那麼多年都沒再出麵的初代紅相怎麼又突然蹦出來了。
“順利嘛?”
“蠻順利的……”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返回了阿爾伯特的實驗室。
亂糟糟的實驗室裡,到處都散落著白色的打印紙。而上麵用著一罐又一罐的器官壓著,房間中嗡鳴著真空機正在運作的聲音。
——在實驗室最中間的一個大型儀式台裡,拘束著一個真正的怪物。
兩道光環一上一下的束縛著它,讓它漂浮在半空中。
那是一顆巨大的肉球——伸出密密麻麻的手臂,如同水中的海草般隨風飄揚。
那些手臂有粗壯的,有纖細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看起來就像是剁掉了幾十個人的手臂,將它們都插在這肉球上一樣。
它似乎感應到了阿爾伯特的存在,立刻從靜止狀態變得興奮了起來,那些原本自然蜷縮著的手臂也突然張開——如同一朵花刹那間盛開。
奧羅拉眨了眨眼:“它嗎?”
“嗯,我的最新傑作!”
阿爾伯特走過去,高興的與它接連握手:“我將其取名為千手神。這是第117號,所以是千手神-117。”
“它是做什麼的?”
“它可以用來長手。沒有什麼黃昏之力,因此不夠強大,但倒是可以用來移植。”
阿爾伯特說著,正在握手的右手突然用力,直接將一條手臂扯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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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那條潔白溫熱的手臂,獻寶般遞給了奧羅拉。
但奧羅拉仍舊抱著他的腦袋。隻是騰出一隻手來,輕輕觸碰了一下那手臂的皮膚,感受了一下它的彈性與溫熱,就又收回了手。
“我之前想過,死靈術可以用來幫殘疾人獲得自己殘缺的肢體。或者也可以幫想要擁有額外肢體的人滿足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