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艾華斯拿著這兩顆寶石陷入沉思,但也沒有什麼人敢直接從艾華斯手中把這東西拿走。
不過最後,艾華斯還是沒有讓人們失望。
“我確實有點思路。”
艾華斯開口說道:“我從一本書上看過……這個世界一共有三個太陽。第一個太陽在生命誕生前就已經隕落,不再升起;第二個太陽被祭祀與語言殺死並碎裂,化為寂靜黑夜中的漫天繁星;而第三個太陽從一隻三足烏中誕生,它是恒我與恒我的孩子。
“我們世界中的太陽就是第三個太陽,而外麵那個更加熾熱的太陽,應該就是第二個太陽。”
“我知道,是《晨烏密續》對吧!我當年也有幸翻譯過那本書……”
聞言,百科驟然精神了起來:“第二個太陽……那就是我們所祭拜的阿蒙神!”
顯然對於一名荷魯斯人來說,能夠翻譯——甚至哪怕隻是閱讀關於太陽的知識就是一種榮幸。這種知識一旦讀過,他就不可能忘記。
而艾華斯接著說道:“既然第二個太陽能‘被祭祀與語言殺死’,那就說明在第二個太陽存在時、語言應該已經存在。並且它具有某種特殊力量,甚至能與‘祭祀’相提並論……你們能想到什麼?”
那答案就隻有一個。
——這些古代符文!
艾華斯看向了蟲珀大師:“您如此渴望開發這個遺跡……是為了探索符文的奧秘嗎?”
畢竟作為一名黃昏道途的超凡者來說,想要開啟這個遺跡的動機是不符合道途理念的。它本身就已經保存的很好了,反而是蟲珀解放了這一重被保存好的時空。
那就一定有某個動機,能讓他改變自己的動機。
對於淡泊名利的黃昏道途超凡者來說,得是什麼寶物才能讓他們心動?
“——不是。”
蟲珀卻隻是搖了搖頭:“我確實想要來找一個東西,但不是它們。”
說著,他便一馬當先向前走去:“我們先往裡看看吧。”
見老爺子慢悠悠走了過去,嚇了浪客一跳。
他連扶帶罵的過去攙住了蟲珀大師,先把人安置到了後麵:“誒等等,您等等,哎我草……老板,您往後……”
而艾華斯先將寶石交給了巴德教授,隨後穩穩跟在了浪客身後。
他右手的手指微微活動了一下,打起精神來緊緊盯著浪客、隨時做好治療準備。
作為生存大師,浪客不光是有危機感應,而且還有各種基於本能的逃生能力。哪怕是眼睛沒有看見、耳朵沒有聽到,也能依靠直覺進行閃避。
甚至就算對方繞開了感知能力,浪客也能想辦法讓致命傷害避開致命部位——他之前躲開有幻術加持的守護傀儡,就是靠著這一能力。
這讓生存大師成為了最強的探路者。畢竟生命力再強的防禦者,也可能會被陷阱與埋伏瞬間殺死。而這種重要的職業一旦受創,在正式接戰時極有可能會讓整個小隊處於劣勢……而生存大師的戰鬥力就沒那麼重要了。
冷漠一點的說,甚至死了也沒事。本來也不靠他打輸出。
而另外一個功能,就是防禦者無法做到的了……
突然,浪客停下了腳步,並且伸出手來示意眾人停止。
一瞬間,所有人都停止了步伐。
這通天塔內部燈火通明,因此就連沒有夜視能力的巴德教授也能看清浪客的手勢。
浪客微微閉著眼睛,似乎在嗅著空氣中的某種味道。
突然,他睜開眼睛:“小貓,過來一趟。解除一下陷阱。”
說著,他指向了牆壁上的某個方向。
在人群中不知何時就已經消失的小貓,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那個方位。
她那纏著破舊白色繃帶的雙手觸碰了一下牆壁,卻並沒有將陷阱觸發。如同她是死者、或是幽靈一樣。
小貓觸碰了一下,雙手直接穿透牆壁、沒入到了牆壁內部。
她無法用眼睛去觀察,隻能從觸感與聽覺感應裡麵的細節。過了一會,隻聽得一聲脆響、地麵上有幾個石板驟然裂開,四塊符文石板從地上升起。那石板上刻畫著如同眼睛一樣的符文,隨著它們的升起失去了原本流動著的湛藍色、而是逐漸褪色成了黑色。
小貓靈巧的將它們一片片撿起,隨後邁著輕巧無聲的步伐回到了人群前方,獻寶般將它們遞給了艾華斯。
艾華斯試著查看了一下它們,同樣也沒有看到屬性麵板。
他下令先保持謹慎、繼續前進,隨後與眾人在一起討論著。
“這是什麼陷阱?”
艾華斯開口向小貓問道。
小貓搖了搖頭,而仍舊在最前麵探路的浪客則開口答道:“沒有生命危險……但我察覺到了一種‘離彆’與‘孤立無援’的預感。所以我推測這要麼是某種將人封鎖起來的陷阱、要麼是將人傳送到某個地方……比如說囚牢。”
“傳送陷阱啊……”
艾華斯微微嚴肅了起來:“某種意義上,這才是最為致命的危機。”
雖然傳送未必意味著死亡,但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丟失的隊友找回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等於是被瞬
間殺死了。甚至連艾華斯都無法複活。
“不過,反過來說……”
朱堂思索著:“既然這裡會出現陷阱,是不是說明前方就有埋藏寶藏的地方?”
“恐怕未必有什麼寶藏。”
巴德教授搖了搖頭:“通天塔……它本質上就是個法師塔,不可能有什麼金銀財寶。你甚至從這裡找到什麼失傳的古籍都不太可能,因為這個時代的文字應該還沒有多泛用。而且更不可能有什麼書籍——就算我們拿到了什麼刻有古代秘密的符文石板,它們大概率也賣不出去什麼價格。
“古代符文的知識連‘百科’先生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懂了。這種情況下,有資格、有可能解讀出其中秘密的,就隻有那麼些人……而他們都是頂級強者。哪怕不動手搶,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賣了。
“既然什麼時候買,完全是買方說了算……它們最大的價值可能也就是文物價值了。”
“而且還要考慮到另一種可能,”朱堂補充道,“也說不定我們拿出去之後,它們就化為齏粉了呢。
“在我的家鄉,也流傳著‘被保存的時空’的傳說。據說有個樵夫砍柴的時候,誤入了一個奇異空間,遇到了幾個小孩在下棋。有人給了他一點食物,他吃了之後就在那裡看人下棋。等他準備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中的斧柄都已經腐爛、而時間已經過去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