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銻王國的貴族嗎?”
璐璐喃喃道:“我聽說星銻那邊是有代代相傳的‘貴族’的。他們有著爵位,還有自己的土地和莊園。我從不少戲劇和詩歌裡麵讀到過。”
阿瓦隆將星銻視為敵國,卻並不敢直接發起戰爭……其中一部分的原因,的確是他們無法肯定王室詛咒是否由星銻王國發起。而阿瓦隆的權力與其說是集中在女王身上,倒不如說是在圓桌廳……這樣模糊的借口,是不足以讓國力相對弱小許多的阿瓦隆主動向星銻宣戰的。
星銻王國如今正是這片大陸最強大的國家。
他們曾經是這片大陸唯一的帝國。即使在分裂成四個國家之後也依然強大。
由寫下均衡道途的神聖典籍《銻的凱旋車的瓦倫丁一世所建立的星銻王國,如今已經吞回了曾經帝國的兩個碎片,恢複了帝國八成的版圖。
阿瓦隆能戰勝鳶尾花,但肯定打不過星銻。比阿瓦隆先進五十年以上的煉金術研究,讓星銻的科技異常發達。他們在前幾年才剛發起戰爭,吞並了之前從帝國分裂出去的另一個鄰國……戰場上那種能夠不斷再生的巨大魔像令人生畏。
隻有在阿瓦隆與鳶尾花和教國聯合時,才能勉強在政治格局上維持均勢。但如果有誰真的被星銻進攻,除非表現出強大的抵抗力、否則其他盟國也未必會參與防守。
但伊莎貝拉公主心中產生了另一個疑問:
這樣強大國家的貴族……為什麼這個年紀才成為超凡者呢?
雖然她看上去很是年輕、仿佛隻有二十出頭。但伊莎貝拉作為美之道途的敏銳感知能力、以及同為女性的認知,讓她確信可可小姐……或者說可可夫人至少也有三十歲以上了。
她應該是使用了能駐顏的煉金藥物,才能維持如此年輕、宛如少女般的清純外表。
三十多歲才成為超凡者,會不會遲了點?
於是她立刻反應了過來,非常肯定的說道:“可可應該就是那個雙道途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夏洛克反問道。
“因為可可小姐年紀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年輕,她應該有三十歲以上。她使用過煉金藥物來維持年輕。”
“……原來如此。那就說得通了……第五個幸存者應該就是可可。”
夏洛克緩緩點頭,表情反而變得凝重了起來:“那可能就不太妙了。”
艾華斯挑了挑眉頭:“你是說,敵人有可能是惡魔學者?”
“聽著,兩位。我想起了一個事件。”
夏洛克低聲說道:“十年前的1888年,也就是現在這個時間線的四年後,勞合區發起過一次連環殺人事件。每過八天,就有一位孕婦被殺、腹中嬰兒被殘忍的剖開取出、體內的腎臟也被奪走。這是明顯的儀式殺人痕跡。
“監察局將其稱之為‘開膛手傑克’事件。我當年十六歲,參與過這件事的調查。”
男孩麵貌的偵探緩緩開口:“這個案件的凶手是一位年輕的惡魔學者,他從自己導師手中繼承了一隻鐵鉤魔。那是一百多年前,從‘手術墮胎’這種意象中誕生的惡魔。因此他試圖強化這種意象,通過這種儀式來強化自己得到的惡魔。
“他最終被我們逮捕並處死了。但傑克被處死之前,向我們供出了他還有一個師父。
“——他供述,他的師父在玻璃島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持續為某位人物服務。在過去的幾年裡,他為那位幕後黑手殺死了許多人。而最近他出國了,據說目的地是荷魯斯帝國或者安息古國。‘為了通過沙漠、他需要保持自身的潔淨,所以他將惡魔轉讓給了我’,此後他的那位師父就一去不複返了。
“按照時間推算,那位惡魔學者現在應該就在玻璃島。鐵鉤魔本身是下位惡魔,正麵戰鬥能力不強、隻是格外擅長偷襲……”
夏洛克說到這裡,突然反問道:“你們出現的時候身上有詛咒嗎?”
艾華斯和璐璐對視一眼,開口道:“我們身上沒有,但是小艾華斯身上有。那是一個威力不大,但是用來定位的詛咒。”
“那就對了!”
夏洛克肯定道:“我出現的時候也有,一模一樣的類型。我自己用法術驅散掉了。這或許就是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被襲擊的原因……詛咒定位克製適應道途的藏匿能力。那個剛剛死去的人,應該就是羅勒。她堅持了很久,還是沒逃掉。
“鐵鉤魔可以通過詛咒來定位目標,直接跨越空間跳躍過來。同樣符合這個要求的鏡魔需要鏡子作為媒介,影魔無法出現在正午。而且這兩個惡魔都是上位惡魔……”
“可可隻有第一能級吧?”艾華斯發問。
“超越道途本身就精通惡魔知識。她針對施展的反惡魔儀式應該可以驅散下位惡魔。也有可能是她將自己身上的詛咒轉送給了他人。”
“也就是說,我們的敵人是那個駕馭鐵鉤魔的惡魔學者嗎?”璐璐明白了過來。
“嗯,準確的說,是他遠程操控的鐵鉤魔。唯一的問題是,鐵鉤魔雖然隻有第二能級的強度,但它的速度太快,又善於偷襲……對於第二能級的超凡者來說也幾乎不可能戰勝。除非我們中有一個律法師,能將其瞬間壓製住、才有可能將其擊殺。”
夏洛克眉頭緊皺,有些不滿的低聲斥道:“不知道骨雕和可可究竟拉高了多少這個儀式的難度——他們抬高了難度,卻又不與我們一起合作!
“我們三個是肯定打不過鐵鉤魔的,加上‘騎士’恐怕也不行。他不是監察者也不是律法師,而是輕騎兵,沒有壓製能力。按照這個儀式的難度計算,估計必須得可可或者骨雕中的至少一個願意配合我們,才有希望擊退鐵鉤魔。
“如今隻能希望你們沒有遺留其他的詛咒物品……第二能級的惡魔學者一天隻能詛咒一個人一次。我已經被詛咒過了,還剩你們夫妻倆。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我們能拖時間一直拖到結束……也就還剩兩個小時了。”
聞言,艾華斯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有一說一。
不是我吹啊。
假如敵人是惡魔的話……那這次儀式的難度,可能是我不小心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