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二考官(1 / 2)

牧者密續 不祈十弦 9996 字 9個月前

看著艾華斯突然開槍打死了記者,其他人都異常驚愕的看向了他。

“你是真的果斷。”

一旁的活銀雙手抱胸,低聲讚歎道:“不管他是梅林亦或是記者、還是提前下來的偵探,隻要這裡不是第零層,這一槍都可以開。”

“隻是想要給大家節約點時間而已。”

艾華斯擦拭著槍口,平靜的說道。

如果他是梅林的話,艾華斯反而不擔心——梅林隻會給他們找麻煩,但真正的雅各布可是會親自給他親孫子艾華斯開盒的。

這個時間點,高貴之紅還沒有成立。無鱗之手仍是民間頗有聲望的儀式師組織。

即使因為咒殺了一些富豪與權貴而被通緝,但他們在民間的聲望是很高的。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雅各布意識到自己被冤枉、那麼他大概率會直接公布自己作為無鱗之手創始者的身份。

——艾華斯還不知道純白他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這種秘密還是不能展示給他們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艾華斯其實是在滅口。

“假如沒有璐璐辛苦帶來的情報,這一層倒是有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

艾華斯沉聲說著,跨過記者的屍體、走到了圓桌旁,坐下並翹起腿來。

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其他幾層都是黑夜中的暴風雨。突然到了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鳥語花香的這一層……隻要他們沒有蘇醒記憶、找到真正的任務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認為自己已經抵達現實層了。

“——因為這裡與其他每一層夢境都不一樣。”

伊莎貝爾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她給完信息就昏迷過去了。根本就沒有聽到艾華斯的推理。

“但是那種規模的暴風雨剛剛結束後,是不會這麼乾淨的。無論是森林、草地、還是湖泊,都不會這麼乾淨。

“樹枝,斷木,被吹得亂七八糟的垃圾與雜物,連湖泊中的魚都會落在地上。這顯然隻是個對生活缺乏經驗的小女孩對暴風雨的想象。”

“嗬。”

突然,純白笑了出來:“這些都不過是借口……其實是因為托帕吧。

“因為璐璐小姐帶來的情報,與其他人印證過後——隻要排除掉梅林帶來的情報,你就會意識到她下降的幾層中是沒有托帕存在的。

“所以你懷疑,我們之前其實都在第二層。而托帕在第一層……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可是伱想沒想過一種可能?或許是托帕將所有人都殺死了呢?

“就像是我一樣——將所有人全部殺死,然後落到了下一層。”

純白微微抬起頭來,宣判道:“承認吧,狐狸先生。你犯了一個錯——因為你的自大、以及我的謊言,而將承載你們隊友的軀體親自淘汰。”

“哦?是這樣嗎?”

狐狸笑眯眯的看向純白,璐璐有些緊張的攥緊拳頭、看向狐狸。

純白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比我更早進入這場儀式,但你顯然不明白九柱神構建儀式的基本原理。

“九柱神構建晉升儀式,並且給儀式準備劇情和加分項的時候,它都是隻考慮晉升者的絕對理性決策的——也就是說,每個儀式的最優解都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是聰明而理性的人、並且所有人都知道其他人也都是聰明而理性的人’,以及‘每個人都遵循自己的道途驅動而行動’的前提上的。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什麼才是最優解?當然是每個人都將自己所在的這一層全部殺光。

“隻要每個人都將自己這一層夢境中的人全部殺光,然後再自殺——那麼他們就會立刻精準落入到第零層。不僅如此,所有人都會落入到第零層。這才是最有默契的、最具效率的合作!不管有幾個人、有幾層,都可以至少確保六人獲得勝利。

“從出題人的角度考慮,我殺光自己所在的那一層有什麼問題嗎?”

純白滔滔不絕的說道。

璐璐越是聽,小臉就越是蒼白。

她有些惶恐的看向艾華斯,但卻從艾華斯臉上看到了一個愈發明顯的笑容。

“你是誰?”

艾華斯突然反問道。

純白眯起眼睛,有些失望:“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是梅林在蠱惑人心吧?”

“你不是梅林,但你的確是在撒謊、在故意蠱惑人心。”

艾華斯幽幽說道:“所以我問的是……你現實中是誰?”

“你越界了,狐狸先生。”

純白眯起眼睛,警告道。

“越界的是你。”

艾華斯毫不猶豫的回擊:“你為什麼要幫助梅林?”

聽到這話,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純白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艾華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我提出了必勝法之後。不過現在回想一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已經露出破綻了。”

艾華斯冷哼一聲:“仔細想想吧,從你第一次見到我之後……你所說的一切話,看似是在質疑梅林、但實際上都是在幫助他擺脫嫌疑。

“你見麵之後,就懷疑我們兩個人中可能有梅林。”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我就是偵探,那個壯漢就是狐狸。

艾華斯與梅林第一次見麵時,梅林如此說道。

這話看似沒問題,但其實哪裡都不對。

“首先,如果那時的梅林是真正的‘偵探’,他不需要就跟你解釋他為什麼是偵探。因為你們兩個原本就不認識,僅通過語言的話、偵探能做到的事,梅林又為什麼做不到呢?

“所以他那句話,其實是在對我說‘我們之前聊天的內容,是他在懷疑我是梅林’這件事。而你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回應——”

——準確的說,如今隻能確定你們兩個中至少有一個不為梅林。

純白當時如此說道。

艾華斯十指交叉,輕聲念道:“你選擇跟著梅林拋出的話題接下去。但這完全是一句廢話……我們兩個當然不可能都是梅林,因為一共就隻有一個梅林。

“你會本能的說出這句話,正是因為你知道記者就是梅林,但你又不敢明確的暴露出自己知道這件事。

“你直接相信他不是梅林,這並不合理、會讓你變得可疑——為了避諱,所以你假裝與他保持警惕。但你又擔心真引得我懷疑他是梅林,不敢往死裡踩他。所以就這麼不輕不重的來上一句,僅僅隻是為了表明立場。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開始有點懷疑你了。但那時我沒想到你正在與梅林合作,所以我進行了兩次試探……

“我直言懷疑你是純白,你卻沒有對我展示敵意。你們有四個人,我們有三個——而恕我直言,我和偵探便是主力、你想必也看得出來。

“而且我們從言語之中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上一層彙聚在了一起、彼此驗證了身份。可你卻並沒有試著阻止我們,也沒有試著尋找隊友。

“假如你真按照你所說的晉升者立場,一切都是為了絕對理性而服務,你那個時候就應該試圖分化我們。

“比如說,試圖讓‘偵探’懷疑我從最開始就是梅林,又或者是做假證、故意誤導來讓我懷疑他。因為我們既然已經湊在了一起,那麼之後極有可能都在一起。並且如果我們中沒有梅林的話,那就代表你的三個隊友中就極有可能會被替代。

“換言之,從那時開始你就已經陷入了劣勢。那麼你是如何回應的?

“——你無視了梅林的‘快速下降說’中的邏輯漏洞,接受了三人組隊。你還是沒有對梅林展示敵意。”

艾華斯平靜的說道:“那時我就意識到了一件事。你肯定不是梅林,但你也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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