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天司擊敗祂的過程中,就有著砂時計、司燭、鱗羽之主、影天司、環天司、宴主等諸多柱神、天司與使徒的直接或是間接的幫助。與其說是至高天死於同道途天司的挑戰,不如說是祂死於自己那肆無忌憚的態度。
但熊天司畢竟重回天司之位還沒多久,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兩百年。祂沒法賦予厄倪俄多少力量……而僅憑著厄倪俄本身的力量,她如今未必打得過自己。
也就是至高天昔日的神器,還能讓阿克波裡斯稍顯忌憚。
下一刻,厄倪俄將腰間的人頭酒壺摘下,飽飲一口。
“啊————”
隨著她發出痛苦卻嘹亮的一聲嘶吼,厄倪俄的皮膚驟然被自己體內迫出的鮮血所浸染。
這些鮮血一旦接觸到空氣,就化為了血氣、凝成了風暴。
刹那之間,猩紅而狂暴的風暴從她體內不斷噴湧而出。
熊、狼、獵鷹、馬——猩紅色的風暴化為無數野獸,伴隨著無數哭嚎著的血色骷髏頭,以鋪天蓋地、摧毀一切的氣勢呼嘯而至!
周圍的整個世界吱嘎作響,以柱神力量創造的模擬空間都劈啪的發出紅色的閃電,一片又一片的裂紋出現而又消失。
她懶得精確殺死被主君標記的那個獵物,而是打算直接將所有人一並摧毀!
反正作為晉升儀式主持人的阿克波裡斯要保護所有人,就必須正麵接下她的攻擊。
就算如今厄倪俄的力量比阿克波裡斯要稍弱一些,但假如她是發起進攻的那一方、就會獲得優勢。
即使昔日的力量道途都是些不會思考的莽夫,但唯獨具有戰鬥時那如野獸般的狡詐。如今那已凝為了本能。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阿克波裡斯嗤笑一聲,頓了頓蛇杖:“那就死在這裡吧。”
正好,他拖的時間也夠了。
周圍的世界刹那間變得模糊而奇幻。
色彩就像是從虛空中浸出一般,滑膩到令人作嘔的程度。
無形無質無色無味的“疫病”蔓延四周,化為一道道不詳的黑色斑紋逐漸浮現在厄倪俄體表——如同祂的女兒藥天司是掌控著藥與毒的天司,祂也同樣掌握著疫病的權能。
早在他們談話之時,阿克波裡斯就已經下了毒。而此時她已經毒發了。
但厄倪俄對此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就算她本人被攻擊、甚至被殺死又如何?
主君的目的也還是達成了。
你也還是護不住他們!
麵對那些鬼哭狼嚎一般、仿佛要摧毀一切的猩紅風暴,阿克波裡斯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放棄了反抗一般。
祂隻是維持著空氣中逐漸蔓延著的災疫,整個人逐漸化為了石雕。
但就在這個阿克波裡斯完全靜止的同時,另一個“阿克波裡斯”便突然出現!
——那正是“阿克波裡斯”的本體!
“終於趕上了。”
一個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
並非是來主持儀式所派出的儀式分身,而是與厄倪俄同樣的使徒本體!
但這個阿克波裡斯卻並非是那個垂垂老矣、佝僂著腰的老人,甚至要雙手拄著手杖,才能晃晃悠悠的走路。
阿克波裡斯如今正是二三十歲的青年之軀。
祂的目光炯炯有神,全身肌肉膨脹到完美的程度。黑色油亮的鱗片覆於體表,尾巴粗壯有力。比起蜥蜴人,倒更像是人立而起的巨龍。
祂此刻並沒有拿著蛇杖,而是空著手。
——這是“返老還童藥”,阿克波裡斯所掌握的“至高三藥”之一!
真正的阿克波裡斯本就是這樣年輕的姿態。
因為祂早已服下了自己所研製的三枚藥物,破開了生命、時間與命運的三重壁壘,完成凡人之升華!
起死回生,返老還童,以及……
隻見阿克波裡斯的背後猛然鼓起一對屬於巨龍的翅膀。
祂的身體開始繼續膨脹,身上的蛇鱗逐漸化為龍鱗。
——長生不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