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言主動探出舌尖纏上去,兩人冰冷的炙熱的舌尖觸碰到一起的一瞬間,她的頭竟疼得更厲害了,仿佛冰與火的碰撞,有無數個片段在她腦海中展開,從舌尖傳來的酥麻感也蔓延開來。
月魄開始迅速地攪動著她的舌尖,她不停呼出冷氣,腦海中那些陌生的片段仿佛將她帶到了另一個世界裡。
可她仍舊舍不得地晃動著舌尖,又運用鬼氣扯出了一截鎖鏈,雙手摟住了女人的脖頸,讓兩人的舌尖不斷互相攪動著,攪動出的津液混合在一起,被吮吸吞咽進喉中。
就在這時,裴夙言的腿間忽然長出了一條尾巴,她的狼尾巴顫了顫,隨即腰身和雙腿竟都被毛茸茸的尾巴纏住。
她強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瘋了似地和女人一起攪動著彼此的舌尖,吮吸彼此的唇,腿間的尾巴也開始瘋狂晃動起來。
她儼然瘋魔,心臟狂跳著。
也終於在這樣的狀態中徹底沉入另一個世界。
原來她以為自己可以保護阿魄一輩子,可從未發現她那顆敏感的心,從不知道她已經接近崩潰。
裴夙言每到月圓之夜便會遭受獸性的折磨,隻能強忍過去,沒有澆灌和滋潤,更沒有釋放聖水,長此以往,她的身體已經成了一副空殼,忽然猝死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好在沈晚誓已經拿到了解除封印的最後一步秘法。
但封印鬆動,早先老頭子已經懷疑到了她的頭上,她不能再連累什麼都不知道的阿魄,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彆人利用她來威脅她,不能讓彆人傷害到她。
所以她隻能在玄門中人的監視下和她分手,徹底劃清界限,又‘遠赴他國’。
她分了一絲魂化為鬼蝶時刻跟著阿魄,看到她日日哭泣買醉,竟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感覺。
仿佛被小刀刺到心口上的疼,比被符咒灼傷還要疼個千倍百倍。
可她隻能儘快去往墓山解除封印。
察覺到封印即將被解開,幾乎整個玄門全部出動。
她想著殺了這些老不死的,她就立刻回去好好哄她,以後和她永遠永遠在一起......
可那一日,天降異色,魔瞳降世,喝醉後站在天台上的月魄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沈辟就已經一棍子將她打倒在地。
她透過鬼蝶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將阿魄拖向天台邊沿,仿佛目眥儘裂。
所有玄門中人包圍著她,被她忽如其來爆發出的怨氣傷到,卻頑強不退。
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阿魄已經被推下天台,在她的眼前摔成一團肉醬。
一顆璀璨奪目的魔瞳升起。
什麼魔瞳?那明明是她從小就護在掌心裡的寶貝!!!
是會對她笑,會親她,抱她,對她哭,會生氣,會偷偷躲起來傷心的阿魄!
是她的......阿魄......
“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她仿佛整顆心都碎了,女孩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浮現,她一個個掐斷所有玄門中人的脖子,掏出他們的心臟,捏碎。
她一張臉上毫無表情,赤紅的雙眼裡流出血淚,浴血殺戮。
沒有人能體會她的痛苦,沒有人......
她們不明白她失去了什麼,她也不明白,她隻知道,那是她就算魂飛魄散也不想失去的......
他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們四散而逃,被她一個個追上掐死,她拿到了魔瞳,她將她葬在了她的墳墓裡。
她將魔瞳捏碎,她躺在了她的身邊,要永永遠遠地陪著她。
可為什麼找不到她的鬼魂,為什麼她用儘一切方法想讓自己魂飛魄散都做不到。
她隻能日複一日地守著她破碎的骨頭痛苦不堪。
......
這一刻,像有一道道電流隨著擊打躥上脊骨,如同天雷擊打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戰栗。
她早已滿眼是淚,淚水落入鬢發中,她高昂著頭,大汗淋漓,急促呼吸著,仿佛還未從那場噩夢中走出,心痛到仿佛就要碎裂。
她隻能緊緊抱著女人,摟著女人的脖頸,雙腿也緊緊絞住女人的腰,即使渾身小幅度顫動著,也不鬆開分毫。
她痛苦地喚著她:“阿魄......”
“嗚嗚......阿魄......不要離開我......”
......
直到女人又猛地吻住她,手捏到了她的狼尾巴上,她才仿佛忽然驚醒,失而複得般地收緊胳膊,哭著回吻她,吮吸她的唇瓣。
原來是她恢複了上輩子的記憶......
她還在她身邊,而且她如今還和她如此親密。
裴夙言仿佛仍舊被那股窒息的心痛感所籠罩著,她迫切地需要證明,證明阿魄真的還在她身邊,並且在和她親密。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探出了舌尖,但下一秒便被緊閉著雙眼的月魄抵入了她的唇中。
女人滾燙濕軟的舌尖在不斷地攪動著她冰冷的舌尖,讓她心臟狂跳,腿間瘋狂抽動的尾巴更讓她熱淚盈眶。
是的,這輩子和上輩子不一樣,不管是因為什麼變得不一樣的,但她再也不可能放開她了,再也沒有人能分開她們,就算是阿魄自己,也不行......
否則,她會忍不住將她永遠鎖在自己身邊,折斷她的腿,讓她永遠無法逃脫......
這樣想著,她瘋狂地晃動著自己的舌尖和女人唇舌交纏,並且在這樣的情況下衝出了一波聖水。
她又想起那些煎熬的日子。
後來每晚零點到一點間她都會覺醒,才發現原來生生世世她都在重複著這樣的結局,這世界就是個牢籠,一個讓她痛苦不堪的牢籠,可卻又有著讓她舍不得離開的人......
她本是那個人的轉世,靈魂可以分成兩半也是因為她的另一半靈魂沾染了邪念,會催生出無儘的欲,那人建了這樣一個世界,本意是想讓沈晚誓和裴夙言在達到同一個目的的過程中相愛,感化邪念,徹底融合。
可是,她們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和另一半是同一個靈魂,意識也完全相同,她們根本不知道邪念是什麼,也不知道愛是什麼。
所謂不知道,所以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知道愛,卻最終知道了痛是什麼。
不知道愛,卻知道了失去一個人的痛苦。
......
此刻流落出口的聖水被一次次濺飛,裴夙言也癡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冰冷的指尖撫摸她的臉頰,一次次描繪她的眉眼。
她舌尖已經有些發麻,卻仍舊和對方攪動著彼此的舌尖,吮吸著彼此的唇。
她腿間的尾巴在瘋狂晃動著,像是在搖尾乞憐。
她也能夠感覺到阿魄也灑了許多茶水在她身上,有時候她腿間的尾巴會忽然消失,僅僅隻單純地嘴對嘴廝磨,也讓聖水和另一種茶水混合,落下桌麵,隨後沒過一會兒,她又會長出尾巴,接著在渡劫時承受不住雷劫的不停降下,渾身小幅度顫動,發出‘痛苦’的聲音。
......
辦公室裡全是鎖鏈叮叮當當的聲音,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白狼和一隻銀白色狐狸在打架。
白狼占據劣勢地位,一雙前爪被鎖鏈捆住了,但仍舊可以活動,她被銀白狐狸死死壓製著,於是前爪抓住了對方的脖頸,後爪也勾住了對方的身子,不停掙紮。
那銀白狐狸則用八條毛茸茸的尾巴將她纏地死死的,仔細看去,她狼尾巴下麵竟還長著一條粗碩的尾巴,隻是桌子上被打翻了大量茶水,全是水漬,水漬沾濕了那條尾巴。
白狼不服輸,那尾巴瘋狂抽動著掙紮,她渾身也小幅度顫動掙紮著,後足猛晃,隻是終究抵不過對方,銀白狐狸在她身上瘋狂撕咬,她隻能發出一聲聲不服氣的嚎叫。
那雙紅色豎瞳裡竟全是淚水,狼耳朵耷拉著,到最後,甚至隻能發出小狼崽嗚咽的聲音。
導致整個空間裡全是狼叫聲。
......
月魄渾身虛脫又酸疼地醒來,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死,醒來的第一瞬間便是焦急地到處找小媽。
然後發現自己躺在鋪了地毯的地上,還在昨天那個房間裡。
她更是一眼就發現了旁邊的裴夙言。
此時的裴夙言隻穿了件堪堪遮住腿根的白色襯衣,一雙細白的腿上竟全是紅色的痕跡,還有隱隱約約破皮的齒印。
她正坐在辦公椅上辦公,桌上放著電腦。
她戴著銀邊眼鏡,襯衣解開了兩顆,脖子上和鎖骨上全是狗啃般的痕跡。
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肩上,側臉冷豔,紅唇勝血。
月魄一看到那些痕跡心裡就一個咯噔,接著頭痛欲裂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怎麼想不起來呢?!
接著,她聽到文件被放下的聲音,下意識猛地抬頭,便對上了女人烏黑的瞳眸。
那雙冷靜到過分的眼睛讓她一瞬間產生了幻覺,燈光下,對方肌膚光滑細膩,如雪般冷漠。
她默默吞咽了一下,緊張到摳手指,拚命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辦?!
按照對方這麼冷靜的狀態來看情況應該沒有那麼嚴重?
她又催眠自己。
沒想到下一秒,裴夙言竟從抽屜裡拿出一袋子藥,瞬間扔到她麵前,邊啞聲道:“幫我上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