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滿身誘惑的女人被月魄緊緊摟在懷裡,一頭金發,藍色眼眸裡滿是淚,和女人正唇舌交纏,吻得難舍難分,甚至隱約可見兩人唇間交纏的軟舌。
女人一雙細白的腿更是勾在月魄的細腰上,輕輕蹭著。
看到這一幕,祁言玉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可隨即一眨眼,眼前景象竟似乎瞬間消失,被子下明明隻是一隻毛茸茸的九尾狐。
九尾狐慵懶地伸了個攔腰,前後腿都伸直了,閉著眼打哈欠,九條尾巴也隨意地耷拉著。
是幻覺?
祁言玉死死皺起眉,一雙眸子越發冷凝。
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之後,月魄隨即睜開眼,又偏過頭迷茫地看向床邊的祁言玉,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
祁言玉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並且已經手握證據,麵色陰沉地看著她,隨後更是忽然將某樣東西砸到了她的身上,聲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月魄掃了那個東西一眼,頓時眸光一凝。
原來是一塊淡青色的蛇鱗。
祁言玉是在衣櫃裡發現這塊蛇鱗的,當即她就變了臉色,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叫她怒不可遏。
畢程煙!
對方不僅遠程監控著她的一切,如今更是涉入了她的生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了她的房子,留下了鱗片。
或許,就是昨晚.......
昨晚所有被忽略的不對勁都在那時悉數放大,湧現在她的腦海裡,祁言玉也不受控製地去懷疑月魄。
直到身後傳來了月魄關懷的聲音:“你的傷還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換藥?”
聽到這一句,她竟無端端鬆了口氣,下意識抗拒著月魄和這件事有關的設想,拿了衣服就走進浴室:“不用,好好休息吧.......”
.......
而剛剛,當她看到隆起的被子時,所有的自欺欺人都被瞬間打碎,變成了怒火滔天,和一種不知名的負麵情緒。
她也說不清那種情緒是什麼,隻是平生第一次感到窒息,感到心臟陣陣抽痛。
她敏銳的洞察力讓她知道剛剛的‘幻覺’是真的,可月魄卻還費儘心思地妄圖遮掩過去!
如果月魄不遮掩,她可能還不會如此窒息,錯就錯在偏偏她看到的是化身為九尾狐的月魄。
這比她親眼麵對某些露骨的場景更為惱怒,那股惱怒直衝頭頂,讓她眉眼間充滿了戾氣。
因為這樣代表著月魄在保護那個躲起來的人,代表著那人在月魄心裡的重要性。
而不是不經由任何遮掩的就將兩人的私情擺到她的麵前,讓另一方陪著她承受自己的怒火。
此時此刻,月魄的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對她的懼怕和敬畏。
她根本就不怕被她發現,她表現出來的一切乃至她心裡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她連她自己都騙過了,隻為了騙她!
祁言玉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冷了,好一會兒後才陰沉地看著她,問出了一句:“昨晚我暈了之後,你是不是和她在我身邊做的?”
昨晚那個夢根本就是現實,隻不過是月魄對畢程煙做的事情!隻不過是她感覺到了畢程煙的一切!
還有她在醫院裡的時候,是誰讓畢程煙流那麼多的呢?
毫無疑問!
祁言玉死死地盯著月魄。
而月魄竟緩緩地變成了人形,依舊是那樣妖嬈的身段,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後,可那雙狐狸眼裡再也沒有了乖巧,而是盛著濃鬱的黑,如同墜入凡塵的墮天使,唇角勾起惡劣的笑容。
“若我真的和彆人偷.情,那麼絕對不會被你抓到,隻會在適當的時機主動給你看~”
“主人,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多疑呢~”
她好像回答了她的問題,又好像沒回答,但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讓人心癢癢,也讓祁言玉暴跳如雷,冷著聲地威脅:“你把她交出來我就不怪你,你今後還是我的貓咪。”
月魄:“......”
她翻了個身,滿眼清冷,淡淡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而她這句話終於徹底激怒了祁言玉,對方一雙陰冷的眸子裡一瞬間閃過殺意,隨即立刻從房裡帶鎖的櫃子中取出槍.支,上膛,又抵住月魄的腦袋,滿眼陰鷙道:“我再說一次,把她交出來!”
事已至此,月魄也不再遮掩,鎮定地對上她陰冷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你殺啊,反正我不過是你眾多性.奴之中的一個罷了,殺了我,你也不用猜疑,不用生氣了,頂多是我的血染紅了這床被子,抬出去一燒就了了。”
祁言玉被她這話說的烈火灼心。
她怎麼會下不了手呢?!不過一個性.奴罷了!不過一個伺候了她一個月的小玩物罷了!怎麼會下不了手!
她一雙眸子變得赤紅,食指緊緊地扣著扳機,明明隻要一按下去眼前這個令她惱火不已的罪魁禍首就能徹底消失在她眼前,再也不能左右她的情緒,她也能夠回到當初那個殺伐果斷的自己。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緊咬著牙關,最終竟緩緩將槍放下,甚至恨到猛地伸手掐住了月魄的脖子。
月魄的脖子被掐住,眸光一凝的瞬間,祁言玉竟猛地低下了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
她睜大眼,而身上的女人則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邊凶狠地咬著她的唇,將她的唇瓣咬破,又仿佛瘋了一樣地吮吸她的唇,將她唇上的血液吮走,灼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的臉上。
兩人的唇瓣狠狠地碾磨在一起,唇間全是血腥味,一道道吮吸聲充斥在耳邊,祁言玉掐人的力道也逐漸放輕,嘶啞著恨聲道:“你永遠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永遠彆想!!!”
“我會抓到她,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月魄的眸光瞬間一厲。
而就在這時,忽然從她身後躥出一道青色身影,她還來不及阻止,那條青色小蛇就以極快的速度狠狠地撲到了祁言玉身上,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祁言玉似乎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猛地起身一把將脖子上的青蛇狠狠甩到地上,甚至眩暈之間就朝對方開了一槍。
隻聽得一聲巨響。
“程煙!”月魄雙目發紅,焦急地下了床,往青蛇的方向跑。
幸好那一槍打到了地上,而青蛇猛地化為了一條巨蟒,瞬間衝破窗戶,一溜煙鑽出了房間。
響亮的玻璃碎裂聲下,月魄看到畢程煙回了頭,那雙墨色豎瞳裡盛著滿滿的留戀,隨即就連蛇尾也消失了,她還站在窗前。
整個將軍府裡忽然響起了警戒的鈴聲,將她驚醒。
而她轉過頭去,滿眼冷漠地看著祁言玉。
仿佛昨晚乃至今早的溫情都隻是泡影,在這一刻碎了個徹底。
祁言玉的心裡一片冰涼,一手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脖子,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至極。
而月魄則略過了她,淡淡地走回床上,邊冷笑道:“這下你滿意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你看到我們交.纏的畫麵。”
祁言玉瞬間被氣得再次被怒火席卷,抬手就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杯子等雜物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怒道:“畢程煙是瘋子,你是什麼?!我給了你一切,可她隨便勾勾手你就能背叛我!你憑的什麼?!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