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用譴責的眼神充滿了嫉妒地看了她一眼, 辛渺頓時慚愧地懺悔:“我的確不懂怎麼飼養馬匹。”
玉獅又不是普通的動物,它和她心靈相通,性格又像個小孩兒。
事實上, 紅紅是狐妖,棉花糖是超絕可愛的小山羊,她身邊幾乎沒有正常動物......
說話間, 玉獅已經馱著她穩穩的前進了好長一截了, 辛渺才回過神來:“彆說了,我要下來, 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她的手輕輕的拍拍玉獅的脖子,玉獅會意, 卻意猶未儘似的, 慢慢的踱步往前才逐漸停了下來。
辛渺不甚熟練地往旁邊一歪, 腳尖才夠著土地。
陸小鳳連忙笑著上來扶她下馬, 還故意問她:“我說的沒錯吧,你也太小瞧玉獅了。”
他拍了拍玉獅的後背, 已超過了他的腰部:“幾天沒見, 確實是長了個子。”
辛渺雖然不通養馬飼育,但玉獅卻叫她照顧得很不錯,本來也是資質卓絕天然的良駒, 這整日裡吸風飲露縱橫山水之間, 自由得像一陣山風來去自如。
反倒比那些養在馬廄馬場裡的馬更顯得瀟灑, 體態更是矯健拔群,骨皮筋肉無一不天然蓬勃健壯,雄姿英發,風流駿麗。
玉獅給他誇得喜滋滋的,轉頭對他充滿讚成地嘶嘶長鳴。
辛渺正整理衣裙, 看他瘋狂拍馬屁,哭笑不得道:“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陸小鳳到底是有多饞玉獅??
隻見他一臉正色:“誒,我可是實話實說啊。”
玉獅閃動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陣附和地上下搖動腦袋,甩動著一頭瀟灑流麗的雪白長鬃。
陸小鳳對玉獅乘機上下其手,摩挲著它緞子似的皮毛,捏捏它的骨骼肌肉,又細看了一下它的牙和耳朵,做出了權威的判斷:“嗯,最多再過兩個月,你就能給它上馬鞍了,玉獅血脈不凡,比一般的良種名駒體格都要健壯,跑起來如流星閃電,又耐力絕佳,可千裡奔襲,千萬兩黃金都不換呐!”
陸小鳳越說越酸,饞的要瘋了!
兩人往山坡上走去,玉獅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四蹄抬得老高,馬尾巴甩來甩去,姿態十分滑稽好笑。
係統黃金寶箱裡抽出來的,辛渺當然知道玉獅的珍貴,但對她來說,它真正不可替代的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給了她陪伴,支撐著她在孤獨陌生的旅途中跋涉。
她心裡一暖,就聽陸小鳳一拍巴掌:“哎呀!你到時候可一定要讓我來給它釘頭一對馬蹄鐵!”
說不準還能蹭著騎一下,陸小鳳心裡的小九九打得啪啪響。
“你們倆又在說什麼呢?”
說話間已走到了花滿樓幾米以外,兩個人抬起頭來,正看見花滿樓麵帶微笑站在山坡之上,衣帶當風,幾絲發縷隨風而動。
他手掌中還握著那幾隻小野花,在和煦陽光下的麵容仿佛蒙著一層朦朧的金光,睫毛剪影拉長投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辛渺乍一看,真覺得這場麵好看極了,頗有仙人之姿,賞心悅目不過如此。
花滿樓嘴角帶笑,對陸小鳳微微一挑眉:“你不是說要抓隻羊來?”
陸小鳳才想起這回事兒,忽地一拍大腿:“哎呀,給忘了!”
他忙著去嚇唬辛渺了,把抓羊這件事完全放在了腦後。
轉頭一看,長坡上的山羊群早結伴逃之夭夭了,一起消失在了叢林裡,躲避討厭的人類的騷擾,棉花糖跟著母羊走了。
辛渺幸災樂禍的彆過臉去噗嗤一樂,就聽陸小鳳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找補:“羊肉還是冬天吃上佳,這山上那麼多野兔野雞,看我不抓個十隻八隻來!”
幾個人來了一趟,居然無功而返,空著手往回走,玉獅看小夥伴也不在了,就溜溜達達跟著回家。
辛渺看見花滿樓手中的小野花,問道:“這花你認識嗎?”
花滿樓輕輕搖搖頭:“我認識淺薄,這樣的小野花,確實是不識得。”
“這天下奇花異草千千萬萬,花公子認識十之**,偏偏你挑著個十之一二,是他恰巧不認識的。”陸小鳳哈哈一笑。
花滿樓卻微微一笑:“縱使如此,我還要謝謝你,這娥鏡山山水風物難得,也叫我漲了見識。”
忽然,前方草叢窸窸窣窣的搖動起來,皮毛如胭脂烈火般的大狐狸一縱,跳到了前方大石上。
紅紅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放下嘴裡銜著的一隻灰毛大野兔,對他們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好個意外之喜,辛渺哎呀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滿臉驚奇地看著一臉驕傲的紅紅:“紅紅抓了兔子!好能乾呀!”
之前還說了大話的陸小鳳頓時感到一陣無言的嘲諷,他和紅紅一對視,就看見狐狸媚眼一掃,打量他一下,忽而眯起眼睛來,裂開嘴角,胡須抖動:“嘻嘻~”
仿佛一個女人的嬌聲軟語,這嬉笑聲頓時將無儘的嘲笑之意完整地傳達了出來。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陸小鳳成功地被激起了一陣鬥誌,頓時利落挽起兩袖:“謔!今天還真給你露一手了!”
就算是狐仙,也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