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加!(1 / 2)

司空摘星也一度是神情恍惚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幾乎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 隻知道之前他看見那一幕之後,好奇心作祟,非要湊過去看一看, 剛剛走近, 就聽見屋內傳來一聲略顯嘶啞的呼救:“你彆過來!”

奇怪的是這聲音居然是個男人的, 司空摘星立刻衝上前去,心裡已經隱隱覺得這事不太尋常,那女人不知是人是鬼, 因此, 他果斷的將門一腳踹開,定睛一看, 屋裡哪兒有什麼女人, 隻有一個朗方,昏迷得人事不知, 癱倒在桌邊。

朗方麵色有些蒼白, 烏黑稠密的長睫不停的顫動,薄唇蠕動,發出囈語。

司空摘星還以為人已經遇害, 但看他身上並沒有傷口, 似乎還有意識在掙紮, 趕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身邊,試圖挽救。

他衝到朗方身邊,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 是門扇重重的關上了。

司空摘星腦中警鈴大作,下意識一個鷂子翻身,險險避開從後方襲來的一股涼風。

“嘻嘻嘻,又是一個俊俏男人~”

他以為自己成功躲開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毫無征兆的從後抱住了他的腰,迅速一路摸到了胸口,似乎正在品評他的體格。

“不如一起.......”

說話的是個女人,耳邊軟語叫人骨頭發酥,拖得長長的嬌媚尾音從司空摘星耳朵邊滑過,叫他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麼一雙手,本應該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可是不知為何,司空摘星卻掙也掙不開,甚至在聽見她說話的一瞬,一股子無法抵擋的困乏就湧了上來。

他手腳無力,心裡乾著急,眼皮卻重得一下子就閉上了。

意識昏昧之時,他還有一點殘存的聽力。

嘩啦嘩啦的紙張扇動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溫熱的風,拂過他的麵頰。

司空摘星仿佛墜入雲端,軟綿綿的徹底昏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他正躺在一個山岩縫隙裡。

這裡也不能稱之為山洞。

兩邊高聳的紅色岩壁在半空中要合攏不合攏的靠著,露出一線扭扭曲曲的視野,是無垠的星空。

他躺在沙地上,坐起來一看,這裡是山岩中一塊不大的空地,周圍插著幾支火把,將周圍映照的火光閃爍,黑影在層層的斑斕岩壁上扭動,宛如地獄中的惡鬼。

朗方和尚就躺在他不遠處,側著頭,光影在他臉上由格外銳利的輪廓線條分為涇渭分明的幾塊,明暗交織,更顯得眼眶深陷,鼻梁如山峰高挺。

他胸口砰砰亂跳,正要立刻爬起來逃脫這妖物的環境之中,忽然就聽見山岩遠處傳來女人痛呼,哎喲哎喲的,似乎正在朝這裡走來。

這聲音正是那妖怪,司空摘星一驚,他現在已經領會到妖怪的法術不是人類能抗衡,於是乾脆利落的仰麵一倒,恢複成剛醒來時的樣子,閉上眼繼續裝昏。

踩在沙地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黑暗的甬道中逐漸靠近,司空摘星閉著眼,卻感覺到將火把光亮遮住的黑影移到了臉上,不由得放緩了呼吸,亂跳的心口也隨著平緩下來。

他隻能聽見女妖怪哎喲哎喲的喊痛,隻是從他和朗方身邊腳步拖遝沉重的走過去了,好像受了傷。

司空摘星不由得心中一動,卻還是不動聲色。

她沿著火把往裡走,裡麵要更寬綽些,竟然還放著一些陳舊的架子床,梳妝台,圓桌繡墩等家具,布置得仿佛是個閨房。

海棠妖拖著腿上的傷走進去,,一屁股坐在了繡墩上,削肩水蛇腰,用袖子掩著香腮,美目中泛起淚光,抽泣兩聲,連著雲髻上的步搖都在臉邊晃動兩下。

她將裙擺往上一拉,露出小腿上淋漓的傷口,血跡都沾到石榴裙上了,隻是不大明顯。

她眉尖若蹙眼含秋水,貝齒咬著紅菱唇,儼然也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若換成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也許就顧不上在乎她是不是個妖怪了,一定會神魂顛倒的和佳人成就良緣共赴巫山。

可是她偏看上了廟裡的和尚,年輕力壯的青年男子,長得又俊,雖然是個胡人,可也實在出挑。

他每日點著油燈在桌前默經,眉頭會習慣性微簇,她就愛癡癡的望著他的側臉,看那微微凹陷的眼窩中盛著的一汪碧水,掩在長長的睫毛下,鼻子又高高的,好像山巔起伏的幅度,嘴唇薄,冷淡的抿著,好像從來沒有張開國。

當然,朗方主要還是身體強壯結實,雖然穿著僧袍,卻有著十足的男兒氣概,長腿長手的,肩胛胸膛有著無法掩飾的肌肉起伏弧度,尤其在他劈柴挑水的時候看得清楚,實在是精壯有力。

海棠妖幻化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卻偏不愛偶爾來廟裡借宿的書生,縮手縮腳,還沒個和尚長得高大端正。

她每日看著,哈喇子能流兩斤,清修多年本本分分,終於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