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唉......”

辛渺獨自在空蕩蕩的房屋裡,拿著青鴻發了一會兒呆,隨後長歎了一聲。

她果然還是疏於練習了,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內力,如果不是白玉堂能躲開,剛才立馬就會上演一場血案。

收了劍,她沒什麼困意,洗漱一番,穿著睡衣站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心裡又泛起憂慮來。

“渠藏大人,你在嗎?”她試探著,輕輕呼喚了一聲。

肩上沒有任何動靜,她無可奈何,又低聲說:“紅紅久不歸來,我太擔心了,你有辦法能讓我知道它的情況嗎?”

四下裡寂靜無聲,她軟語哀求:“求求你了.....”

半晌,辛渺失望地歎了口氣,左肩上卻微微一沉,白瑩瑩的一片輕飄飄的出現在視線餘光之中,悠然落在了窗台上。

渠藏雪袖如流雲一般,形容精致冰冷,如霧如煙,小小的一捧輕輕落在了窗台上,衣袖飛旋,劃出一道瀟灑的流光,回首望向她,冷冷淡淡的樣子。

辛渺簡直是驚喜了,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支吾了兩聲,趕緊恭恭敬敬的對他做了個揖:“大人!”

生怕他又跑了,辛渺抓緊時間發問:“紅紅是不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渠藏靜靜地盯著她,仿佛是在端詳一株花,但神色十分淡漠,無聲的搖頭。辛渺一凝:“...那它是輸是贏?”

他沒有動靜,辛渺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問得不好:“它打贏了?”

渠藏目光微微一轉,像是在思考,辛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還活著吧?”

點頭。

辛渺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這才猛然落地,整個人都為之鬆懈下來。

“...那它現在在哪個方向呢?什麼時候能回得來啊....”

渠藏默默看著她,終於很矜貴地抬起一根手指,往東邊指了指。

辛渺一愣,鬥金山並不在東邊,紅紅怎麼會去了那邊呢?

渠藏解疑答惑完畢,好像已經失去了玩點頭yes搖頭no的興趣,還不等辛渺再說些什麼,他已經冷著臉飄回她的肩頭,衣袖一甩,在她耳邊發出破空之聲,聽得她半邊身子一麻,人就已經打道回府了。

這個舉動算是生氣嗎?辛渺實在是摸不著他的門路,也是一頭霧水,但心裡一心想著紅紅,直到睡在床上了還在憂心忡忡地看地圖。

再往東去就是海邊了,距離鬥金山幾十裡,也跑得太遠了些。

接下來兩三天,等著消息,紅紅也還是沒回來,白玉堂擔心她著急,但沒想到她還挺沉得住氣,隻是顯然滿腹心事的樣子,如此一來,他也總忍不住記掛著。

陸小鳳和花滿樓也一直沒有再來,白玉堂實在想不出他們倆能有什麼事拌住了,乾脆就決定下山去轉一轉。

辛渺正在馬廄裡給玉獅洗刷,現在天氣一熱,玉獅還要天天出去跑,毛發難免在林間沾上些碎葉泥屑,它又格外有點愛乾淨,很喜歡辛渺給它刷毛。

“出門啊?”辛渺係著個圍裙,正在奮力勞動,臉上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珠,臉頰粉紅,手上舉著刷子想了想:“也行。”

她看了玉獅一眼,說道:“陸小鳳還讓我給玉獅上馬蹄鐵呢,那也順便帶它下去把蹄鐵給釘了吧。”

玉獅直立的耳朵抖了抖,打著響鼻調皮地湊上來拱她,舔了一下她的臉。

白玉堂一笑,辛渺連忙推開它的腦袋,解開圍裙:“我去換個衣裳,你等等我。”

女子出門,更衣也是常理,白玉堂十分善解人意的點點頭:“行,你去。”

辛渺偶爾出一次門,頓感高興,飛也似的跑回房去了。

白玉堂與玉獅麵麵相覷,高傲的小馬駒和他熟悉了很多,偶爾也肯搭理他了,讓他倍感欣慰。

鞍韉韁繩等都在馬廄裡,白玉堂摸了摸它的脖子:“咱們今天進城去。”

玉獅歪著腦袋看著他,烏亮亮的大眼睛眨巴兩下,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等白玉堂取了馬鞍等物來,它則抗拒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悅地打了個響鼻。

白玉堂不知怎麼的,或許是玉獅表現得太聰明靈性,他也忍不住將它當做可以對話的對象,還哄了哄它:“她去更衣了,我來代勞,麻煩你也給幾分薄麵?”

玉獅顯然不滿意,又仿佛還惦記他連日來偶爾投喂的麵子情,響了半天,哼唧一聲,勉為其難的站住不動了,任由他給自己套上鞍韉韁繩,白玉堂一麵套繩一麵笑,忍俊不禁。

玉獅蓄勢待發了,辛渺還沒出來,白玉堂也不催她,往兔子籠前一站,饒有興致的看著那籠子裡的兩隻兔子。

兩隻野兔顯然已經被養得習慣圈養,吃得渾身滾圓,呆滯地嚼著菜葉子,有一隻兔子肚子特彆大,白玉堂不由得嘀咕:“不會是懷上小兔了吧?”

他把籠子打開,往裡伸手,結果那公兔子像是沒看見似的,自己往角落縮,一點兒也不在乎老婆死活,母兔子沒地方逃,被白玉堂摸了一下肚子,鼓鼓囊囊的,不僅是懷上了,而且顯然不日就要生產。

“......”白玉堂把籠子關上,母兔連忙縮到公兔所在的角落,結果公兔子還死守著不動彈,甚至把母兔往外擠,簡直相當無恥,於是白玉堂指著瑟瑟發抖的公兔子說:“你真是不行!”

“什麼不行啊?”

白玉堂一僵,緩緩轉過身來,辛渺已經換好了新裝,雲鬢烏發,花鳥羅裙衣擺蹁躚,湘妃色團花夾纈外袍,廣袖翩然,背著手站在後麵,仙逸出塵,頗有古風,像是天宮上的仙娥下凡了。

她難得穿得這樣講究,偶爾打扮起來,真有點叫人耳目一新,白玉堂就一愣,她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手裡還提著青鴻,飄逸之中又帶著些颯爽的英氣,滿臉好奇:“你乾什麼呢?”

白玉堂支吾一下:“沒什麼...”不過是欺負一下她家兔子罷了。

“行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