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呀。老板都快因為兮兮姐變成癡漢了,捧著她都來不及……
怔忪間,小唐眼見地看到顧淮良也從另一個電梯下來了。
“哥!我帶飯來了!”他連忙喊道。
顧淮良神色匆匆,“兮兮呢?”
小唐一怔,指了指門口,“出去——”
了。
話還沒說完,顧淮良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唐盯著空蕩蕩的門廳看了會兒,突然“臥槽”出聲。
他們都走了,這麼貴的外賣怎麼辦啊?
好歹吃了晚飯才有力氣吵架啊喂。
*
這場戲的拍攝地點是櫻城的一處高檔住宅,聽說是製片人名下的一處房產,友情拿出來做靳白的家了。
此刻天色暗了下來,小區顯得更加人煙稀少。
傅南兮一路走過去都沒遇到什麼人,偶爾有價值不菲高檔轎車經過,帶著發動機的聲響沒入黑暗中。
五月的夜晚,應該是溫暖輕柔的。可也許是她剛才緊張得出了汗,現在被夜風一吹,皮膚冷得起了層密密的雞皮疙瘩。
傅南兮不由緊了緊自己的針織外套。這外套的領口大了些,她一低頭就能想起他的唇在皮膚上遊移的觸感,溫熱的、濕潤的、柔軟的感覺。
還有他抱著自己時從他身上傳來的熾熱溫度。
這感覺太陌生且複雜了,複雜到甚至讓她有點想哭。
傅南兮知道,她是演員,在合理的範圍內,拍這種戲份是她的職責之一。
可心裡卻依舊不免有些不甘和委屈。
她連一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還沒有過呢。
怎麼就把初吻獻給了電視劇呢?
傅南兮越想越有些難過,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不可否認,在難過的同時,她的內心深處也有絲慶幸。
幸好這次的男主角是顧老師。
還來不及深思這抹慶幸究竟源自何處,身後猛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傅南兮沒有反應過來,一隻強壯的手臂已經攬上她的肩膀,強勢地將她摟進了懷裡。
聞到熟悉的味道,她停住了即將叫出口的尖叫。
“你跑什麼?大晚上的出意外怎麼辦?”顧淮良的聲音急促又帶著責備。
傅南兮聽了,心裡的委屈更甚,小聲辯解:“我就在小區走走。”
她的聲音微啞,還含了一點細細的哭腔。
非常輕微的顫音落在顧淮良耳朵,他猛地一怔。
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看到她泛著水光的眼睛,心臟猛地皺成了一團,低聲道:“怎麼了,嗯?”
他詢問的聲音太溫柔,導致傅南兮更加想哭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脆弱。應該是對自己無法掌控人生的一種無力感吧。
可仔細想想,其他行業的人也一樣會在職場遇到這樣那樣的委屈。
至少演員這份職業,已經比很多職業帶給自己更大的名氣和金錢了。隻因為這點小事就過不去,未免太矯情,教人看輕了去。
傅南兮深吸了口氣,彎唇笑著搖搖頭,“沒事。”
顧淮良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不自覺愣了愣。
他伸手,溫熱的指腹在傅南兮的眼瞼下方滑過。
心裡突然就煩躁起來,冷硬道:“彆笑了,比哭還難看。”
傅南兮霎時一僵。
顧淮良頓了頓,無奈地歎口氣,又將人摟進自己的懷裡。
傅南兮不由微微掙紮起來。
“我去跟尤念和導演說,把後麵浴室的那場戲刪了。”顧淮良突然低低出聲。
這句話成功吸引了傅南兮的注意,她停下了動作。
心頭一顫,微酸的感覺從眼睛蔓延開來。
她輕輕開口:“可是,尤念姐說不行的。”
和彆的劇組不同,《青橙飛雪》裡,編劇的權利很大。任何劇本的改動都要經過尤念的手。她脾氣大得很,很難讓她讓步。
顧淮良“嘖“了聲,“她又不會怎麼樣我。”
傅南兮彎唇,回憶起來:“我上次找她,她說我要是敢不演就打死我。”
顧淮良輕嗤,“我皮厚,她打不死。”
傅南兮沒有了聲音,安靜如一隻貓,棲息在他的胸口。
他伸手在她後背輕拍了幾下,“還不開心嗎?”
傅南兮搖頭,“沒有呀。”
顧淮良沉默半晌,想到了什麼,驀地勾了勾唇,“我還沒怎麼你呢,你就這樣。那以後怎麼辦?”
傅南兮:………
她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臉上的溫度又開始上升。
什麼以後?
他也想太多了吧?
而且這個和拍戲又不一樣……
傅南兮越想越臊,伸出手臂推他,小幅度地掙紮起來。
她動來動去,剛剛全身泛粉的樣子不自覺又浮現在他眼前。
顧淮良額頭青筋突突地跳,身體像冒了火又發泄不出去,憋得難受。
他一個用力,狠狠將不老實的人扣在懷裡,蹙眉:“彆動!還想不想刪戲了?”
傅南兮果然安靜下來。
“那就再讓我抱一會兒,知道嗎?”他的聲音有些啞。
“……知道了。”傅南兮默了默,輕聲補充:“那就一會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