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良輕嗤,“你一直住這,房間就不會浪費了。”
見傅南兮張了張口還想說話,顧淮良眉頭一皺,“我就喜歡為你花錢,不行?”
傅南兮一噎,緋色慢慢爬上了耳朵。
行。
你的錢你說了算。
*
傅南兮回房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
打開門,顧淮良正站在門口,手裡捏了件白色的T恤。
“幫我穿衣服。”他毫不客氣將衣服遞給傅南兮。
傅南兮的目光在T恤和他精壯的上半身之間遊移,好奇:“我沒來的時候,是誰給你換衣服的?”
“自己。”顧淮良言簡意賅。
傅南兮:“那你——”
“我可以自己換,就是容易扯到傷口。”顧淮良淡淡補充。
“那我幫你!”傅南兮聞言迅速接過他手上的T恤:“進來坐著換吧。”
顧淮良嘴角微勾,跟著她進了房間。
在凳子上坐好,顧淮良定定著看著傅南兮取下自己的吊帶,然後小心翼翼地給他套衣服。
她的動作很輕,細白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身上拂過,身上的馨香不斷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顧淮良一時晃了神。
“好了。”傅南兮彎腰,將他T恤的下擺拉平。
她起身,又將帶子掛回他的脖子。
“顧老師,你晚上想吃什麼呀?”傅南兮儘職儘責地問。
顧淮良完全沉浸在她的柔聲細語中,下意識道:“吃你——”
傅南兮臉色微微一變。
“——做的菜。”顧淮良生硬地拐了個彎。
傅南兮鬆了口氣,“那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
她走到廚房,冰箱如之前一樣,新鮮食材應有儘有。
台麵上的小砂鍋裡,還有半鍋燉好的骨頭湯。
她回櫻城之前,顧淮良的一日三餐都是宋嫂負責的。想來這也是中午做好沒盛出來的湯。
傅南兮之前查過,骨折病人在前期不能吃過於油膩的食物,便隻做了幾個清淡小炒,又把砂鍋裡的湯重新熱了一遍。
晚飯時,當看到顧淮良第N次將菜遺落在了桌上,傅南兮忍不住側目,提議道:“我幫你拿個勺子吧?”
顧淮良抿了抿唇,不太開心的樣子:“你為什麼不喂我了?”
傅南兮微怔。
在醫院那幾天,她確實在他的要求下喂過飯。可後來她回了夕城,她還以為他已經學會自己吃飯了。
顧淮良將筷子放在桌上,臉色有些僵硬,頭向後一仰靠在椅背,“我等你吃完了喂我。”
傅南兮:“……”
看著一臉傲嬌的男人,她簡直哭笑不得。
怎麼覺得,生了病的顧老師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和小孩子能講什麼道理呢?當然是寵著他了。
傅南兮匆匆吃好自己的晚飯,像回到他剛做完手術那幾天,一口一口地將飯菜喂進了他的嘴裡。
喂完最後一口,顧淮良終於滿意了,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散漫不羈的樣子,眉眼也舒展開來。
他如同一個黏人的大狗,跟在傅南兮後麵在餐廳和廚房之間來回移動,目光卻是動也不動地落在她身上。
傅南兮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狗盯上的香腸,隨時都有被撲上來啃掉的危險。
“顧老師,你先去休息吧。”她被看得後背發麻,實在忍不住建議道。
“不,我就想看著你。”顧淮良恢複無賴本色,肆無忌憚地說。
傅南兮:“……”
好吧,她忍。
“哎,我問你一個問題。”顧淮良卻像改了性,突然一本正經地問。
“什麼問題?”傅南兮擦著桌子,漫不經心地問。
顧淮良:“爸爸,外公和老公,哪一個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老公。”傅南兮想也不想地說。
“哎!”顧淮良笑得開心,“乖。”
傅南兮愣了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強忍住把抹布扔他臉上的衝動。
“你,你,你——”
她憋了好久,臉都憋紅了終於想出幾個字吐槽:“你好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