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二更)最珍貴的東西……(2 / 2)

頂流他妹是神算 凝扇 9470 字 4個月前

孩子臉色發白,已經完全沒了意識,伸出手指摸摸,也沒了呼吸。

很快,老錢家的人就來了。

他們大哭著撲倒棺材邊上,似乎想把孩子弄出來,被旁邊其他村民盯著,又不敢。

剛才的大叔麵色不忍:“老錢啊,為了其他的孩子,你也先讓狗蛋在這兒躺段時間,大家會感謝你的。”

老錢眼白布滿血絲,麵色緊繃著,已經半哭出來:“狗蛋躺進去沒多久,要是還能救回來呢?你們看著他長大的,就忍心讓他送命?”

“這是沒辦法的事……”

村民稀稀落落地勸說著,雖然麵有不忍,卻都攔著老錢家,沒人願意把孩子弄出來。

勸說的人太多,很快,老錢家的人哭著閉了閉眼睛,當放棄這個孩子一樣,離開祠堂。

池澈小聲問:“纓纓,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小哥哥死了。”

“……我也看出來了。”

“但是沒死透。”

池澈跟她大眼瞪小眼,看看棺材旁還剩下的一些村民,乾脆去向剛才那個大叔打聽。

大叔麵上露出警惕,對此不願意多說:“你們怎麼還沒走?”

池澈張了張嘴,忽然靈機一動:“我們是附近道觀的,經過你們這裡,瞧著好像有什麼事啊。”

大叔聞言,眼睛一亮,麵色卻掙紮了一瞬,還是緊緊閉上嘴。

“你也看到了,我們村的孩子莫名其妙躺到祠堂,還丟了命,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兩年,我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池澈納悶:“不可能什麼跡象都沒有吧?”

大叔隻是擺手,邊說邊走:“不知道,不知道……”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其他村民也挨個離開,祠堂這麼重要的地方,竟然連門都開著,沒一個人把守。

池澈乾脆抱著妹妹過去。

村民不管孩子,孩子又沒死透,他乾脆先把孩子弄了出來。

池纓摸摸狗蛋脈息,往他的身體裡傳入一股元氣,很快,狗蛋眼睫一顫,就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看見自己在祠堂裡,嚇得臉色更白了,拔腿就要跑。

池澈拉住他:“剛才你的家人已經來過,還有村裡的其他人。他們不願意救你出去,也不敢讓你出去,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狗蛋滯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前兩年就有小孩時不時出現在祠堂的棺材裡,說是已經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爹娘不讓我亂跑,我正在家睡覺呢……”

“他們不會讓我回去的,我一回去,其他的小孩立馬就會出事。我要是不回去,一天天爛在棺材裡,等爛光了,下一個小孩才會出事……”

狗蛋邊說邊哭,麵上露出驚恐。

他是個搗蛋的男娃,為了讓他在家裡老實待著,爹娘不知道已經把這話跟他說了多少遍。他嚇得天天不敢出家門,在家裡躲著,可沒想到還是輪到他了。

“我該怎麼辦,你們能救我嗎?”

池纓給他擦擦眼淚,安慰道:“狗蛋彆怕,纓纓能救你的。”

能救,但是連凶手都不知道,要怎麼救呢?

狗蛋跟兄妹倆一直在祠堂待到了傍晚,天蒙蒙黑的時候,祠堂外麵傳來腳步聲,嚇得他往門後一縮。

門外卻傳來熟悉的哭音:“狗蛋啊……”

狗蛋小小驚呼了一聲:“娘!”

腳步聲一頓,隨即亂了點,一個女人慌忙跑進來。

狗蛋壓抑著聲音,哭著撲了過去:“娘!”

錢氏嚇得嘴皮子發白,捧著他的臉仔細看看,看他真的活了過來,又驚喜又恐懼。

“你怎麼活過來了……”

“他們救的我!”

狗蛋興衝衝地給她介紹:“他們是附近道觀過來的道士,能幫我們的,娘,你信他們!”

池纓凝重地點點腦袋:“纓纓能救你們的。”

池澈看她還是有些猶豫,疑惑地問:“你們是不是藏著什麼事情?”

錢氏一個激靈抖了抖,下意識說:“沒,沒。”

狗蛋也看出他娘的不對勁,都快哭了:“娘,你快點說吧,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這四個字如同驚天霹靂一樣砸在錢氏心間,讓她渾身一顫,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說。”

……

她們這裡前幾年曾經發生過一場旱災,顆粒無收,好些人都食不果腹,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情況。

錢家村人丁稀少,不願意傷害孩子,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神靈身上。為了祈求老天降雨,村裡人想了不少辦法,拿牲口祭祀,跪拜先祖,甚至有個餓到瀕死的老頭以身祭祀,都沒有用。

後來有人說,在這麼艱難的情況下,要想感動神靈,必須拿出村裡最珍貴的東西。

否則神靈是不會感受到他們誠意的。

說到這裡,錢氏眼睛一閉,臉色更白了一些。

天色越來越黑,狗蛋著急的不行:“娘,什麼東西,跟咱們村的事情有關係嗎?”

“孩子。”錢氏小聲說完,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她捂住臉,低聲哭泣,“我們錢家莊最珍貴的是孩子。”

成人祭祀不成,大家被逼急了,就想到了小孩。

用小孩祭祀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確實下了一陣大雨,新種的莊稼漸漸成活,連乾枯的草皮味道都鮮美了很多。

那場大雨救了他們的命,卻讓錢家莊人的心裡多了一個共同的秘密。

狗蛋怔住,身上泛起寒意:“我怎麼不知道……”

池澈也皺眉問:“不是連易子而食都不願意嗎,怎麼會突然想到拿孩子祭祀神靈,誰家的孩子?”

錢氏捂住臉,不敢麵對他們的目光:“不知道,是個走丟的孩子。他來到莊裡,想討一口水喝,但哪有水給他?”

聽到這裡,池澈也明白了,麵色難看起來。

“沒有水,所以你們就拿那個無辜的孩子去祭祀?”

……雖然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但還真是令人無法接受。

池纓摸摸小棺材,終於知道棺材裡的怨氣為什麼這麼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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