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彆人聊天。”
“哦……那你？”
“找你。”
關知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找我乾嘛……”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戚程衍話裡含著淡淡笑意，問道，“晚上吃什麼了。”
“沒吃。”
戚程衍：“劉雲又不許你吃飯了？”
“來這種聚會本來就不能吃飯。”關知意說完目光突然停了停，落在了他的領帶上。之前沒注意看，現在近距離這麼一觀察，這領帶……好像有點眼熟。
戚程衍看到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衣領處，也隨著低眸看了眼：“發現了？”
關知意猝得抬眸：“這真的是……”
“你送的那條。”戚程衍隨意得很，說著的時候好像還想給她確認一下，隨手就把領帶從裡麵抽了出來。
“收，收回去！”關知意哪裡想到他出席這種正式的場合竟然把她送的那條領帶帶出來了，雖然說她是覺得挺可愛的，但是被彆人看到，戚程衍這形象也是夠顛覆啊。
她二話不說就上手幫著往裡塞：“快點收回去啊！”
戚程衍低眸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你不是說很適合我嗎，還不許我拿出來了？”
關知意耳朵都有些紅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真信啊。”
“你說的話我一直挺信的。”
關知意愣了愣，抬眸看他。
她一直覺得戚程衍的眼睛生得極其好看，像深夜裡寂靜的一片湖，看似平靜無瀾，實則暗流湧動。有時他靜靜看著你的時候，甚至會產生直接跳進去的衝動，不管不顧，隻想沉溺……
“在乾什麼呢，大老遠的就看你們說悄悄話。”就在這時，邊上有人走了過來。
關知意猝得回過了神，轉向說話的那人。
走來人正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的肖燃，關知意搖了搖頭：“沒乾什麼……”
肖燃看了眼戚程衍的領帶，那領帶還沒完全被塞回去，所以他隨手一勾就出來了：“這領帶是怎麼了？”
關知意：“等——”
來不及了，領帶已經被肖燃完全弄出來了。
領帶在胸口蕩了蕩，尾部一個白色兔子懶洋洋地趴著。
“噗……這什麼啊，兔子？”肖燃看向戚程衍，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我天，戚大少，你這品味也太獨特了吧，哈哈哈哈你幾歲了你。”
戚程衍淡定道：“不好看嗎。”
“這好看嗎？！”
戚程衍滿意地笑了笑：“我覺得挺好看的，小五你說呢。”
關知意瞥了肖燃一眼：“當……然好看了。”
肖燃眯了眯眼睛，又打量了下：“知意，你認真的嗎。”
關知意瞪了他一眼：“我買的！我當然覺得好看了！”
“哦你買的……啊？你買的？”
戚程衍幽幽一笑，慢條斯理地把領帶塞了回去，狀似不經意地給他解說了番：“出國的時候特地給我買的禮物，全世界就這一條。”
肖燃被戚程衍那神色刺痛到了，一臉傷心：“知意你這樣就過分了，買禮物怎麼都沒想到我呢，順我一個啊。”
關知意頓了頓：“不是，你剛不還說難看嗎，怎麼現在就要我給你帶一個了，你也太能變卦了。”
“那不一樣。”肖燃笑嗬嗬道，“是你買的，那怎樣都好看啊。”
關知意：“……”
戚程衍臉色頓黑。
肖燃視若無睹，隻道：“哦對了知意，你跟我來，我想起還有事要跟你說一下。”
關知意正好也想好好問問肖燃這段時間在發什麼神經，於是點了點頭便要過去，結果腳還沒邁出去，手腕先被扣住了。
她轉頭看向突然拉住她的戚程衍：“嗯？”
並沒有什麼理由留下她，隻是一瞬的想法，不願意讓她跟肖燃走。
肖燃看了戚程衍一眼，笑了下：“程衍，妹妹借我一會沒事吧？”
戚程衍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對視著，氣氛怪異。
關知意莫名，看看肖燃，又看看戚程衍。
肖燃從戚程衍那收回了視線，對她笑了下：“走吧。”
“嗯。”關知意拉開了戚程衍的手，“那我先走了啊。”
戚程衍：“……小五。”
“我有事要跟他說。”關知意似乎急於跟肖燃走，所以她並沒有要等他說什麼，直接跟上了肖燃。
一高一矮，很快就走遠了。
戚程衍低眸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心口好像被鐵絲纏住，覺得冰涼又透不過氣。
他恍恍惚惚地在想，以前他總能贏的，不管什麼時候，小姑娘總是會無條件膩在他的身邊，都不舍得離開他。
可現在，他竟然開始輸了……
她不再粘著他了，也不再在他身邊撒嬌說笑了。彆人可以吸引去她的視線，也可以帶走她了。
這個認知讓戚程衍感到一絲痛苦。
而這種痛苦之下，他才不得不承認，他竟是那般沉迷她在身邊的感覺。
沉迷到，一點都不願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