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豪門千金20(1 / 2)

第53章

最顯眼的莫非是散落出來的那張照片。

照片裡,身著白襯衫的溫雅少年笑得乾淨又溫暖,正垂首溫柔地為少女發間簪上一支盛開的暖色桃花。

而被少年溫柔以待的少女,則仰首望著少年,目光裡是再明顯不過的含著戀慕的笑意。似有微風拂過,吹動少女一襲白色長裙,亦吹開那暖色桃花,絢爛而綺麗。

很顯然,這是一張抓拍的照片,卻是溫情繾綣得刺目。

甚至就在夾著那張照片的那一頁日記裡,有著一句鋼筆寫下、深刻透紙的話,記載著照片裡那對似是情侶的少年少女的溫情。

——言梵,我很想你。

力透紙背、情深刻骨。

不過是簡單的六個字和一張照片,宋疏南卻覺得重如千鈞。

他緊緊盯著那張照片和那一頁日記,眼底思緒翻滾,心底亦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以為還不懂得情愛、該要捧在掌心裡護著的少女不僅已經懂得了情愛,甚至還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彆人。

怎麼會?

可又怎麼不會?

縱然他不願意麵對,事實就擺在他眼前的。

她已經和那個男生在一起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會完全沒有意識到。

又是誰引.誘了他用心護著的少女?

如果在一起了,這一行似是充斥著絕望的想他又算是什麼?

就在宋疏南目光緊鎖於掉落的日記和照片上時,應如笙已經先他撿起了日記,並收好了。

也是在少女撿起日記的時候,宋疏南看見了少年完整的名字。

——溫言梵。

很溫柔的名字,可卻讓他忍不住想要撕碎了他。

一想到自己如今隻能當兄長護著少女,甚至因為顧及著少女年紀太小,而強行壓製著自己的心意不逾矩親近她,而有人卻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就竊走了他的珍寶,他的心裡就恨不能徹底摧毀那個引.誘了自己女孩的男人。--

少女不知兄長心中所想,她隻是淡定地收好了日記本,把它重新塞進了包裡。

溫言梵是原身喜歡的少年,也是原身的初戀,原身曾和他在一起過。隻是這段過早的戀情最終終止於少年的意外去世。

少年去世後,原身不能忘懷,也沒有再喜歡過旁人,更沒有接近過旁人。說起來有點好笑,原身在兩本裡當女配,愛的卻都不是男主,甚至不是男配。

不過這也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誰愛誰,誰不愛誰,從來都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

因為在應如笙眼裡,愛情於她這一生來說,太過渺小,太過微不足道。

但按照原身喜歡溫言梵的瘋狂程度,包裡有記載他的日記本她倒是不稀奇。

宋疏南緩了很久才回過神,便見著少女已經開始整理

資料了,似乎剛才的事情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如果真的沒有關係,為什麼那樣的日記與照片會隨身珍藏在包裡?

他看著少女,眸光晦暗不明,“照片裡的人是笙笙喜歡的男孩嗎?”

他問,聲線沙啞低沉。

突然被問戀情,應如笙心裡頓時詭異地生出了幾分被兄長發現早戀的尷尬,雖然不是她早戀,但現在在這具皮囊之下的畢竟是她。

何況以原身和溫言梵談戀愛的年紀,的確是確鑿無疑的早戀了。

可麵對宋疏南的提問,她又不能不回答,隻能尷尬地道,“...是。”

照片和日記都被看見了,再否認就有點欲蓋彌彰了。還不如坦白承認呢,反正不會有人把她怎麼樣,她尷尬心虛乾什麼?

聽見少女肯定回答的那一刻,宋疏南隻感覺整顆心臟都在劇烈地抽動著,是瘋狂的妒意,也是陡然的陰暗吞噬情緒。

但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慣了,因此哪怕是心底掀起驚濤駭浪的此刻,他的麵上也平靜如斯,隻是一雙狹長的眼眸緊緊鎖在少女身上,“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又問,聲線稍稍平複了些。

應如笙:emmmmm???

這問題...

這問題讓她想學智障250係統的語氣了:親親,這問題太深奧了呢。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溫言梵死的時候原身沒有和他分手,到最後原身也還是把溫言梵當男朋友的。

所以......算是“...在一起了”吧?

就是男朋友已經死了而已。--

不過沒關係,估計原身已經去和他相親相愛了,所以也算是在一起了...吧?

宋疏南本就晦暗的神色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也未曾暖半分,他意味不明地問道,“怎麼交了男朋友也沒跟我提起過?是擔心我會反對嗎?”

他從沒聽她提起過溫言梵這個名字。

她是什麼時候和照片裡那個少年在一起的?最近嗎?畢竟之前她和陸餘瑾有婚約,而且她也沒有反對過,應該不是那時候或之前在一起的才對。

可如果是最近才在一起,為什麼他一絲半毫都沒察覺到?而且合照裡的她看起來比現在也要小一些。

宋疏南沒能想通其中關鍵。

應如笙不是很想提溫言梵的事情,畢竟那都是過去屬於原身的事情了,跟她沒有多少關係,她也並不關心,因此她含糊著就想

敷衍過去,“在一起一段時間了,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沒告訴大哥你們。今天還要準備競賽,改天再跟大哥說這個吧。”

她翻開一頁資料,“對了,大哥,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啊?”

她沒有選擇很隱晦的轉移話題方式,而是明顯的不太想提及,也讓宋疏南知道她不是很想談這件事。

宋疏南自然是察覺到了少女的不願意提及,他心底更沉了,但麵上卻是溫和的笑意,隨著少女的敷衍而把這件事翻

了頁,溫柔地為少女講解起她的困惑來。

等到夜深,少女回去休息之後。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眼底所有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下無邊無際的暗沉。

然後他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住在助理隔壁的秘書之一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懵的,宋總怎麼大半夜打電話來讓他查一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少年?

而且聽起來宋總的語氣尤其的不高興。

這種猜測,在他第二天跟宋總去公司的時候,明顯地感覺了出來。

雖然以往宋總也是麵上沒什麼笑容,可今天的宋總明顯情緒是緊繃的,渾身似有冷氣溢出,讓所有人整天都不敢多喘一口氣。

這種冷沉直到宋總見到了宋小姐,才完全地緩解了。

應如笙忙了一天的競賽,下午的時候是宋疏南直接到比賽場地來接她的,她開心地和他分享了得獎的喜悅,兩人便去餐廳慶祝了一番。

隻是這天下了雨,兩人從餐廳回到酒店的時候衣服或多或少地都濕了,便各自回了房間洗澡換衣。

宋疏南整理完,便端了熱牛奶去了應如笙房間。

應如笙彼時剛洗完澡,見著端著牛奶的宋疏南,笑了笑,接過牛奶,讓他進來了,“大哥整理得好快啊。”

或許因為剛洗完澡,少女還沒有換上睡裙,隻是著一襲束腰睡袍,白皙的臉頰因為浴室熱氣的繚繞而暈染開了淺淺的緋紅,甚至有晶瑩的水珠順著少女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入更深處。

見著少女這般模樣,宋疏南眼中神色不受控製地深了些,旋即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視線。他的女孩還這麼小,他本不該對她生出這樣的心思,可他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想靠近她,也想她靠近自己。

突然有一瞬間,他想到,如果她知道她的兄長這樣覬覦著她,她會不會覺得惡心、厭惡?

心臟驟然一緊,他忍受著心裡千百般混雜的撕裂,溫和地對她笑了笑:“我的頭發短,你的頭發長很多,當然耗的時間要多些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見得都是乾的,才道,“牛奶還是熱的,早點喝了休息,正好今天比賽完了,可以早睡,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應如笙乖巧地應了,慢慢地喝著牛奶。

宋疏南就坐在她身邊,不著痕跡地看著她。

她身上的睡袍是白色的,不像是她一貫穿的各種紅裙,更像是昨天照片裡那一襲在微風裡微微漾起裙擺的白色長裙。

照片裡,白襯衫的清雋乾淨少年與一襲白裙的純真少女相視而笑。

太般配了。

他心底是無儘的沉鬱情緒。

半晌,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今天吃飯時看見的那條白色長裙,我看你很喜歡,怎麼不同意帶走它?”

他們吃飯時候路過一家店,櫥窗裡掛著的一條飄逸的白色長裙,她駐足了很久,最終卻是不肯帶走它。

想起那條白色長裙,應如笙笑了笑,道

,“還是不拿走了吧,感覺雖然漂亮,但是不太合適我的風格,穿上去估計會很奇怪,我還是更喜歡紅色,紅色更有生命力。”

比起純淨的白裙,還是紅裙更適合她。

何況這麼多年了,她也更習慣紅裙。

應如笙沒說,宋疏南也不知道原因,可讀取了應如笙資料的052卻是知道應如笙為什麼不喜歡穿白裙的。

算起來,它這個宿主其實也算是可憐的了。

它覺得心疼,但又覺得隻有那樣走過來的應如笙才是應如笙。因為如果沒有那樣的曾經,應如笙或許也會變得美好而溫柔,但其實也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美好而溫柔的應如笙了。

應如笙的語氣是慣有的溫柔而雲淡風輕,宋疏南沒品出絲毫的悲傷或者情緒起伏,可他莫名的不信,“紅色和白色各有特色,你都很合適穿,不過你既然覺得不喜歡,那就不要了,我們明天再看其他喜歡的。”

隻是...真的是因為不合適而不拿走嗎?還是...

“你明天慢慢挑,多挑一些,不會拿不走的。”他極其隱晦而意有所指地道。

是因為那個少年而不願意拿走嗎?

宋疏南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應如笙有那麼片刻,感覺頭腦是一片空白的。

不拿走。

拿不走。

一模一樣的三個字,隻是順序有所顛倒而已,意思卻截然不同。

——“你說這麼多,我也記不住啊。”

——“我本來是想寫張紙條給你的,可是想了想,怕你不拿走,還是覺得口頭交代你會好一些。”

所以其實根本不是怕她不拿走,而是怕她拿不走嗎?

怕她曆經世界的時候,帶不走紙條,所以全部口述給她。

她心中一沉,手中的玻璃杯在不自覺間滑落。

溫行闌,你個瘋子!

其實過去這麼久了,她一直有一點沒有想明白,溫行闌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她要離開的不是那個國家,而是那個世界的。

畢竟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提及過分毫她要離開的是這個世界,而且那樣荒謬的事情,溫行闌又是怎麼敢相信的?

但他的的確確信了。

然而她卻是至今不明白其中緣由。可這個秘密已經隨著溫行闌的死去而被永遠埋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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