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豪門千金41(1 / 2)

第74章

宋老太夫人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整個飯廳再次安靜了,是比她問出第一個問題時更安靜的死寂。

宋疏南的目光似是不經意間在應如笙身上滑過,握住筷子的手卻是緊了一分。

宋予深為什麼訂婚了四年還沒結婚,這個問題有著顯而易見的答案。應如笙的年紀根本沒到能結婚的最低界限。除卻宋老太夫人,飯廳裡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應如笙不小心夾到了一粒桂圓,正厭棄地把它理出來扔了。.

宋予深見狀,在宋疏南動手的同時,直接重新夾了一筷子菜,細致地為她挑出桂圓後才夾到了她碗裡,“她還小,還沒到結婚的時候,所以得再等等。”

這麼些年下來,也不知道是她養成了他的習慣,還是他養成了她的習慣。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狀態。

有時候,習慣真的很可怕。

曾經他認清自己感情的那一瞬間,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掐死她,斷絕自己所有的弱點。

可手觸及她柔軟纖細得似乎一折就能斷的脖頸時,他腦海裡卻驀然浮現了少女那雙冷靜溫柔的眼睛,那麼突然的,他就再也下不去手。其實也許從第一次對少女心軟後,他就已經下不去手。

下不了手,也就代表著他放任了自己感情的發展。而當初他會放任自己的感情發展,又何嘗不是想知道少女對他的影響能大到什麼程度。

當這份感情發展到現在,早已非他所能控製。

不過還好,至少她會是他的妻子。

宋老太夫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回答,倒是愣了愣,似乎是在想不能結婚到底是小到什麼樣的程度。

半晌,她才道,“比你小這麼多的話,你們相處還容易嗎?”

宋老太夫人本隻是關心晚輩,可她卻不清楚年紀不僅是宋予深無意識裡想要避開的問題,也是宋疏南極力想要遮掩的。

也就是在宋老太夫人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宋予深和宋疏南都下意識地把目光隱晦地轉向了應如笙。

應如笙不是沒有感受到,但她沒做聲也沒什麼反應地繼續用著飯。

她沒那麼在意伴侶的年紀,隻要不是差二三十那樣的鴻溝,她都無所謂,畢竟比起年紀,她更在乎的是對方這個人的品性。

隻是這些想法,她從來沒跟人提及過。

因此縱然是優秀如宋予深和宋疏南,也因為年齡而在無意識裡不安著。

過了片刻,宋予深才開口答道,“相處得很好,她雖然還小,但是性格很是沉穩溫柔,而且四年前她還小,但現在已經長大了,我們也快結婚了,應該就在今年。”

宋老太夫人一聽宋予深這樣說,眉開眼笑地道,“那就好,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早些成婚了,阿越在你年紀這麼大的時候,疏南都不小了。你可要記得早些成婚,到時候你們有了孩子,我

還能看看我們予深的孩子多可愛。”

宋予深臉上笑意不變,“會的。”

他和她的孩子?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莫名地心裡更加柔軟。

宋予深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紮在宋疏南心尖上,沉悶窒息的疼痛,疼到他險些連筷子都拿不穩。

無論怎樣,她到底現在是宋予深的未婚妻。這是他怎樣都無法抹去的事實。

不過礙於宋老太夫人在,他到底是沒開口說些什麼。

宋老太夫人關心了宋予深後又看向宋疏南,“疏南呢?年紀也不小了吧?有中意的女孩嗎?”

宋疏南的目光極快地從應如笙身上掠過,直接避開了年紀,回道,“有的,太奶奶。”

蘇釉煙雖然沒注意到宋疏南那一瞬間的目光,可莫名的,她就想起了四年前宋疏南堅定的目光,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想要轉開宋老太夫人的注意力,“奶奶,您的房間我一直讓傭人收拾著的,但是不知道您最近想要在房間裡擺康乃馨還是百合。”

宋老太夫人卻沒怎麼被移開注意力,簡單回了一句百合,就又看向宋疏南,“有喜歡的女孩呀,那怎麼還沒成婚呢?”

和問宋予深基本是一樣的句式,飯廳裡所有人也基本可以猜到宋老太夫人下一個問題會問什麼,可卻沒人放鬆了心情,尤其是蘇釉煙。.

宋疏南看了看緊張的蘇釉煙,又看向似乎在淡然用餐的宋予深,若有所思地笑了。

正在此時,宋予深微微抬了目光,兩人的目光便在暖色的燈光下相撞,卻都是冰寒深沉的。

本來就在仔細觀察宋疏南的蘇釉煙已經感覺到了些微的異樣。

片刻後,正在宋疏南和宋予深的目光錯開,要開口的時候,宋老太夫人卻被蘇釉煙引去了注意力。

蘇釉煙手裡的瓷碗碰到桌上碎了。

宋予深和宋疏南何其聰慧,何嘗不明白蘇釉煙在顧忌什麼,也都僅是淡淡掃了對方一眼,而後各自挪開了目光。

又是一番收拾。

宋老太夫人本是還想關心宋疏南和應如笙的,可奈何年紀大了,精神力也就那麼一會兒。

這麼一兩次的碎碗後,她也有些疲倦了,也就準備上樓了,蘇釉煙和應如笙便摻扶著她上了樓。

飯廳裡暫時隻剩下了宋予深和宋疏南。

宋疏南擱下了筷子,指節卻還是泛著微微的蒼白之色,“外麵天氣不錯,三叔要出去走走嗎?”

宋予深若有所思地看了宋疏南一眼,道,“也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飯廳,侍候的傭人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

*

宋宅並不是現代的歐式裝修,而是古樸雅致的風韻。錯落的亭台樓閣下,燈火交相輝映。

而那明明暗暗的燈光裡,兩個氣質不同,卻同樣優秀完美的男人立在湖邊。

四年的時間讓這對叔侄生疏了太多,之間也隔了太多的仇恨。

宋予深站在半明半暗的陰影裡,沒有開口。燈光打在他薄薄的鏡片上,折射出清冷的光,他周身的氣質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卻越發顯得溫潤如玉。

宋疏南目光從宋予深身上滑過,最終定格在他綁有紅色發帶的左手上。

他記得很清楚,宋予深極為偏愛銀灰色,飾品衣物都是各式各樣的銀灰色,若非對發帶主人的看重,又怎麼會輕易在手腕上綁著這樣一條明顯屬於女性的紅色發帶?

一想到這裡,他眼裡的神色更深更沉了,“三叔現在喜歡紅色發帶?”

“阿笙的,我今晨給她挽發用了簪子,發帶就綁在手腕上忘記取了。”宋予深道。

他其實倒是沒怎麼留意到自己手腕上還有根紅色發帶,這四年在一起,他所有的東西都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她的痕跡,現如今不過是一根發帶而已,如果不是宋疏南提及,他根本不會意識到。

聞言,宋疏南笑了笑,聲線卻是很涼,“如果三叔對笙笙的照顧就是讓她嫁給你的話,這四年,三叔的確把笙笙照顧得很好,細致得都為她綁發了。”

宋疏南在提點什麼,宋予深再清楚不過。

四年前,宋予深出國之前,曾經因為擔憂應如笙早戀,特意告訴宋予深,讓他留意應如笙的感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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