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騫北低低笑了一聲。
江漫不由得有些惱羞:“你笑什麼?”
程騫北攤攤手,輕描淡寫開口:“黎洛的電話?”
“嗯。”
江漫起身,背過他坐在床沿邊,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睡袍,隨意披上。
程騫北似是漫不經心問:“在學校的時候,他追過你?”
江漫好笑道:“他在學校追過得人兩隻手數不過來吧。”
程騫北輕笑了一聲:“也是,不過像對你那樣死纏爛打超過幾個月的,應該也不多。”
正在係衣服帶子的江漫,手微微一僵,轉過頭奇怪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死纏爛打幾個月?”
床上這位當年他們經管院的金融係才子,大部分人都隻聞其名未見其身,她和他更談不上認識。雖然黎洛追求自己時,鬨得雞飛狗跳人人皆知,但他不認為當時就已經開始資本家之路的程騫北對這種笑料般的破事有興趣。
不想,程騫北攤攤手,笑道:“黎洛對自己的各種壯舉恨不得拿喇叭廣而告之,我不想知道也難!”
江漫腦子裡不由得浮現當年差點被黎洛弄得崩潰的那些日子。
打扮成小醜從半路殺出來攔住她,溜進在學校廣播台當中告白,大冬天為了表達自己的真心,眾目睽睽下跳進荷花池,至於點蠟燭差點失火就更不用提了。
當年她滿心隻有許慎行,一想到這些事被許慎行知道,當時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早已經忘掉的糗事,被程騫北戲謔般提起,雖然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江漫還是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她板著臉沒好氣道:“很好笑嗎?”
程騫北摸了摸鼻子,勾著唇道:“我隻是覺得黎洛這人不靠譜,你以後不用搭理他。”
江漫隨口道:“不靠譜你還給他投資?”
程騫北笑:“做生意和男女關係怎麼能一樣?就算他品行再差,隻要他的公司和項目有前景,對我們投資者來說就夠了。”
江漫想了想,忽然彎唇一笑,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昨天錄節目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說什麼創業者的品行也是考量的因素,原來也隻是隨口說說。”
程騫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畢竟是上節目,當然要說得好聽一點。”
江漫嗤了一聲,齜牙咧嘴道:“萬惡的資本家。”
說完趿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程騫北靠在床頭,看著她出門的背影,輕笑了一聲,拿起床頭櫃的煙盒,套上居家褲下床。
江漫洗完澡吹乾頭發,從衛生間出來,發覺程騫北已經起來,正站在客廳外的陽台上抽煙。
她走出去,將他身前的兩盆多肉移到一旁,故意唉聲歎氣道:“我可憐的肉肉,又要被動吸二手煙。”
程騫北吸了口煙,歪頭似笑非笑看著她,忽然又趁她不備湊上前,吻住她的唇,將口中香煙渡給了她。
江漫一時不妨,生生吸進了兩口,她哇哇叫著將人推開,用力吐了兩口氣,齜牙咧嘴嗔怒道:“你自己抽煙慢性自殺,可彆拉上我。”
程騫北將吸了一半的煙摁在花盆裡滅掉,笑道:“那你得小心點,要是我哪天真想自殺,指不定就拉上你給我做個伴。”
“神經病!”江漫嗤了一聲,邊轉身邊道,“我出去吃早餐了,你洗完澡彆忘了把臟衣服丟進洗衣機。”
程騫北靠在陽台,目送她在玄關換鞋出門後,才不緊不慢走進房內。
他打開客廳電視旁邊小立櫃的一扇木門,從裡麵拿出自己的乾淨衣物。這是江漫給他專門準備的櫃子,裡麵放著他帶來她家的個人物品,方便他偶爾現在這邊過夜。
這個櫃子在客廳,與她的臥室隔了幾米的距離,似乎從某種意義上昭示著兩人的關係,雖然身體已經親密無間,但心卻隔著一道難以越過的屏障。
程騫北麵無表情地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換洗的衣物,轉身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