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告彆(1 / 2)

情深似淺 蔚空 7024 字 6個月前

江漫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嘈雜的音樂,迷離的燈光,曖昧的氛圍,呼之欲出的荷爾蒙,讓她急欲將悶在心口的情緒發泄出來。

她和程騫北在吧台前坐下,問酒保要了兩杯威士忌,也不說話,直接和他碰了下杯,就昂頭一飲而下。

喝完之後,又讓酒保倒了一杯,正端起準備再次灌下時,手腕被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手握住。

江漫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暖黃的燈光下,程騫北臉上有顯而易見的倦色,似乎是沒怎麼休息好,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你這樣喝不行!”

江漫彎唇一笑:“我都失戀了,不放肆多喝幾杯,怎麼能忘了他?”

程騫北眉頭皺得越發明顯,以至於江漫都有種錯覺,這個完全談不上不熟悉的師兄,此刻是真的在關心自己。於是她朝他笑了笑。

程騫北終究還是慢慢鬆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江漫飲酒的經曆,不過是和同學朋友出去吃大排檔喝過幾杯啤酒。她沒想到三杯幾十度的威士忌下肚,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醉得不省人事,甚至隻是微醺。

這讓她意識到一個現實,光靠幾杯酒的作用,是無法讓她徹底放棄許慎行的。

也許明天他一句溫柔的話語,一個溫暖的笑容,就又能讓她改變主意。然後又是無止無儘的自我折磨。

她不願意這樣,所以需要用更乾脆更決絕的方式,來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讓自己沒有理由再回頭。

喝完第三杯酒後,她抱著空杯子,慵懶地靠在吧台,看向舞池裡放縱的紅男綠女。

“你怎麼樣了?”身旁的程騫北忽然湊過來,大概是怕她聽不清,在她耳邊問。

嘈雜的音樂聲,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真實,但耳畔溫熱的氣息又再真實不過。

她轉頭看向他,兩人此刻隻有咫尺的距離,彼此的氣息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酒壯慫人膽,何況江漫並不慫,她忽然靈光突至一般,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歪頭笑道:“他們在酒店,我們也去酒店怎麼樣?”

程騫北的眉頭再次皺起,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江漫迷迷糊糊想,這人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喜歡皺眉?

程騫北將她的手臂,從自己脖頸上拿下,淡聲道:“你喝醉了!”

江漫輕嗤一聲,將酒杯放在吧台,付了酒錢,跳下高腳椅,朝酒吧環顧了一眼,轉頭笑著同他揮揮手:“那我去找彆人了。”

程騫北幾乎是立刻將她的手臂抓住,站起身,居高臨下眯著眼睛看向她,一字一句道:“你彆後悔!”

江漫挑釁般朝他輕笑了笑,心中卻忍不住譏誚,男人果然都沒什麼好東西。

謝天謝地,對麵那家酒店是四星,而不是街頭的廉價旅館,不然不僅江漫心有不甘,也實在是也會掉了程騫北這個青年才俊的價。

酒精的後勁在江漫走進酒店大堂後,一點一點開始侵蝕她的思考能力,在被程騫北扶進房間後,更是亂成了一團麻。

她想,此時此刻這棟樓的另一間房裡,許慎行是不是正在無微不至地照料著寧冉,輕聲細語地哄她,為她溫柔地擦拭著臉頰,或者握著她的手安慰她,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

不能想,一想就是滿心的悵然和挫敗。

她靠在程騫北胸前,雙手繞過他的背,緊緊抱住他。

因為還留著幾分清明,對方薄薄襯衣下緊實的身體和灼熱的溫度,再清晰不過。

這個人不是許慎行,他的氣息是陌生的,帶著侵略性的男人味道,江漫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男人如此親密地靠在一起,但好像也沒那麼讓人抗拒,反倒恨不得立馬狠狠去放縱一把,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徹底放棄許慎行。

但是程騫北卻好像並不著急,隻是將她抱在懷中,站在光線暗淡的玄關,低頭細細吻她的耳朵和臉頰,最後才慢慢移到她的嘴唇。

他的吻和許慎行的清風和煦截然不同,一開始還隻是輕輕淺淺地嘗試,但很快就變得急切熱烈,像是疾風驟雨一般,讓江漫最後一點清明徹底潰散。

什麼許慎行?什麼寧冉?統統都從她的腦子裡走開。

此時此刻,她隻有身前這個將自己抱得緊緊的男人,隻有他灼熱的吻和讓人心驚肉跳的男人氣息。

江漫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抱上床的,直到身上的衣服被剝落,肌膚之間滑膩的觸感傳來,她才稍稍恢複一點神思。

男人從她唇上離開,雙手撐在她頭側,將她整個人罩住,居高臨下打量著她。房間隻開了一盞柔黃的壁燈,他英俊的麵容在柔光下,被情潮暈染,比平日的冷峻多了幾分溫和,也多了幾絲與他這個人不太相符的狂熱。

他漆黑的眼睛灼灼凝視著她,仿佛要看進的心裡。

江漫忽然就不敢與他對視。

她抬手覆蓋在自己眼睛上,啞聲道:“我第一次,你輕點。”

程騫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房間裡一時安靜得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

就在江漫狐疑地鬆開蓋住眼睛的手時,上方的男人忽然又覆下來,貼著她的手掌,吻住了那張剛剛已經被過度使用的唇。

他接下來的動作,確實很輕。雖然江漫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

細致的前奏漫長得可怕,江漫在他的手下戰栗了好幾回,身上也沾上了他滴落的汗水。就在她以為終於要進入正題時,男人忽然好像有點不得要領。

被吊著不上不下,江漫急躁地移開手想去看究竟,卻被他的大手握住再次覆蓋住了眼睛。

當疼痛傳來的那一刻,江漫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將許慎行從人生中割裂,那個自己喜歡了七年的男人,從此之後,和她再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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