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加盟(1 / 2)

果然不出開陽所料,在知道容妤預備請吃飯後,殷玠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應承了下來,順便又讓他去庫房找了一些補品送了過去。

等看見開陽送來的上好補品藥材,容妤心情實在是有些複雜。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總覺得這份禮物送的有些深意。

阿膠與懷參,看成色就知道是上佳,貴是不假,但同樣的,這兩樣都是“補血聖藥。”

思來想去,容妤覺得鄰居總不能連女兒家的這點子私密事兒都清楚,那就隻可能是湊巧了。

不得不說,殷公子就是壕氣,先是荔枝,又是匕首,現在又往這兒送上好的補品藥材,林林總總加起來好幾百兩銀子,雖說人家財大氣粗,這點子錢在自己看來很多,在人家眼裡可能不過就是毛毛雨,但人情總歸是欠了的。

這大概就是跟土豪做朋友的苦惱吧!

但俗話說得好,金錢上可以貧窮,但思想上的覺悟一定得高,占人便宜這種事兒容妤是乾不出來,於是乎,容妤決定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

開陽已經摸到了規律,循著快收攤的時辰就來取吃食,一來二往,雖說店裡還是有著不讓外帶的規矩,但這已經是明明白白的開小灶了,容妤想,幸好這規矩馬上就要廢了,不然還真覺得臉疼。

另一邊,殷玠看著隔壁時不時送來的精致吃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還是說容娘子的手藝就是這麼的對他的胃口,毫無例外,全是甜食,甜的恰到好處,簡直讓人如沐春風。

往嘴裡舀了一勺據說是布丁的甜點,殷玠愜意的眯起了眸子,尋思著府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往隔壁送。

兩三日下來,雖說與正主未見上麵,但靠著吃食,算是搭建起了牢牢的鄰裡情。

一晃就到了約好的日子,雖說是約定的吃晚膳,但該準備的還是得早早準備起來,容妤今日沒打算在店裡久留,預備吃了朝食就先去采購點食材。

今日照例是與紅豆換班,有英娘在一旁幫襯著看賬,容妤倒也清閒,拿了紙筆勾勾畫畫,一道道菜列出來,不滿意的又一一劃去,時而顰眉時而抿唇顯得十足糾結。

英娘看了半天

,還是忍不住問,“掌櫃的,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都勾勾畫畫好幾天了,還在為後日試菜發愁麼?”

試菜的日子就定在後日,消息都已經散出去了,不少老食客都說要來,已經早早開始預訂了,眼下頭一日的五桌席已經訂出去了,說是五桌,其實一個桌子頂多也就四五人的席位,可謂是一桌難求。

隻是試菜而已,好不好吃尚且是個問題,但人嘛,都是圖個熱鬨特殊,越是有限的東西就越是鉚足了勁兒要想,要不是容妤說隻能前一天定,隻怕後頭兩天的席位都得被占了。

聽英娘問,容妤搖頭,“不是,那些早就定好了。”

“那還愁什麼?”英娘愈發好奇。

“今日請鄰居吃飯,主菜還未定下。”容妤單手支著下巴,模樣有些苦惱,都說請客八大碗,她沒準備弄那麼多,畢竟是晚上,又是私宴,太隨意不行,太隆重也不成,現在配菜都已經定了,隻等一道主菜。

英娘眨眨眼,“掌櫃的你知道那麼多吃食,原來也有請客發愁怎麼派菜的時候啊?”

容妤挑眉笑了笑,哪有不愁的呢,畢竟是“貴客”嘛。

見店裡人漸漸少了,容妤突然想起來,“團哥兒去哪兒了?”

“小少爺正在後院與阿大阿二玩呢。”英娘笑道:“說來也奇怪,阿大阿二凶得很,就連我去給吃食都是一臉凶樣,看得我瘮得慌,卻偏偏對掌櫃的你和小少爺嘴下留情。”

阿大阿二就是上次容妤買回來準備看家的兩隻鵝。

不得不說,這兩隻鵝買的確實劃算,眼下後院乾淨的連隻耗子都找不著,她還是頭一回知道,大白鵝還能趕耗子的,論功能作用比貓狗要強得多,畢竟還兼著玩伴的職呢。

容妤也想起了自家兒子被兩隻鵝帶著耍的場景,忍不住笑,不得不說,還真挺和諧。

聽英娘感慨,容妤沒說話,哪裡是對她口下留情,隻怕是屈服於屠刀之下呢,不過,提到鵝,容妤心中倒是有了想法,在英娘驚詫的目光下,直接將好不容易才排出來的菜名一一劃去。

等店裡客人走完,見李嬸她們出來收拾桌子,容妤則去後院尋兒子,沒辦法,那兩隻鵝凶得很,一左一右護在團哥兒旁邊跟金

剛護法似的,她不親自去那兩隻鵝壓根不放人。

等容妤帶著團哥兒回來,就見屋裡多了一個年輕人。

見容妤來了,英娘忙叫了一聲,“掌櫃的,有人找。”又轉頭朝那年輕人道:“我們掌櫃的來了,您要是有事就與掌櫃的談吧。”

年輕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斯斯文文的倒像是個書生,見容妤看過來,還沒說話先紅了臉,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往前走了兩步,長長作了一揖,“容掌櫃好。”

冷不防被個陌生青年如此禮遇,倒把容妤嚇了一跳,有些遲疑的問,“您是?”

“我是東市錢記包子鋪的掌櫃,單名一個鈞,您喚我錢鈞就行。”青年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趕緊道。

錢記包子鋪的老板?錢記可是淮安城裡的老字號了。

容妤挑了挑眉,都說同行是冤家,這位錢掌櫃無故找上門總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心裡雖然狐疑,麵上卻還是一派熱攏,拱了拱手,含笑道:“錢掌櫃好,不知今日錢掌櫃來小店是有什麼事麼?”

錢鈞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笑臉盈盈,忍不住抿了抿唇,白淨的臉上就更紅了,這副羞答答小媳婦的做派倒是看得容妤一頭霧水。

“容掌櫃,我今日來是想與您談一樁生意,不知方便不方便?”看他滿臉為難的樣子,再聽他的話,容妤心中不由得好奇,談生意?有什麼生意可談的?

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不是來鬨場子的,那當然是有話好說,容妤點點頭,讓英娘將同樣一臉好奇的團哥兒帶走,親自引了人去靠裡的一處桌子坐。

等紅豆上了茶,容妤才問:“不知錢掌櫃是要與我談什麼生意?”

看這位錢掌櫃的樣子,容妤也是稀奇,白淨斯文,怎麼看都像是個讀書人,賣包子,還真有些違和,想著不由得就問了出來,“錢掌櫃看起來倒不像是個生意人。”

錢鈞愣了一下,臉上就更不好意思了,苦笑了一聲,“不瞞容掌櫃說,我也才剛接手不久。”

錢鈞定了定神,乾脆一鼓作氣將來意講明白了,“今日貿然上門叨擾,其實隻為一件事,就是想問掌櫃的店裡所賣朝食能不能勻些出來放在我店裡賣?比

如那個灌湯包。”怕容妤誤會,又趕緊解釋,“容掌櫃放心,我並非覬覦那灌湯包的配方,也絕不白拿,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保證按市場價來一個子都不少。”

聽他說了,容妤眉梢微挑,是真的有些詫異了,“難得錢掌櫃看得上小店的吃食,隻是我記得錢記包子在淮安城也頗有名聲,錢掌櫃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錢鈞苦笑,“容掌櫃有所不知,如今我這店裡也就隻剩個招牌了。”

錢記包子店這一代是兄弟兩共同經營,一人掌一半秘方,結果他爹前幾個月突然去世,他二叔竟乾脆分了門戶出去單乾,說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留點情麵,店麵沒爭,但店裡的夥計是能帶走的,眼下他店裡就隻剩兩個雜掃夥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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