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火腿(1 / 2)

正式開業之後,店麵運營也上了正軌,容妤大多數時候都是坐鎮後廚,今日也不例外,略交代了兩句就進了小廚房。

小廚房是上回整修店麵時單獨辟出來的,與店裡的大廚房隔開,算是容妤的私人場所,用處很簡單,就是拿來給她瞎折騰的,畢竟店裡要做生意,大廚房人來人往的總不大方便,她要是想琢磨什麼也撒不開手,就乾脆另辟個秘密基地。

知道容妤看重小廚房,店裡其他人也自覺避著,畢竟店裡現在出的新鮮吃食大部分都是這小廚房裡出的,不是有個詞叫商業機密來著麼,雖然他們在店裡乾活都自願簽了協議,要是將店裡吃食的秘方做法泄了出去那可是要上衙門的,也自認為不是那種忘恩負義貪心的人,但避諱些總是好的,那由一個雜貨間改造而來小廚房如今已經是這店裡最神秘也是最令人向往的存在。

容妤不知道自己折騰出一個廚房居然還能讓大家腦補出這麼多想法,要是了隻會無奈來一句,是真想多了,純粹就是圖個方便而已。

店裡夥計想著避嫌尋常不往這邊湊,殷玠就沒這個顧忌了,橫豎都是店裡老板,難不成還怕他挖自家牆角不成,見殷玠跟著容妤進了小廚房,狗剩突然摸著下巴朝大家擠眉弄眼,小聲道,“誒,你們說殷公子是不是對咱們掌櫃的有意思啊?”

雖然店裡人都知道如今殷玠也是他們店裡的老板,但還是習慣叫他殷公子,畢竟就那一身氣度怎麼瞧著都不像是一個小小食肆的掌櫃。

雲熠默默磨刀,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狗剩卻越想越是那麼回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知慕少艾的時候,誰私下裡還不看幾個話本,他們掌櫃的性子溫柔人也能乾,關鍵是還生得一副好容貌,殷公子瞧著更是氣度不凡,兩人站一塊兒那就是才子佳人珠聯璧合啊。

“行了,掌櫃的事兒咱們瞎摻和什麼?”李嬸抬手朝他頭上就是一下,“有本事你在殷公子麵前去說這話。”

其實李嬸也有這想法,但也隻是心裡琢磨,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們掌櫃的獨自帶著小公子開店過活本來就頗為艱難,要是再惹些閒言碎

語可就不大好了,真要定了也就罷了,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可不好亂說。

狗剩張了張嘴,不吭聲了。

他倒是想,但不敢呐,恐怕也就掌櫃的覺得殷公子性子好了,他們瞧著分明就駭人的很,要知道就連眼睛頂頭上看誰不順眼就咬的阿大阿二見了殷公子都是繞道走的。

小廚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應物什都有,隻是比之大廚房的井井有條,這兒就亂的多,畢竟就一個人,調料罐拿了不還原什麼的,不還就不還吧,隻要下回還知道在哪兒就成。

容妤挽了挽袖子,正準備去紮頭發,眼角餘光瞥見直愣愣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有些無奈的轉身,“我說殷大公子,你今兒都跟了我一早上了,是有什麼事麼?”

按理說店裡開業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殷玠作為投資商最大的效用就是給錢加辦事,但現在店裡清閒的很,實在是犯不著每天都來點卯,這又不是上班還帶打卡的,今兒他一大早就過來了,也不說話,就跟在她身後轉悠,幸好這是白天,要是晚上身後突然飄出個人來指不定得被嚇成什麼樣呢。

殷玠沒想到容妤會直截了當的問,又見她滿臉無奈,殷玠輕咳了一聲,“也沒什麼事。”目光順著落在她披著的那頭秀發上,殷玠想到開陽出的主意,感覺袖子裡攏著的那枚簪子更加紮手了。

你瞧你這直愣愣站著隻差沒紮根的模樣是像沒事麼,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腦子秀逗了呢。

容妤默默吐槽,說真的她有時候也覺得這位鄰居性格挺多變的,一會兒是高冷男神,一會兒是溫柔貴公子,至於碰上了葉大人......唔,大概就是噴火霸王龍?

說到葉宸,容妤倒是想起來了,“子彥,葉大人脾性怎麼樣?”

一聲子彥一叫,殷玠先呆了一下,等聽見容妤問葉宸,殷玠眉頭就皺了起來,雖然知道容妤對葉宸不至於有什麼想法,但私心裡就是不大樂意,真要他評價那就兩個字虛偽。

“尚可,”殷玠淡淡道。

兩個字,不偏不倚,實乃中庸。

容妤和葉宸也就隻見了三兩次麵,卻也能感覺出這人城府頗深,畢竟能在短短時間內從外放縣官爬到一州知府的位

置沒點手段怎麼可能?從前遠安伯府和靖國公府倒是有些交情,但是她常年在南城外祖家住著,與盛京的那些小姐公子們幾乎都沒有交情,自然對葉宸也算不上熟悉,說到遠安伯府,容妤突然想起來當年與遠安伯世子並稱雙傑的另一人——聖上胞弟廣平王。

至於這兩人為什麼捆綁銷售,容妤想著,大概是因為原主她爹靖國公罵人的時候都是捆著一塊兒罵的吧,對了,廣平王是叫什麼來著?

大概是原主的殘存的意識漸漸消散,她這段時間每晚做夢都能收獲一段新劇情,就跟看電視連續劇似的,親眼看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嬰兒是怎麼在家人的庇佑下無憂無慮的長成一個天真少女,喜怒哀樂一一浮現,時間久了,容妤有時候都會恍惚,她到底是現代穿越而來的容妤還是土生土長國公府嬌養大的小姐慕容妤?就像莊生夢蝶,究竟是莊周夢為蝴蝶,還是蝴蝶夢為莊周。

容妤晃晃腦袋,把心中又浮起來的那股子酸澀感驅走,問殷玠,“若是向葉大人稟明英娘的事兒,你說,葉大人會查麼?”

“會。”殷玠點頭,這次回答的很快,“如果真的涉及到科舉舞弊,不光會查,還會徹查。”先不說科舉大事本來就不能輕視,葉宸現在就指著弄出點事兒將淮安這灘水攪渾了好摸魚,睡覺送枕頭,正好。

見殷玠一臉篤定的樣子,顯然對葉宸如何行事十分有把握,容妤忍不住笑了,“那樣就好。”

殷玠捏了捏簪子,隻覺得手掌心都在出汗,輕咳了兩聲,正準備說話,就聽狗剩在外頭喊,“掌櫃的,劉掌櫃送東西來了。”

“劉掌櫃?”殷玠眼睜睜看著容妤眼睛一亮,也不顧他了,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已經露出來的簪尾又被殷玠給塞了回去,麵無表情的跟著出去。

劉掌櫃是店裡的老客,是個行腳商人,專收些天南地北來的稀奇貨,之前聽說他要出趟遠門,容妤特意托了他幫忙找些東西,今日過來定是將東西帶回來了。

想到即將入口的美味,容妤心情有些激動,連走路都格外的輕快。

容妤從來都是穩重不慌不忙的樣子,哪裡有這般迫不及待見人的樣子?跟出來的殷玠目光沉

了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不悅,手中力道一重,差點將袖中的那根簪子直接掰斷。

“劉掌櫃,沒想到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得多個四五天呢。”容妤笑著進了門,跟正埋頭大吃的大漢告了聲好。

“容掌櫃,”劉大虎見她進來,忙抹了把嘴,跟著問好,大漢滿臉絡腮胡子,眼中還帶著血絲,就連衣裳也是皺巴巴的,一副灰塵仆仆的樣子。

“你這是才剛回來?”容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