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六(1 / 2)

用完早膳, 殷玠提出帶著容妤在王府轉一轉,他仗著大婚理直氣壯的找皇帝要了半個月的婚假,橫豎現在朝堂上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皇帝乾脆由著他去, 畢竟以他的尿性就算是不給假他照樣能翹班,何苦做無用功,眼下殷玠沒事做自然是纏著容妤不放,容妤欣然應允,畢竟是自己日後生活的地方, 總要熟悉熟悉才是。

不得不說王府是真的大, 哪怕就隻有殷玠這麼一位正經主子, 但樓閣台榭, 假山清池一樣不少, 比國公府還要大上一輩, 容妤隻能暗歎不愧是王府, 果然有排麵。

王府有些地方還保留著昨日張燈結彩的場麵沒來得及收拾, 一路走來容妤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提著掃帚掃地的小六, 還有爬樹摘燈籠的一乾親衛,大部分都是從前跟著殷玠去了淮安的,有的還在她店裡做過工, 走到一處,見天樞正指揮見手下人去摘簷上掛著的彩綢, 不由得笑著打招呼。

見到兩人, 天樞趕忙行禮問好,身後親衛們一個個也停了手中動作跟著問安,口中稱王妃, 這倒是個新鮮稱呼,橫豎都是熟人,容妤也沒有像尋常新婦一樣含羞帶怯,看著他們手上提著的清掃工具,容妤有些好奇,“怎麼是你們打掃的?”難不成這年頭近衛都還管雜掃?

天樞輕咳了一聲,“府中沒有小廝,這些雜活一貫都是我們做的。”換句話說,全民皆小廝。

這年頭親衛不好當,廣平王的親衛就更加不好當,得要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敵虜還得掃的乾淨樹枝......天樞覺得,他們都快成全能型人才了,更苦的是,打幾份工卻隻能拿一份工錢,按開陽的說法,他覺得該漲漲工錢了。

容妤臉上適時露出一個同情的笑容,難怪府中沒幾個下人,更不用說有侍女了,這人簡直就是將王府當成軍營來混,不過也好,多動動鍛煉身體嘛,勞動是傳統美德,“辛苦你們了。”

天樞很想跟著點頭說確實辛苦,但瞥見殷玠涼颼颼的目光,立馬低眉順眼一個勁搖頭,“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容妤偏頭似笑非笑的瞅了殷玠一眼,後者若無其事的攬過她的肩,無視一幫親衛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聲音柔的快掐出蜜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直到兩人走遠,還能聽見後頭傳來的議論聲——

“瞧見了沒,我就說吧,咱們王爺唯王妃馬首是瞻。”

“看來日後府裡做主的當是王妃了,那要不要儘早討好?”

“誒誒誒,天樞首領,你說說王妃素日裡都喜歡些什麼,我們兄弟看能不能弄些來......”

“......”

聽著後頭傳來的私語,容妤忍笑,嘴角卻還是一個勁的上揚,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廣平王,感覺如何呀?”

知道容妤是調侃他,殷玠捏了捏她的手,思索了一會兒,悠閒開口,“其實他們話也沒說錯。”

“嗯?”

“我甘願拜倒在阿妤石榴裙下。”殷玠含笑。

英雄難過美人關,容妤立馬就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沉默了三秒,啐了一聲,“你是想說自個兒是英雄?真不害臊。”

兩人本來就心意相通,從前勾勾搭搭的事也沒少做,加上又有昨晚那麼一出,兩人的關係越發親密,殷玠就喜歡看她自然嬌嗔的模樣,隻要一想到她已經是他的妻子,日後再無人能將他們分開彼此相攜走過一生,殷玠就高興,難以言喻的高興,有了她,他就有家了,日後不論再晚歸家,他知道總有那麼一盞燈會為他亮著。

兩人手牽著手一路閒聊,殷玠十分仔細的跟她介紹王府的布局,等轉過一道彎看見眼前的場景,容妤頓時驚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遲疑著問他,“這是?”

隻見麵前原本應該是王府後花園的地方不見任何花草,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樹苗,因為春天來了,不少樹苗都已經抽了條,翠綠的葉子綴在樹枝上迎風招展瞧著十分可愛,有樹很正常,但遠遠望去全是樹就有些不正常了。

殷玠輕咳了一聲,“都是果樹,梨、桃、石榴、杏都有。”

“你種這些做什麼?”容妤難掩詫異,難不成他要改行當果農?

“你不是嫌花草無用倒不如種些瓜果菜蔬麼?”殷玠握著她的手往果林裡走,含笑解釋,“日後王府隨你折騰,你要是有什麼想種的儘管種,”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開陽是種樹的一把好手,你隻吩咐他就是。”

容妤見男人一副求誇獎的樣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話她似乎是說過,但沒想到他是要改造王府啊,看著這該改名叫果園的後花園,容妤腦中恍恍惚惚不禁流下感動的淚水,這莫不就是另類的‘女人,我為你承包整個果園?’

直到後來,容妤得知果園是以掘掉價值千金的珍稀花草為代價換來的,不禁捶胸頓足感歎此男忒敗家,有本事掘你有本事彆扔啊,去花鳥市場倒賣一番好歹也能賺一波啊!

不過現在容妤是真感動,畢竟這年頭這麼腳踏實地不光嘴上耍乖賣滑的男人不多見了,容妤眼睛亮亮的,踮腳,胳膊纏上男人的脖頸,將他的頭往下壓,然後吻了上去,“多謝,我很喜歡。”

殷玠眼中驟然湧上笑意,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樹枝隨風搖曳生姿,欲綻未綻的花骨朵立於枝頭,鳥聲寂寂,正是談情時。

兩人膩歪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又快到擺膳的時候,看著被晚霞染紅的半邊天空,容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

容妤遲疑,“是不是該接團哥兒回來了?”

也不知道殷玠私底下都做了些什麼,宮中一早就傳了話出來,讓他們這兩天隻管在府裡待著不必急著進宮謝恩敬茶,隻是,兄嫂可以不見,娃總不能不要吧。

見殷玠還呆著不動,容妤趕緊推了推他,“彆愣著了,趕緊的,收拾收拾進宮接孩子去。”

殷玠拽著她不讓她走,“放心,都已經交代清楚了,團哥兒就先在宮中與皇嫂作伴,過兩天再去接他。”

見容妤目露詫異,殷玠輕咳了一聲,含糊道,“新婚呢。”雖然有孩子在身邊也不錯,但新婚這三天還是二人世界更加美好,橫豎團哥兒在宮中有伴玩,也不怕受欺負。

容妤,“......”

容妤最後還是遂了他的願,知道團哥兒在宮中生活一切皆好,又有二皇子他們陪著玩倒也沒有說哭天喊地要娘親,容妤也就沒急著去接人,兩人高高興興在一塊兒膩歪了三天,容妤抽空熟悉王府庶務接見外頭管事,殷玠就在旁邊陪著,走哪兒跟哪兒,同吃同住同起同臥,容妤覺得仿佛多了一條尾巴,特纏人的那種。

短短兩三天時間,容妤已經贏得了王府上下的擁躉,論人氣要遠甩出殷玠一大截,無他,又是改善夥食又是漲工錢的,關鍵是人還和氣,想不拉好感值都難。

至於他們王爺麼,那就是陰晴不定的主兒,高興的時候比誰都好伺候,不高興的時候能將人折騰去半條命,一言不合就訓練,一天下來人累的跟死狗似的,眼下有了王妃總算是不用再擔心半夜會被拉到練武場了,其中以開陽和天樞這兩位近身親衛感觸最為深刻,娶媳婦兒好啊,造福全大家。

雖然容妤現在特殊時期乾不了彆的,但殷玠自打那夜半開了葷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挨挨蹭蹭的吃點肉渣,美其名曰先熟悉熟悉,容妤一直都知道這斯遠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清貴出塵有時候臉皮厚的很,但厚成這樣也算是難得了,都說男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是兩種狀態,容妤深以為然,披著羊皮的狼麼,從前他不就是靠這招坑蒙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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