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 17 章(1 / 2)

狗蛋急匆匆被送進赤腳醫生家裡, 可是他的頭一點事都沒有, 就是有個小包而已,人卻昏迷不醒, 赤腳醫生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看到赤腳醫生搖頭晃腦, 苟鐵柱心慌慌的問,“胡叔, 我家狗蛋咋啦!我家裡可隻有這一根獨苗苗,你一定要救他。”

胡叔蹙眉, “我也不清楚, 要不你們帶去縣裡看看。”

胡叔這個赤腳醫生,隻會點三腳貓功夫, 能看個頭疼腦熱已經是頂天了,彆的病,他真的不行。

可苟鐵柱一聽要去縣城, 就像要天塌了似的。

他家裡窮的叮當響, 他哪裡來的錢送兒子去縣城啊?

“胡叔,沒有彆的辦法嗎?我們家沒錢啊嗚嗚!”夏大妞直接哭了,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事,她也不用活了。

胡叔看著兩口子哭成淚人, 渾濁的眸中全是鄙視。

哼!現在知道沒錢了,這兩口子耍的渾身長毛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 看著毫無動靜的狗蛋, 胡叔還是有點可憐孩子, 說,“我把脈看著孩子像是沒什麼大事,要不你們先帶回家看看。”

“這……不行的!”夏大妞一屁股坐地上,“要是回去狗蛋出了什麼事?你負責嗎?”

嘿,這關他什麼事?

胡叔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我的確治不了,你們另找高明吧!狗蛋來我這裡之前已經昏了,你們也想賴我身上。”

“你是醫生,我們不找你找誰啊?”夏大妞一副要賴上胡叔的架勢,胡叔氣的腦殼發漲。

“我說你家兩口子是不是有病啊!孩子出事了不趕緊送醫院,反而在這裡唧唧歪歪的,沒錢你們不知道去借嗎?”

還說疼孩子,連這點都想不到,疼個屁喲!

胡叔算是提醒了苟鐵柱,他連忙背著狗蛋,和夏大妞急匆匆跑了。

至於他們去哪裡?不用說,肯定是紀家。

還沒到紀家門口,苟鐵柱就大聲喊,“紀誠實,紀誠心,你們給我出來。”

聽到苟鐵柱的聲音,紀誠實頭疼了,麻煩又上門了。

起來走到門口,掀開灰色的門簾子,看到狗蛋睡在苟鐵柱背上,紀誠實不耐煩的問,“怎麼了?”

苟鐵柱臉上的神色也全是不耐,理所當然的說:“狗蛋昏倒了,你快點拿一百塊錢給我,我們帶他去縣裡看看。”

紀誠實還沒說話,隨後出來的紀誠心誇張大叫,“啥!一百,你們怎麼不去搶。”

他長這麼大,兜裡從來沒有一百塊,甚至十塊都沒有,結果苟鐵柱輕飄飄就要一百,感情一百塊在他心裡不是錢,是紙啊!

苟鐵柱還覺得自己說少了,他凶巴巴道:“咋滴!人命關天的大事,一百塊你們都不給?”

切,紀誠實心想,他巴不得狗蛋馬上就死翹翹,還出錢救他,做夢比較快。

而且,聽聽苟鐵柱的話,拿錢,他要是真給了,他的一百塊錢豈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因此,紀誠實直接搖頭,“我沒錢,你們要錢,去找隊長借。”

苟草兒剛才在睡午覺,迷迷糊糊出來,看到狗蛋人事不知,她就嚎上了。

“狗蛋,我的弟啊!你咋啦!”苟草兒穿著草鞋三兩步跑到苟鐵柱旁邊,一臉悲切。

夏大妞也順勢哭著說,“草兒,你弟不好了,沒錢看啊!”

聽到她娘的話,苟草兒憤怒的看著紀誠實,“大伯,你怎麼這麼狠心,錢能有我弟重要嗎?一點錢都舍不得,你簡直不是人。”

紀太奶也在圍牆的另一邊幫腔,“就是,紀誠實你簡直鑽錢眼裡了,心比石頭還硬。”

紀甜見不得她爹被彆人欺負,嚷嚷說,“說的這麼輕鬆,你們怎麼不借錢?”

“甜甜,”張晴雨嗬斥她,“大人說話,小孩子彆插嘴。”

紀甜不服氣的撅著嘴,張晴雨看了也頭疼了,她閨女什麼都好,就是太剛了。

雖然她現在還小,可要是一直是硬脾氣,大了名聲不好,可不好找婆家。

紀甜可不知道她娘已經操心她嫁人的事了,她剛才插嘴,讓紀太奶和苟草兒都找到了攻擊的方向。

紀太奶:“小小年紀牙尖嘴利,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苟草兒:“紀甜,臭丫頭,長輩說話有你什麼事,不像話。”

張晴雨護短,她閨女隻能自己罵,因此她也道:“太奶,我家的事可不用你管,你再廢話,我待會就讓誠實和誠國好好聊聊,至於三弟妹,甜甜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一個當三嬸的和孩子計較,你好意思嗎?”

張晴雨是□□裸的威脅,紀太奶差點氣死。

不過紀誠國可被嚇到了,連忙把他奶拉下去。

至於苟草兒,也怒氣衝衝說,“大嫂你可真護短,我倒要看看,你這麼寵著,以後會寵出個什麼閨女。”

鬨了這麼久還沒結果,夏大妞終於急了,咬牙切齒的看著紀誠實問,“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借不借錢?”

紀誠實堅定的搖頭,“我也再說一遍,我不欠你們的,沒錢,要借去找隊長借。”

找隊長借錢和找紀誠實借錢能一樣嗎?找隊長借錢可是要還的,找紀誠實卻可以賴著不還啊。

夏大妞打死不乾,嗷的一聲就哭了起來,衝向紀誠實,“你們這些見死不救的,我和你們拚了。”

紀誠實也怒了,“老子看你是有病。”

等夏大妞衝到自己麵前,紀誠實直接推了她一把,讓她四仰八叉躺地上。

雖然沒摔到哪裡,可夏大妞卻覺得自己委屈死了,瘋了一般大哭起來,“嗷嗷嗷,我不活了,我要死了。”

狗蛋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聽到的就是潑婦大哭的聲音。

他不適的皺起眉頭,心想,這都多少年了,怎麼有人敢在他麵前撒潑,不想活了。

狗蛋慢慢抬起頭,睜開眼,當他看的茅草房頂,泥築的房子,以及一院子穿著打補丁衣服的人,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怎麼回事,自從進城之後,他已經多年沒見到這種場景了,還有地上哭的人,怎麼好像是他娘,但他娘不是早就死了嗎?現在怎麼又出現在他麵前了,他是在做夢嗎?

還沒等狗蛋回過神,夏大妞發現他醒了,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驚喜的攥著狗蛋的手,“兒子,你醒了,哪裡不舒服?”

夏大妞太驚喜了,使了大力氣,狗蛋覺得自己的手都要斷了,“嗷”的一聲叫出來。

夏大妞立即明白了,訕訕的把手縮了回去。

苟鐵柱也把狗蛋放心來,關心的問,“狗蛋,你沒事吧!”

狗蛋,苟傲天一聽這個土氣的名字,臉就黑了。

同時,剛才的痛楚,也讓苟傲天明白,他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