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噩夢降臨(2 / 2)

組長:“……”

不管!那也要追!

*

另一邊。

徐徒然人,正定定地站在八樓與七樓的交界處。

食月站在最前麵,正迷迷糊糊地往前挪著步子,腰上被栓了根繩,再難走動一步,能徒勞地蹬腿伸爪子。

而他後方步遠的地方,老王和嬌嬌爸爸正屏著呼吸,震驚地看著不斷朝他們湧來的大片陰影。

而他們的旁邊,徐徒然正戴著護目鏡,一個個數過出現在麵前的可憎物,嘴裡喃喃自語:

“狂蹈之影,到。大鰩魚,到。小土狗,到。菜刀男,到。菜刀男媳婦,到。菜刀男媳婦肚子裡的球,到……”

因為不想泄露更多個人經曆,徐徒然在稱呼一些怪物時,用了自己想的彆稱,比如鬼屋71號,被她簡成了大鰩魚。提著菜刀在梅花公寓裡徘徊的查若愚,則被稱為了“菜刀男”。

嗯,不過小土狗不算彆稱。這名字是正經在大槐花學生證上,是學名。

徐徒然自我肯定地頭,簡單完一遍後,摘下護目鏡,遞給旁邊人:“我招來的我都確認過了。你們的呢?”

她剛才一眼掃過去,看到了不認識的女鬼和喪屍。有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她覺得這些應該是老王或嬌嬌爸爸的造物。

老王謹慎地推開了她遞過去的護目鏡:“不用了。知道這些怪物不會傷人就行了。”

不是誰都能像徐徒然一樣冷靜地直麵噩夢對象順便給它們名的。

“行吧。”徐徒然將護目鏡交給嬌嬌爸爸,拍了拍手,“那麼就繼續往下走吧。”

在幫助嬌嬌爸爸和老王入睡時,她曾順便修改過規則,將對應規則改為“所有由人類夢境產生的東西,都視為對應人類的所有物”;“人類所有物會在對應人類所在的國土上誕生”。

在將他倆的噩夢對象囊括國土的同時,又補充了一句“因人類而產生所有物,將無對人類造成傷害”。

這套規則並不算是完全沒有漏洞。但碼已能給他們提供相的保障。

徐徒然再次掃了眼麵前大片大片的陰影,與藏匿在陰影下的無數惡意,揚了下嘴角,轉身跟著其他人走下樓去。

在她將所有的怪物都召集到這裡之後,她就已經重劃定過國土。的國土範圍為整個七樓樓層,包括他們所在的這小片交界處。如一來,即使他們轉換了樓層,徐徒然依舊能保有對大部分怪物的指揮權。

之所以說是“大部分”,是因為老王和嬌嬌爸爸招來的怪物,都比較自由。橫豎它們不會對人類造成傷害,徐徒然就由著它們滿樓跑了。

然,這樣反複修改國土,對徐徒然身而言也是一種消耗。所幸食月的尋路功能真的相給力——他看著暈暈乎乎的,找路來是相乾脆,仿佛冥冥中有什麼力量正在指引他一般。

食月的腰上,拴著一根伸縮繩。這繩子是嬌嬌爸爸改造的。韌性極強,且控製方便,可長可短,不用擔心跟丟人。

不過在被可憎物包圍時,他的表情會變得有些茫然。為了方便找路,每到的一層,徐徒然就將招來的怪物放出去搞事——反正會被搞的也不是他們。

眼看著徐徒然他們又要往下一層,一直努力追擊的伴生物們終徹底急了。好不容易追到這裡的組長猛地撕開纏在身上的人形黑影,努力往前步,連在身上的斷手宛如果子般撲落落掉下,窸窸窣窣地往前爬去。

“攔住他們——尤其是那個狗男人!”意識到食月是負責帶路的那個,組長果斷將首要擊殺目標換成了食月。然而它剛往前步,粘稠的黑色膠質物便倏然湧了過來,飛快地將它吞沒。

組長被攔得寸步難行,能暗中慶幸提前派出去了無數斷手。就在時,一斷手估計已經奔到了他們附近,老王的聲音透過它傳了過來。

“……我見過最可怕的可憎物,是一個生命傾向的輝級。瘋狂菌人,我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那東西我是在雲南遇到的。它有強的寄生能力,要是有皮膚的存在,都會被它寄生。寄生後,被寄生者會擁有發光的特性,能在黑暗中發出漂亮的夜光。並被它控製著,去尋找與自己最為親近的親屬,將之作為下一個寄體……”

“我們時入那個域的時候,裡麵所有人類已經全被寄生了。每個人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蘑菇……哦對了,它們尤其喜歡長在指甲縫裡……”

渾身上下都是指甲縫的伴生物組長:“……”

他們在乾嘛?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講這種恐怖的事情?

它身上手指都猛地蜷了來,能地藏住了指甲縫。恰在時,腳下的黑色膠質物開始移動,緩慢地留下另一個方向,它立刻趁機掙脫出來,試圖繼續往前追去。

就在時,它看到了一團光。

一團正在移動的光,正飛快地奔向他。伴隨著大片窸窣聲響的響,更多的光出現,爭先恐後地朝他湧來。

伴生物組長:“……”

隨著那光逐漸靠近,它終看清了那東西。

那是它自己的手。是不久之前剛被派出去的斷手——不同的是,時那些斷手上麵,長著大片大片搖搖晃晃的發亮蘑菇。

……淦。

伴生物原地愣了兩秒,迅速拿定了主意。

去他的什麼能力者吧——它果斷轉身,一邊啊啊叫著,一邊朝著樓上跑去。

*

而就在伴生物因為能寄生到指甲縫的蘑菇而崩潰時,徐徒然人,終順利下到了一樓。

和來時不同。他們現在所在的是醫院的一樓大堂,麵對的是醫院正門。

嬌嬌爸爸小心上前,在旁邊的控製器上鼓搗一陣,大門緩緩向兩邊移開,露出外麵寂靜無人的街道。

食月早先安排的流浪狗守在那裡,見到他們,嗚嗚地叫了兩聲。有一,直接跑了來,繞著食月轉圈——可惜食月不理它,固執地想往門外走。

看來這出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餘下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老王和嬌嬌爸爸即準備出去。徐徒然瞟了眼旁邊的另一條走廊,緩緩停下了腳步。

根據他們過去的經驗,這道走廊儘頭,就是通往地下的樓梯。而樓梯儘頭的房間裡,就是創神教的教徒們用來作為獻祭的秘密地。

徐徒然:“……”

怎麼說呢,就莫名手癢。

“你們先出去吧。”她對另外兩人說著,伸手接過食月腰間繩索的另一頭,“在外麵我,我馬上出來。”

說完,將另一頭係在自己手腕上,不另外兩人反應過來,轉頭就走。

因為之前已經切斷了供電,通往走廊儘頭的電子門已經可以輕鬆打開。徐徒然熟門熟路地穿過去,沿著樓梯走了下去,雙腳踩在樓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而另一邊,地下室內。

一尊高大的身影正立在獻祭場內,無數支手臂環抱周身,皮膚乾枯如樹枝。

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它藏在手掌的嘴巴微微裂開,露出一抹冷酷而殘忍的。

它就知道,如果那個人類能僥幸逃到一樓,她一定不會再放過來獻祭場搗亂的機會。

這就是人類的傲慢。獲得了一份幸運,就想獲得更多幸運。僥幸成功過一次,便以為成功能常伴己身——從未想過,自己有沒有承受那些幸運與成功的資。

所以說,為什麼要那麼辛苦地到樓裡去追殺呢?不如像它一樣,從一開始就在這個地下室裡躲著。如果有人過來,它就能順便撿個人頭;而如果沒人過來,則說明其他人已經得手,它也能混個績效……

不過話說回來,它記得其他的同事基都上樓了吧?它們一項目組的人,大多都來了,失手的概率應該不大啊……

守在地下室的伴生物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耳聽著樓梯上的腳步越來越近,即收斂心神,再度擺出那抹冷酷又殘忍的容。

“嘎達”一聲,門被推開了。

它冷一聲,渾身手臂舒展,高高揚頭顱看向門邊:“終來了,可憐的羔羊。看看我為你準備的驚——我去什麼玩意兒!”

它話才說一半,波濤般的黑色膠質物便直接灌入,將它衝倒在地。藏在膠質物內的無數小眼珠冷冷眨著,接二連三地從它身邊擦過,明明沒有牙齒,能在碰觸的瞬間帶來尖銳的疼痛。

又一抹瘦長的影子手舞足蹈地衝了來,在撞上眼神的瞬間,為一道道黑色的觸須,纏向它的手臂。伴生物發出一聲懊惱的尖嘯,抬手將觸須扯斷,轉瞬又被其他的黑色絲線淹沒。

透過瘋狂蠕動的絲線縫隙,它看到一個老太婆氣定神閒地走了來,十分熟練地拿出武器,對著地上的陣開了槍,又走到旁邊,拿供奉著的創神神像,重重摔在了地上。

啪地一聲,神像裂成碎塊。伴生物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切,覺腦中一片空白。

“愚蠢的人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它透過黑色絲線的包裹,艱難出聲,無數手在膠質物的包裹中胡亂抓著。

徐徒然踢了一腳地上的雕像,轉過身來。

“知道啊,就是知道我才來的。”

在今之前,這個域內從未有伴生物現身。偏偏在今,在這個地,它們不僅現身,對他們發狙擊。

這說明什麼?說明它們急了。

伴生物急了,就說明他們之前的行為是有效的。

“既然有效,那然要貫徹到底了。”

徐徒然輕描淡地說著,將桌上準備好的祭品也一並拍落在地。身後一條巨大的鰩魚遊動,在她抬眼的瞬間,恰好張開了身上的無數眼睛。

碩大的眼珠中,倒映出伴生物驚懼交加的表情。

*

又十多分鐘後。

醫院內的最後一個人類早已離開,徘徊在醫院內部的意識體怪物遲遲沒有散去。

八樓的病房內,個伴生物麵麵相覷,緊閉的房門外麵不住傳來砰砰的敲擊聲。所有的門縫全被堵死,免得有絲線或是膠質物潛入。

身上帶著焦黑痕跡的伴生物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滯:“它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走啊。”

“不知道。”組長正在低頭拔指甲縫裡的蘑菇,頭也不抬,“實在不行跳樓唄,一躍解千愁。”

“但這不是跳不跳的問題啊。”另一個伴生物道,“那女的跑了,這事怎麼整啊?”

“下次努力唄。”組長拔完了一手上的蘑菇,開始拔另一手,“反正創神說的在它下次清醒之前乾掉她……我們有時間。”

“……”

某種微妙的氣氛在房間裡蔓延。組長的話並沒有讓人好受一些。

剩下一個伴生物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窗邊——它就是之前獨自守在地下室的那個。摸最久的魚,挨最毒的打,現在身體沒完全恢複過來。

它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陣,語氣變得古怪來:“那個,組長啊,我懷疑創神大人睡不了多久了。”

伴生物組長:“……?”

它不解抬頭,見那伴生物,正怔怔地指著窗外某一處。

循著它的指向看去,可以看見遠處的城區內,一束火光衝破際,黑煙濃烈。

伴生物組長愣在場,旁邊伴生物的聲音逐漸飄忽:

“你們看那個正在著火的,是不是我們的中心教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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