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
李鸞兒如今倒也不把李家那些人放在心上,他們如今住的地方可是嚴家的地盤,這周圍的住戶也都是非富即貴,有舉人老爺,有鄉宦富紳之流,李家那些人就算是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敢鬨事。
“姐,大伯他們……”李鳳兒臉上的慌張未退:“要真被他們找著了,說不得又要拿咱們家的東西了,姐,我們先把銀子藏好,值錢的東西也都放好,對了,我和姐姐那些個首飾也得藏嚴實些。”
“你這丫頭。”金夫人一把拽過李鳳兒:“你姐姐說沒事自然就是沒事,你不必害怕。”
嚴承憬這會兒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直接拍胸脯道:“小娘子莫怕,要是你家裡那些個人敢來,你就叫人去嚴府找我,我替你們打發走。”
一邊說,他一邊笑著揉揉手腕:“正好前兩天大娘子教我的那些個招數正愁沒人陪練,他們要是不怕,就陪本少爺練習練習功夫。”
這麼一句話,倒是讓李鳳兒轉憂為喜:“你說真的?”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說話算話。”嚴承憬鄭重許下諾言:“到時候,隻管來找我。”
“嗯。”李鳳兒點頭應下:“有你這話,我就不怕了。”
低頭,她看嚴承憬手中提的油紙包:“呀,姐送你雞爪子吃了,你且等一等,我那裡還些點心,你也拿回去嘗嘗。”
李鸞兒無法,不願意看自家妹妹巴結人,隻得轉身回屋,金夫人也笑著搖頭,不過還是去幫李鳳兒收拾了幾樣點心,拿著紅漆木盒子裝好遞給嚴承憬。
等送走嚴承憬,李鳳兒才進屋尋李鸞兒。
李鸞兒看李鳳兒有些蒼白的臉,到底有些心疼。把她拉進懷裡撫慰著:“我知曉你因著先前娘親去世的事怕他們,可那時姐姐病的起不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和哥哥被人欺負,如今姐姐力氣大的很。便是老虎三兩拳也能打死,萬事自有姐姐撐腰,你又怕什麼,你小小的年紀不要想太多,該吃吃該喝喝,想穿好衣裳,戴好首飾也都跟姐姐講,姐姐自然想法子幫你弄來,那些糟心事,也有姐姐擋著呢。”
“姐……”李鳳兒無語哽噎。一頭紮進李鸞兒懷裡嗚嗚的直哭。
李鸞兒也知道李鳳兒心裡有委屈,那個原身就是個不中用的,整天隻知道悲花惜柳、自怨自艾,以前整個家的擔子都在李鳳兒身上擔著,李鳳兒就是再要強。那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哪裡撐得住那些個事。
說實在話,李鳳兒能撐的把李母發喪,撐著給李鸞兒治病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如今,李鸞兒才明白一些當初她醒來的時候,李鳳兒那一巴掌的委屈。
一忽的,李鸞兒想到她在現代的家人。那些疼愛她的人,在末世來臨不久就全部去世,末世那麼多年,也隻剩下她一個人孤伶伶的打拚,要不是媽媽臨死之前讓她一定要努力活下去,說不定她早因著寂寞孤獨還有內心深處無以言表的恐懼而自殺了吧。
把李鳳兒摟進懷裡揉了揉。李鸞兒有了幾分滿足。
她剛來的時候這孩子可是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了,這才多少日子,李鳳兒已經養出肉來了,身上摸起來也是軟乎乎的再不咯手了。
她下定決心,以後要再接再勵。把自家哥哥和妹妹養的壯壯實實的,也把這個家打理好,再不讓李鳳兒為了家裡的瑣事煩惱。
“好了,彆哭了。”李鸞兒拉起李鳳兒,笑了笑:“你可有好些日子沒有瞧過曲譜了,這琴啊,再不練恐怕要生疏了,快去,趁著今兒天氣好,把琴擺出來彈奏一曲,也好讓我也跟著風雅一番,也省的金夫人總抱怨我這個粗人白白埋汰了她的好茶。”
撲哧一聲,李鳳兒總算是笑了,她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褶:“那我去彈琴去了,姐姐中午想吃什麼,我叫鄭嬸子去做。”
李鸞兒擺手:“快去吧,我要吃什麼不會自己與鄭嬸子說麼。”
打發走李鳳兒,李鸞兒仔細的想了一回,拿了食盒,往裡邊裝了一些個肉乾,還有許多小吃食,又叫了馬小丫來囑咐她:“你去縣學把這些吃的送給李富,另外再問問他可知道大伯打聽我們一家的事情。”
馬小丫點頭應下,又問:“可要讓李富少爺幫著留心一下。”